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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针锋相对（第1页）

清晨，太阳的光芒没有如约而至。它被灰黑色的厚重乌云重重阻挡，这使得昏暗的天空看起来似乎要压到地面上一般。潮湿粘滞的空气让人心里有种莫名的窒息感，但是雨却迟迟没有下起来。整夜没闭眼的李辰逸拖着疲倦的身体来到特殊武器研究所的实验中心。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情让他烦躁不已，那架还处于模拟实战测试阶段的新型机由于紧急任务被迫出战。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那不过是小试牛刀，但是这架李辰逸视如己出的新型机却在这首次实战中被意外击坠。李辰逸虽然不愿意承认，不过这确是他人生中受到过最严重的打击。机器回传的一段残缺不全的录像他已经反复甚至逐帧研究了几十遍，没有得出任何有意义的结论。令他最恼怒的是，这唯一的录像中间缺少了最重要的一段战斗过程，这使得战斗数据分析和被击坠的原因分析完全无法进行。现场的报告也同样让人沮丧，各种迹象都表明李辰逸的机器在昨天的任务中没有达到预期的结果——它是一份失败的作品。正当李辰逸又一次全神贯注地观察这段视频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轻轻滑开，一个助手出现在门口，打断了他的思考。“所长……有人希望见你。”“我说过很多遍，进来记得敲门。”李辰逸猛地抬起头，瞪着那个助手。他的语速虽然不快，音调比平时更低沉，可是这明显是耐着性子的发声却产生了很强的压迫感，“拒绝，没有理由。”说完之后，他又低下头开始自己的工作。“我敲过门，可是……”那个助手刚准备辩解，看到李辰逸又斜眼瞪过来，马上知趣地闭口。“但是想要见你的人，是息鹤轩少将。他持有议会的跨机构信息获取权限证明。”李辰逸听完助手的话，不情愿地站起来。毕竟他的研究开发是靠联邦提供各类物资经费和技术支持，而且这本身也是为联邦服务。所以这次事故他也有协助调查的义务。但是他心里非常不愿意其他人插手此事，应该说他很讨厌合作关系以外的人，或者外行人对他的研究指手画脚。尤其是军队那些粗鲁的家伙——他们似乎永远只会对你说：“这是什么玩意儿？看上去还不如我们的新兵强……”“哼，一介武夫。能指望什么！”李辰逸面带愠色地留下这句话甩门而出。只剩下站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的助手。李辰逸故意放慢脚步，绕过不少圈子，经过了差不多十分钟才姗姗来迟地到达会客厅。一个身着军装的男子正坐在沙发上。见到李辰逸进门，他立刻站起来。“这么早就来打扰你，希望你不要介意，所长。因为事出紧急，所以没来得及提前告知您。关于昨天下午的事情，我希望我们能一起尽快解决这件它。”说着，他礼貌地伸出自己的右手。“我是息鹤轩，请原谅我的不请自来。”“我非常介意！”李辰逸丝毫不留情面，仿佛完全没看到息鹤轩悬在空中的右手。“这和你是谁，为何而来并没有什么关系。”他表现得非常不屑一顾，傲气从言语中毫无保留地溢出来。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打量着别的地方，从未在息鹤轩身上停留过一秒钟。虽然息鹤轩早就听说这位所长的脾气不太好，但是今天所见则远远超出他的意料。尽管现在的气氛很尴尬，他还是继续保持笑容。对面不过是一位高傲的科学家，因为他的态度问题而与之交恶，最终耽误了重要的事情是得不偿失的。“打扰到你的工作我表示歉意。只是这次的事情比较特殊，所以我很诚心地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李辰逸所长。”他说着，收回了伸出去的手。他本以为对方会直接阴着脸转身离开或者与他针锋相对，然而息鹤轩的反应是他根本没有预料到的。尽管如此，李辰逸仍然不甘心——站在自己面前面带模式化微笑的军官不过是故作镇定。他觉得对方现在一定很不得将那份信息获取权证明砸在他脸上，然后露出一副狐假虎威的嘴脸，强迫他进行合作。“对不起，我觉得我提供不了任何帮助。因为这涉及到我方的机密，而且我既不是军人，也不是军事学家。”李辰逸冷冷

地说，斜眼看着息鹤轩。李辰逸的挑衅让息鹤轩紧紧地攥了一下拳头。他意识到自己的笑容已经变得有些僵硬，但是他马上把即将冒出头的怒火压下去。他看了李辰逸一眼，转身回到沙发旁边，谦逊的微笑重新回到脸上。“站着的气氛似乎不太好，恕我喧宾夺主，不如我们坐下来谈吧。”他和李辰逸保持目光接触。“作为交换，我会尽力协助你调查贵所新型机坠毁的原因的。”息鹤轩最后一句话正好说到李辰逸的心事。他很不明显地叹了一口气，看来对方已经对事情了若指掌，而且这个有备而来的军官明显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不过息鹤轩似乎没有明显想要使用权力的的表现，如果他倾向于谈判，那么还是寻求互利的方式比较合适。“到目前为止，我都没有一点头绪。你觉得你能够办得到吗？”听得出来李辰逸的语气缓和了不少，但是他仍然没有完全放下架子。一是他依旧不希望外人突然闯进他的研究；二是他认为立刻上前同息鹤轩攀谈会显得很没面子——毕竟刚才一直在刁难对方的是自己。息鹤轩察觉到了李辰逸的窘境，知道自己的让步已经有了效果。对方的态度已经转变成希望合作，只是需要一点点台阶来引导。“所以我才希望得到你的帮助。坐下来深入谈一下吧，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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