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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第1页）

“她真的好美丽。”小尹子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欢，他把照片举得很高，并且在原地地转圈。城思寒眼皮跳动，嘴角边也抽搐一下，她实在不能理解地看过去。杏落发现她的反应，双手捂住嘴笑了。城思寒憎恨般地啐了她一眼，气恼地说：

“你们厉害，能看出她美丽，可能就是你们审美太差了。”古诺微微笑起来，可她的注意力还是一直在小尹子身上。

在小尹子眼里，那位蒙着细纱的女子正挽着他的臂膀，一起跳舞。这可能是他的幻觉亦或者不是。从杏落和古诺的表情来看，显然也是没看见这一幕。

小尹子停了下来，那位蒙着细纱的女子松开手，立在他眼前。她那双美丽深邃的眼睛盯着他看。他听不见旁人唤他的声音。她慢慢地揭下细纱，一副倾国倾城的面孔突然出现。他的眼里，渐渐地装满了她的面容，全身也渐渐酥软起来，最后似乎感觉不到它存在。

忽然，她生气了。她的那双眼睛变得直勾勾的，毫无保留地恐怖死死地盯着他。小尹子眼神逃避了。他脚一软，扑通跌在地上，屁股重重地一摔，似乎已经能开花了。

那位女子紧追不舍似地靠过来，她双手慢慢接近他，脸上也诡异地咧起嘴笑。他吓得拼命地推开她，那女子扑通一声也摔去了。

“你干嘛啊！”杏落惊慌地叫道，她去扶住了摔在地上古诺的膀子。她用生气的眼光去看小尹子。城思寒也被吓得浑身一颤，但是她后来还是去责问小尹子。

小尹子惊慌失措地看去，眼前仅仅是一张使他觉得美丽的面孔，那是古诺。他忽然意外冷静地站起来，他知道自己是出幻觉了。那张泛黄的照片也不知飞哪去了。他小步又谨慎地迈过去，他企图去扶起她，可是却被杏落的小手给推开了。

“你走开。”小尹子没有走开，严肃地杵在原地。古诺慢慢地站起来，这可能把她摔疼了。但她的脸上并没有生气，反而尽是些关心的目光。她刚想开口说话，却被小尹子用力的一巴掌给扇倒在地。脸上也留了深深的五指印。

城思寒心中惊讶，她只觉得眼前的一幕为何会如此熟悉，并且感觉这摔倒的姿势也在哪里见过。

小尹子霎时害怕，眼中又充满了恐惧。他连连向后退去，显然那张令他恐怖的脸又出现了。

最后转身逃进屋里的房间了。木门也被迅速地摔上了。城思寒也过去把古诺扶起来，她这会已经把腹部疼痛给忘了。

她们把古诺扶到屋里的椅子上坐下，让她休息着。古诺体验着这疼痛的感觉（其实她施法就能使自己恢复如初）。

城思寒借着理由也回自己的屋子去了。她躺在硬硬的木板床上，想着今天的事，忽然记起什么，她匆匆起身又跑出去了。大概过了几分钟，她回来了，她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那上面是古诺和雕塑的合影，因为年代久远，又是十几年前，所以它只是小小的一张。并且也不是很清晰，但是勉强看看是足够了。

城思寒又在床榻边靠了下来，她盯着出神了。“她真的有那么美吗”，她心想。可是不管她怎么看，依旧是那单调乏味眼鼻突兀的雕刻细节，没有丝毫美丽可言。

渐渐地，她睡去了。等她再次睁开眼，屋里一片黑。她依着门外送进来的月光，小心地摸索出去，生怕会被绊然后倒头一栽地摔去。外面已是黑夜，寂静得连鸟啼声也没有，似乎它们也睡去了。

明亮的星星不计其数地挂在辽阔深黑的天空里，只有月亮边的淡淡云围里泛着白色，其中也夹杂着淡淡金色。

“你也睡不着吗？”杏落也走了出来，她打着哈欠，可是眼睛却是异常精神。城思寒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其实她才刚睡醒，有点懵。她的胃也咕噜咕噜地连叫好几声。她扛着饿，认真地问：

“你们还有吃的吗？”杏落听见她的话，忍不住地说起来，

“吃饭的时候，古诺去找过你，她说你拒绝了。我们都拿去喂鸡鸭猪什么了。”城思寒懵上加懵，我什么时候拒绝过，她什么时候问过我。

“那现在是什么时候？”她的屋里没有钟，所以不知道时间。杏落忽然做出噤声的动作，轻声说：

“小声一点，古诺才刚刚睡着。快近亥时了。”

城思寒假装已经听懂了，频繁地点头。她又忘记拿手机了，不然能查下亥时是几点。即使拿了，这里好像也是不在服务区，没信号。她越想越“倒灶”。所以只能去问其他事。

“古诺她怎么了。”杏落看见城思寒如此关心，她是没想到的。她轻声说：“她近来精神越来越差了，总是怕自己已经死了。”

城思寒她侧耳过去，听得极其认真，她也轻声地说：“我好像之前也听她说过，我还笑她是开玩笑的。”

“唉，可能吧，但是她现在被这害怕弄得，茶不思饭不想，真是难为她了。”眼前的小女孩杏落说出了她这个年纪不该能有的话。城思寒虽然知道原因，但还是会被这一反差引得惊讶起来。后来，城思寒真的饿，她没办法，只能求着杏落弄点吃的。

然后她就又去睡觉了。她数了几千只羊才能忘了自己睡过去。她做梦了，一幅画面悄悄地跑进她脑海里。

那是她在阿歌拉剧院所见的一切。那些记忆详细地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白天的时候被惊醒，才消失散去。这会是来雾里的第四天。

她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眼里带些劳累。没一会，她就看见古诺进来，她端了一些早饭。城思寒的第一句话却是，

“我记起来了，你那摔倒的模样和那阿歌拉剧院的表演很像。”古诺疑惑地看她，听见她提起昨天的事，她笑说：

“昨天的事我已经好了，听杏落说，你很晚还在关心我，谢谢你啦。”

城思寒还想继续再说一遍，可是古诺却已经把早餐放在床头柜上了。所以她只能作罢。吃完早餐之后，她也把这件事给抛之脑后了。她把自己的腹部捂了一遍又一遍，她惊喜地发现竟然已经不疼了。

她兴奋地从木板床上爬起，披好外套，穿好鞋子，走了出去。

金灿灿的阳光撒在田野里，空地里。站在空地上，远远地看去，能看见江边有几个模糊黑色的小人影在动。它们应该是去洗衣服的妇人们吧。

“嘿，看啥呢。”城思寒循着声音转过去，杏落悠然地坐在一把小木椅上晒太阳。古诺和小尹子站在一起。她们好像都已经忘了昨天的事，一切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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