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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第1页）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司母一巴掌落在大房脸上，她气得不断捂着胸口，依旧不忘维护自己的女儿：“你说谁是窑姐，我不许你这么说我女儿！”司媱的心，被一心维护女儿的司母狠狠刺痛，司媱啊司媱，你何德何能，可以有这么好的母亲护着。“你竟然打我！反了反了，真是反了天了！”大房见状就想打回去，被及时出声的司媱打断。“娘，你要为我做主啊，大娘跟奶奶刚才偷偷溜进来，到处找钱，要偷咱们家的钱给小叔买媳妇儿呢，后面看我醒了露馅了，就和合伙来污蔑我，还说我名声差，大家都只信她们的，不会有人信我的话。”“你胡说！”大房急得直瞪眼。司媱厉声质问，“你刚才口口声声说我偷了小叔娶媳妇的钱，后面又说我偷的其实是我爹娘的钱，瞎话说多了，都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了吧？我们家分出来七八年了，只分家不分地，干最多的活分最少的粮食，七八年年如一日，一家人过的紧紧巴巴，三天两头吃不饱。我还好，我跟我娘嫁过来的时候，比这会儿更胖，这才有的磨，不至于饿死在这里，婶婶你看我娘我爹他们，都瘦的没人样了。要不是我爹还有个编竹筐的手艺，这一家老小，早就饿死了。现在好不容易日子好点儿，我奶就上门要钱，要不到就偷，现在偷不到，被抓个现行，就坏我名声，说我偷钱还跟人私奔，这是盼着把我逼死，好没人把你们干的丑事捅出去是吧？我偏不如你们的意！”“你你…”大房被司媱的颠倒黑白气得说不出话。司母吃惊的瞪大了眼睛，这些话，真的是她的媱媱嘴里说出来的？她女儿什么时候开始关心家里了…司媱乘胜追击：“说到私奔，娘，您昨天不是让我把您帮沈大哥补好的衣服送过去嘛，我本来在村口给了沈大哥的，沈大哥说咱们家的耙子他修好了，让我去拿，我就一起过去了。沈大哥家的路又难走又高，我爬山的时候摔着了，动弹不得，只能先在沈大哥家歇着，今天一好点儿，沈大哥就送我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春花嫂看见了的，你们问问春花嫂就知道。我腿都断了，哪儿来的力气，还踢奶奶，别说我这会儿断了腿，就算没断，就我这身肉，这腿能抬起来？”刚才理直气壮帮大房说话的林婶，在听完司媱的话之后，也迟疑起来。林婶：“是啊弟媳妇，是不是有误会啊，沈煜爹妈死的早，一直是勇子一家在照顾，媱媱跟沈煜打闹起来没分寸，也能理解嘛，沈煜要真跟媱媱在一块，哪儿还用得着私奔呢你说是吧。媱媱跟个…福娃娃似的，那胳膊腿，平时就不太提的起来，这会儿还摔断了，怕是踢不动人吧？”大房急了：“婶婶！这贱蹄子平时就伶牙俐齿还撒谎成性，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倒了的墙还摆在那里，我还能骗你们吗？真是沈煜的话他们会认不出来？还说谎是吧，我撕烂你的嘴，看你还敢不敢说谎！”说着，大房愤怒冲上前就想打人，司母顾不得心中的疑惑，一把抱住大房，林嫂也连忙上去拦着司媱见状，哇的一声哭出声：“明明是你们偷钱被我撞见，跑的时候慌不择路，恰好墙塌了把奶给砸伤的。还有沈大哥，你都说沈大哥戴着毡帽了。我本来就因为胖，奶她天天说我要折在手里嫁不出去了，都十三了，十里八乡都没个媒婆上门问一句，我倒是想私奔，这十里八乡谁看得上我？现在好了，再被你们造谣这一嘴，这辈子除了做姑子，没有别的出路了，我死了算了，我不活了啊！”司媱哭闹着，哐哐拿脑袋撞墙，一时间屋里乱成一团。林婶见状，过去把司奶奶扛起来。林婶：“慧姐儿，还愣着干嘛，赶紧的，去找四伯伯过来给你奶奶看看。勇子媳妇，快去哄哄你家媱媱。”闹事的都走后，土坯房终于再次安静下来，在破旧的墙洞的衬托下，显得十分凄惨。司母失望的看了司媱一眼，转身回到院中，对于刚才司媱满口胡诌的行为，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司鸿乖巧蹲在司父身旁，眼角含泪，见司母回来，害怕的抓住司母的手：“娘，爹没事吧？大哥为什么还不回来…”司母温

柔擦拭司鸿的眼泪，将他搂进怀里，目光落在已经不清醒的司父身上，强打起精神，“鸿哥儿别怕，你爹不会有事的，他可是咱们家的顶梁柱，他不会有事的。”“娘，我害怕。”“别怕别怕，有娘在呢。”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司媱，心中万分不是滋味。她不敢想，等那些放高利贷的人上门催债可怎么办，到时候司父不仅没钱看腿，一家人的生计都有问题了。司媱长长叹了口气，艰难起身，原主的身高目前最多一米三七三八，体重却足足一百六，已经不是行走的煤气罐了，而是行走的大水缸。她拖着笨重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到院里。司母见状担心的斥责道：“身上有伤为什么还乱动，快回去躺着！”司媱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娘，我没事没受伤…我…你打我吧，我以后再也不任性了。”司母再三确认，确定司媱没受伤之后，这才缓缓开口。“是娘的错，娘不该把你从陆家带来，等过两天，过两天娘送你回去吧。大夫人脾气不好，你回去后不要惹她，不要顽皮，乖巧一些，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去找你爹，你终究是他女儿，他不会不管你的。”司母别过头，语气中多了几分认命。司母嫁给司父之前，是在县里有名的富户陆员外家中的妾，后面继夫人低嫁，陆老夫人为表诚意，把府中的妾室通房都打发了，这其中就包括司母。她走时什么都没要，坚持要带走司媱，为此不惜绝食。陆家一开始是不愿意的，只是眼看着新夫人入门的日子越来越近，为了不耽误新夫人入门，只能答应。所以哪怕后来司媱犯了那么多错，司母跟司父始终觉得，是他们没让司媱过上好日子，欠她的，不管她犯了什么错都百般溺爱。可发生这么多事之后，司母忽然觉得，她当初的决定，似乎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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