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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1页）

雁回又往陆慕生那方看了看，霎时便明白了，此时陆慕生此时紧闭双眼，额上冷汗不断，映着火光，双唇泛白，一脸土色。看来，是陆慕生的身体出了毛病。

雁回记得当时她只是给陆慕生割了个皮外伤，让他流了点血，虽然之后陆慕生自己撞上刀刃的那力道不弱，但最后到底是被素影给止住了。

凡人的身体……本就是这么容易毁坏的脆弱东西。

&ldo;慕生？&rdo;素影倏尔开口，&ldo;身体可还有哪里难受？&rdo;

陆慕生迷迷糊糊的睁眼，看了眼四周，但见素影的手正放在他脖子上，他抬了抬手，推着素影的胳膊，即便那么绵软无力，也依旧想挡开她：&ldo;滚。&rdo;

素影眼眸微垂，好似没听见陆慕生的话一样：&ldo;你该一直穿着我给你的披风，虽不能护你受伤，但至少能帮你抵御病魔。&rdo;

雁回闻言，想着那一件披风的由来，心下微微一痛，面上却是一声冷笑：&ldo;素影真人慷他人之慨，倒是大方，只可惜那披风永远也不可能再穿在他的身上的。&rdo;

素影一门心思放在陆慕生身上，并未注意到身后雁回已醒，此时雁回发声，她眸光才冷冷的往后一瞥。

雁回接着道：&ldo;天曜既然找回了他的龙鳞，那龙鳞便不会再落在你手上。&rdo;

素影望了雁回一眼：&ldo;我会让他再jiāo出来。&rdo;

雁回眯了眼睛，声色一厉：&ldo;你休想再害天曜一次。&rdo;

以前是天曜被素影所迷，而这一次。雁回心想，她会护着天曜。一定会将他护的好好的。

好似听出雁回语言背后深藏于心的qg绪，素影回头，盯着雁回，眼睛一眯，一声冷笑：&ldo;对妖龙动了真心，倒是好笑。&rdo;

陆慕生现在虽是迷糊，但两人的对话他却听在耳中，心里清楚，他一拽住素影的手：&ldo;那披风……却也是……你抢来的？是那龙的……鳞？&rdo;

即便被陆慕生这样质问，素影也只是淡淡道：&ldo;那不过是只妖怪。剥他鳞为你续命，何错之有？&rdo;

这样淡漠的语调听得雁回心口一紧，紧接着一股怒火由胸中烧起，可还没由得她说话，那方好似垂死边缘的陆慕生猛地蹭了起来，大声喝道：&ldo;妖又如何！&rdo;他狠狠推了素影一把：&ldo;你给我滚！我不稀罕你这高高在上的仙人来救！&rdo;语罢，他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素影在一旁，虽未被陆慕生推动，但脸色却好似被陆慕生打了一个巴掌一样难看。

&ldo;我是云曦的夫……&rdo;陆慕生倒在地上，眼神涣散，像是在喃喃自语般说着，&ldo;我也是妖族的人。&rdo;

素影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静静的听他说，&ldo;你杀了我吧，我也是妖。&rdo;

素影默了许久，在雁回都以为她不会再说话的时候，素影却伸出了手，去触碰陆慕生的颈项，她声色有几分沙哑：&ldo;你病了，别这么说话。&rdo;

陆慕生已经无法站在挪动手臂，但是他却侧过了脸躲开素影的触碰，那对素影发自内心的厌恶不加掩饰的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素影的手终于是僵在了空中，最后默默的收了回去，没有再说话。

夜静了下来。

陆慕生的气息虽然依旧急促但渐渐开始变得规律，想来是睡着了去，雁回瞅着这架势，今晚估计是不会挪地方了。她只闲来瞥了素影背影一眼，便也闭上了眼睛兀自睡去。

雁回一点也不觉得被这样辜负心意的素影很可怜，她只觉得她这是‐‐咎由自取。

翌日清晨，雁回醒了，睁眼的时候正巧看见了陆慕生坐了起来，他伤好似已经好了许久，其中恐怕不少是素影法力的功劳，他动了动手指，然后一抬头，望向另一方倚树而眠的素影。

他看了素影许久，不知在想什么，随即便站了起来。

雁回眨巴了一下眼，身体依旧动不了，她不知道陆慕生要做什么，但见他蓦地快步走到素影跟前，雁回张了张嘴，还没说话，陆慕生便已经一把抽出了素影放在身侧的寒剑。

他要做什么若是雁回现在都还看不出来，那便是这辈子白活了。

同样的，若是素影被人拔了剑还未醒，她这辈子大概也是白活了。而她现在还闭着眼睡着，唯一的可能便是她在装睡，她想知道陆慕生要在她睡着的时候做什么……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陆慕生牙一咬，以他这书生绵弱之力，一剑捅进了素影心房。

&ldo;哧&rdo;的一声，鲜血流出。染了素影胸膛一片鲜红。

见自己一剑刺中，陆慕生眼眸一亮，他将剑往里面更用力的推了一下，这一下，让素影身形微微颤了一下，她睁开了眼睛，眸中清亮，但眼底深处却是让人望不尽的伤痛。

陆慕生愣神。

素影苦笑：&ldo;你是不是在惊讶，为什么我的血，竟然还会是红的。&rdo;她道，&ldo;在你看来，我的心，该是黑色的对吧。&rdo;

陆慕生一咬牙，猛地将剑拔了出来，素影牙关紧咬，像是痛到极致了一样。见素影只是坐在地上并未其他举动，陆慕生一转身便要来搀扶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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