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方才语罢,却见一名兵士进门报告外门发生骚乱,众人忙一探究竟。却见前方果然已聚集数人,而人群之中,赫然是太史慈,而与之对峙的正是赵高同乡,高进。一番了解,原来二人是为分马一事。义军进城时得了三匹驿马,都说名将爱宝马,羊安自然要为手下某些福利,便为太史慈求得一匹。今日羊安表现已深得那赵高之心,赵高自无不允之理。
之后,那赵高又将另两匹马赐予其他小首领,却是没有高进的份。说起来,那黄巾组织松散,构成复杂,各支队伍均是同县组成,汉时又是乡党情重,如此便形成了派系林立,相互攀比的局面。
话说回来,赵高如此分配,以拉拢人心为目的,虽牺牲了同乡利益,倒也是无可厚非。可纵是众人百般相劝,那高进仍是不依不饶,道:“赵帅不公!某等自起事便跟随赵帅出生入死,他周慈才来不过几日功夫,有何功劳,居然得赵帅赏赐,某第一个便是不服。”
“高进,汝休要胡闹!”赵高听他这一说当下便沉下脸怒斥道。他心中自是有苦难言:俗话说不患贫而患不均,义军刚起事时,大伙儿都是一穷二白,然此时日子稍微好过了,大家伙儿却都想着多占些好处,奈何狼多肉少。他赵高是此间统帅,自然是想着怎样多拉拢外人,那高进是自家兄弟便是受了委屈,想必也能以大局为重。谁曾想自家兄弟竟是这般不明事理。想到此处,赵高却又笑对羊安道:“我这兄弟便是这样,平日里冲锋陷阵必当争先,可分赏时也是不甘人后,淮安贤弟莫要见怪。”
“赵帅当面,淮安怎会见怪,既然高进兄弟如此不悦,周慈,你便把马让于他便是,都是自家兄弟,莫要伤了和气。”羊安听赵高以贤弟相称,知道他有意拉近关系,也是假意令太史慈让马,一来也好让他赵高做人,二来心中料定赵高必会推辞。
“诺”太史慈答道。那太史慈自觉羊安有恩与自家母子,又处事沉稳,足智多谋,凡事必有用意,自己虽虚长他几岁,但终是不及他老练,故具以羊安马首是瞻。
那高进听到,却是开怀道:“本该如此!”
“淮安贤弟,某乃军中主帅,岂可言而无信?”赵高所言正中羊安下怀。
“大哥!”高进一听便急了,脱口一句,却是平日私下的称呼。
“赵帅,既如此,淮安有个法子,不知当讲不当讲?”羊安见赵高进套,故作恭敬道。
“淮安贤弟但说无妨。”
“赵帅,既然都是习武之人,自然是手底下见真章,不如让此二人比武切磋,至于这彩头嘛,便是二人争夺之马。赵帅以为如何?”羊安如此说,自是料定太史慈必胜。到嘴的肉岂有送人的道理?再说即便将来自己设计把这般黄巾送到叔父羊续手上,可按羊续这铁面无私的性格,自己可讨不到什么好处,更别提这驿马。这高进名不见经传,太史慈却是与小霸王孙策不相伯仲的东吴大将。
太史慈没有说话,那高进却有些跃跃欲试,道:“如此使得!”他仗着自己有把子力气,倒是信心满满。
赵高听到羊安提议,却是低头思索。自己军中具是些粗俗汉子,这周淮安足智多谋,能言善辩,又是郑玄弟子,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对自己成事也是大有益处。而那高进又是自家兄弟。这本是两难的局面,周淮安这法子倒是不错,即便是那周慈输了,对方也不好再说什么。赵高自然不疑高进的本事,当下便说道:“如此,也不失为解决此事的办法。便按淮安贤弟说的,比武定胜负。两位意下如何?”
见主帅点头,围观众人皆是一片起哄:“好,好,好!”
“自无不可!”太史慈表现沉稳。
那高进却很是自信道:“某!求之不得。”
羊安不失时机的提醒道:“两位,咱可事先说好,此番比武切磋,为免伤了和气,不用兵刃,大家点到即止。”
太史慈拱手道诺,那高进却是满脸不屑:“哼,某看便是怕某伤了你家家奴吧。”
围观众人早已围成一圈,将二人围在中间。只见那高进脚扎马步,手上却是耍了几个招式,看着虎虎生风,像那么回事。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羊安随陈儁习射、御多年,自然晓得他高进那几招不过是花把式,于实战全无用处。
再看那太史慈,却只是站在原地。众人以为那周慈只是身强体壮,手上没半点功夫。但羊安看来,太史慈此时竟是全无破绽。二人对峙片刻,却见那高进率先发难,只见他上前两步,便是飞身一跃,手中拳头挥向太史慈面门。电光火石之间,那太史慈侧身一让,一手抓住高进伸来的手臂,一手托住高进腰间,便是往地上摔去。好一招借力打力,那高进当下便是一招屁股落地平沙落雁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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