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也穿着一身蓝色衣裙,发间簪着了一支白玉簪,耳上点缀着珍珠耳坠,看上去颇是肃穆。
堂上有特地从城里请来的吹打,在响亮的乐声之中,凌霄缓步升堂,那从容不迫的模样,竟有几分宫里仪式的气魄。
沈劭在一旁看着,双眸之中情绪不辨。
凌霄率着一众弟兄们,先叩拜了关公,又拜了晏大,邓五杀鸡,当场歃血饮酒。
外头爆竹声震天,和着堂上的鼓乐,众人喜气洋洋。
因得附近乡人都涌来吃席,这场开张,到底没有冷场。甚至后厨来禀报,说宾客太多,饭菜不够了。凌霄毫不吝啬,让他们马上去采买酒肉。还让人放出话去,这流水席要摆上三天,来者不拒。
这般豪气的手笔,众人自是看在眼里,无不啧啧称道。
“这第一桩买卖可有着落了?”
问话的是一个老者,姓陈,做漕运生意的。他跟晏大是老相识,月夕叫他陈伯,此番开张,也是一等一的座上宾。
买卖自然是没有。可这么答甚是扫兴,邓五正打算含混过关,却听凌霄道:“不瞒陈伯,我这堂口开的急,这第一桩买卖还未有着落。”
陈伯似并不意外,抚了抚须,道:“不知可有门路?”
凌霄笑了笑,亲自给他倒杯茶,道:“门路么,等慢慢做起来了也就有了。今日请诸位前辈来,也是为了让前辈们看看我这堂口的气象。这正气堂虽是新开的门面,可无论镖师还是兵器,都是一等一的。还请陈伯和诸位前辈多多帮忙,和同行们多多说道,我先多谢前辈。”
陈伯笑道:“我等与你父亲相识多年,帮忙是应该的。只是话说在前头,人家若挑镖局,还会将你跟同行放在一块比较。我看你这里置办山庄、雇佣镖师,恐怕花了不少银两,要行镖一趟,要价恐怕不低吧?”
凌霄却笑道;“要价只会比市价低,不会高。从今日起往后的一年,我新正气堂押镖的要价,只收市价的七成。陈伯觉得,这要价是否是扬州城最低?”
这话出来,众人皆面面相觑。
凌霄看了沈劭一眼,只见他正低头喝着茶,仿佛那点碧螺春比这边说的话还有意思。
另一人摇头,劝道:“镖行的生意,每一桩可都非同小可。平常走镖,若不精打细算就要亏本,遑论遇到些天灾人祸便要人财两失。你这堂口是新开张,要拉新客是确实,却也不可为了这个亏下大钱才是。”
凌霄笑了笑:“亏钱是亏定了,不过我是诚心要将这堂口支撑起来的,暂且还亏得起。”
众人又是哗然。
这口气倒是不小。
来的都是生意人,既然月夕不担心亏本,他们也不必替她烦恼,只因那价钱将他们勾得十分心动。
“你这话可作数?”有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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