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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第1页)

张老师回来后的第二天上午,小倩在梦才的陪伴下来到了小湖边上,他们把小倩父母的一些遗物埋葬在刻有她父母名字的石碑下面。看着石碑上面父母的名字,小倩的双眼被泪水模糊了……原来她以为这次姑母去北京一定能带回爸爸妈妈的骨灰,她准备把它们埋在这里,可现在一切都没有了……父母的冤魂啊,你们在那里?什么时候才能和你们苦命的女儿相聚在一起……她绝望的哭着,感到天地一片昏暗。

“你不能再这么悲伤了,你这个样子已经一个星期了,都瘦的快成一把骨头,再这样下去你会把自己毁掉。” 梦才语气严厉的说:“你自己不是曾经保证过,不再这样哭了?怎么说话不算数呢?”

也许是受到梦才话的影响,也许是因为悲伤的太久已经再没有力气了,过了一会,她停止了哭泣,拿出手绢擦去脸上的泪痕说:“好,不哭了,我以后再不这样哭了。”她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说:“哥,真对不起,这一段时间让你跟着担惊受怕。”

梦才笑了:“这才像个妹妹的样子。”伸手去拽她的辫子,但被她机警的躲开了。

“求你了,以后不要这样动手动脚——过了年,我就要上中学了。”她一脸严肃的说。

梦才大笑道:“噢,原来是大姑娘了,我知道了,以后不敢再碰了。”一边笑一边躺倒在草地上。

“滚蛋!”小倩也笑了,依偎在他身边坐下,顽皮的一会捏捏他鼻子一会捏捏他耳朵。梦才只随她闹,并不还手。他的眼皮渐渐的沉重起来——这一个星期他实在太紧张了。

当他醒来时已经午后四点。小倩靠在他身上正睡着,他一动弹她也醒了,懵懵懂懂的问:“我们在哪里?”看看周围又看看天空,忽然醒悟;“是在湖边,我们一直睡到现在?姑姑还在家等我们吃中午饭呢,又要挨骂了。” 梦才此时也感到肚饥难耐,叫了声“赶快跑!”两人便像兔子一样在丛林中奔跑起来,但一会儿小倩就跑不动了,梦才只好也慢下来。

当他们到家时天色已近黄昏,张老师自然埋怨;“你们俩个孩子怎么一玩起来就连饭都不知道回来吃了?”

小倩吐了一下舌头:“我们在湖边睡着了。”

“什么湖边?”

“乌龙潭往南的那片林子中的一个池塘。” 梦才道。

“在野外睡觉?小心被野猪吃了。”

“我们带着家里的狗呢。” 小倩接道。

“家里的小狗能打过野猪?傻丫头!” 张老师笑了,“快吃饭吧,回来这么晚,两餐只能并做一餐了,这到省粮食。”——大家都笑——张老师看到两个孩子狼吞虎咽的样子心疼的说:“我走这一个礼拜,你们在家吃饭也不知怎么糊呢,看,两个人都瘦了一圈。”

晚饭过后,张老师拿出一只怀表要送给梦才。这只怀表原来是小倩爸爸的,是刚刚从北京带回来有限的几件返还物之一。

梦才很吃了一惊,要知道在六七十年代,怀表是罕见的贵重之物。

“这我不能要,还是留给小倩吧。”他结结巴巴的说。

张老师看了一眼侄女说:“就是她让给你的,她已有了她妈妈那块坤表,我也有手表,这块怀表只能给你了。”

梦才还想推辞,但看到小倩期盼的目光他不吱声了。回到宿舍,大家立刻注意到他上衣口袋露出的金属表链。

“是怀表吧?”丁建国道:“这怀表一挂,我们的梦才老弟就像旧上海滩上的小K了。”

小马忙将梦才衣服口袋中的怀表枪了过来,见上面全是外国字,不认识,递给王佚夫:“好像是外国表,夫子,你来看看是那个国家的。”

学校正在放暑假,王佚夫下到生产队帮助双抢——学校民办老师假期必须参加生产队劳动,这是规定。夫子接过怀表看了一下道:“瑞士的,是一块好表,现在大约值好几百快钱呢。”问梦才是从那里来的。梦才老实的坦白是张老师给的——是小倩爸爸的遗物,他并不知道这表这么贵重,说要还回去。同伴们都说不行,这是小倩给他的定情礼物,退回去就表示拒绝人家,万万使不得。

梦才说大家扯淡。第二天早上,他背着张老师要把怀表退还给小倩,见女孩眼圈变红,只好作罢。

38。血腥的斗争

俗话说的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在和当地干部的斗争中,城里来的社教队渐渐地失势。被靠边站的干部在下面结成了帮派,他们成功的利用了这些“教育者”对农村的无知和傲慢自大,不断地在群众中扇动不满和制造麻烦,使社教队陷入了极其被动的局面里,上下都失去了对他们的信任,整个乌石大队的生产组织变的几近瘫痪。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社教队恢复了部分“错误不严重”的干部的职务,这其中就有王书记。但妥协并没有换来停战,致命的打击还在后头,不久之后,社教队队长钟大勇和房东女儿的暧昧关系终于被人“调查清楚”,并在某日被弄了个“人赃俱获”。社教队失败了,彻底地失败了。国庆节后的一天,钟大勇被停止了职务,遣返回城,在临走的前一天,他把梦才喊去,问他想不想换个地方,如果想换地方,他可以利用最后影响力把梦才调到城关附近某个公社。梦才谢绝了他的好意。

第二天,钟大勇灰溜溜的离开了,除了梦才没有一个人去送他,梦才一直将他送到县城。分手的时候,两个人都非常伤感,钟大勇含着眼泪说:“这下你要受我连累了,这些乡下姥不知会怎么整你——不过,我走之前恳求过其他社教队员,要他们好好保护你。”

但就在钟大勇离开乌石后的半个月,社教队的其他成员也黯然离去,又过了一个多月,也就是七三年底,全县的社教活动便“胜利”的结束了。

在运动中被解职的大队、生产队干部陆续都回到了原来的岗位,就连那个确实有严重问题并被公*理的陈德军在跑了几次县城之后也在十二月下旬恢复了民兵营长的职务。

无意中被卷入到这场争斗中的梦才以冷漠的目光注视着这些变化,生活的磨难使这个少年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冷峻和超然。他静静的等待着被赶回生产队的那一天的到来,但是预料中的报复并没有落到他的身上,几个月过后,他仍然安稳的坐在护林员的位置上。他没有立即遭到整肃,这其中的一个原因可能是他的工作态度和前任形成巨大的反差——原来的护林员陈重金几乎是不上山的,而他每天大半时间都是游荡在乌石城周围的山林中,在他这近一年的任期上没有发生过一件大的树木偷盗事件,再加上他随和的性格,全大队上上下下都挺喜欢他这个少年护林员。当然最主要的因素是他在某些人眼里还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坏蛋,现在还轮不到去收拾他。

社教队离开后的不久的一天,在全大队召开的一个群众大会上,一队的陈祖金忽然成为“复辟”了的干部的斗争焦点。刚开始,还只是一些含蓄和不指名的批评,只有明眼人才看出矛头对准的是这个平时爱发牢骚的汉子,意思是他在农村干部和社教队的这场斗争中扮演了“犹大”的角色。但随着会议的深入,指责变的越来越明确和严厉了,陈祖金渐渐的坐不住了,终于在当时还没有恢复职务的陈德军一次指名道姓的批评发言之后,他站了起来。

“这里有两个问题:第一,你们凭什么说是我打的小报告?有证据吗?第二,反对你们就是反党反革命吗?毛主席和党中央说过你德军是共产党在乌石的唯一代表,你可以干你随便想干的事,而别人不许说你个不字吗?”

德军被陈祖金的话激怒了,他咆哮道:“你不要仗着自己出身好,仗着自己是复员军人,就可以为所欲为!跟你说,出身好的复员军人当反革命的也有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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