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不是我带您来的。”裴渊拔剑出鞘,挥手便将束着他的绳子尽数斩断,“有些事情耽搁了,来得晚了一些。”
“说吧。”林大夫取了个脏兮兮的蒲草团子垫在身后,浑浊的双眼中却毫无紧张与畏惧之色。
裴渊没有和他兜圈子,直言道:“林大夫十年前,因何出宫?”
“说过了,一桩案子。你既然来找我,难道不清楚?”
破庙多处透着风,因降雨产生的涓涓水流声显得格外清晰可闻。
“我知道。”裴渊沉了沉声,“但据我所知,林大夫与当年的首辅府并无来往,而您,却是逃命逃出的宫。”
“当年跑的御医,可不止我一个。”林大夫闷笑一声,话锋一转,“这件事时至今日都是众人缄口不言之事,你却如此苦心打听,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首辅府的一个家仆罢了。”
“撒谎是没有诚意的。”林大夫闭了眼睛,懒懒地靠在墙上,“我被人抓来的时候,就知道回不去了,命绝之前,我也想寻个答案。”
庙门被狂风吹得不住吱呀作响,空气中一时陷入了诡异的静谧中。
“这样吧。”林大夫的耐心有些被消磨,从衣襟里掏出个药瓶,手一丢,瓶子便滚到了裴渊脚下,“你把这个喂给那位小公主,我便告诉你。”
“不可能。”裴渊看也未看,眼眸蒙上了一层冰霜,“你若如此,我们也不必谈了。”
“都不看看里面是什么?”
“是什么我也不会答应你。”
林大夫忽然仰头大笑起来,连带着他花白的胡子也跟着颤抖,满口说着些叫人听不懂的话。
“宋家竟还有后代存世,积德啊,还是造孽啊?”
红鸢有些骇然,瞬间拔剑指向他,却被裴渊抬手拦下了。
“猜到了。”
“是了是了……”林大夫仍是笑着,垂老的身子似有些支撑不住,狠狠地咳了几下,“公主身边的那个人,这么久了,竟还是你啊。”
裴渊静静地打量着他,不置可否。
“当年……那个毒,我下的。”
“什么毒?”裴渊重重地皱起眉,颤声追问道,“他们不是被火……烧死的吗?”
“在放火之前,陛下宴请了首辅府上下数十口人。”
林大夫抬头望着庙顶,似是陷入了回忆。
“就连旁支的都叫上了,好大一屋子人啊,可怜他们还在高兴,觉得这是无上的荣耀。”
“那饭菜个个都有毒,端上来之前,陛下亲自命我下的。”
“陛下为了不让人生疑,甚至自己提前含了解药……能让陛下做到这个地步的,也唯有宋家了吧。”
许久许久,裴渊听见自己哑着嗓开口:“所以,没有一个人逃出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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