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痒……&rdo;她低低呓语出这一句,脸缩了一下。
他的手顺着她这一句,移到她的额际,眉心终是蹙了起来,这个家伙,怎么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脸呢?
那包扎伤口的绷带,他现在才发现,应该是昨天的,她今天竟然还没有换过
他松开她的身子,仔细地取来随身携带的药膏,轻轻揭开绷带,里面,赫然是百里南专配的药膏,百里南的药膏总配得十分温和,与他所配的不同,纵然,他们的师傅是同一人。
他替她清洗干净伤口,然后,用他调配的药膏细细替她涂了,方用绷带包扎好,这处伤口该是撞到石头所致,他有些担心地把了一下她的脉,脉相并无特别不妥,可,就怕淤血不清,对她,是极不好的。
如果她有什么万一。终究是为了他所导致的。
&ldo;皇上,夜国国主发了贴,请您酉时赴宴。&rdo;莫竹的声音隔着殿门传来。
&ldo;嗯。&rdo;他应了一声。
起身,替她盖好薄被,放下帐慢,旋即走出正殿。
夕颜醒来时,已是掌灯时分,她斜撑了身子起来,好久都没这么睡,这一睡,若不是她正好侧转身,突然觉得有些冷,她想,她还是会继续睡下去。
这么多日来,终于,可以没有任何顾虑、忘记睡相不雅地熟睡,真的,也是种幸福。
因为,她在夜帝的车辇里,从来没有睡熟过的,不过是她装做睡得很热。
是的,伪装。
她如果唾得很熟,代表她对夜帝卸下了心防,对于一个卸下心防,又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她想,是安全的。
而,她趴着睡,也是另外一种保护自己的方法。
倘若夜帝和夕颜山的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有关,又留下她一命。她想,无外乎,是因为她是一名女子。
至于其他。她想不出更好的理由。
曾几何时,对于救她的人,她都不再能做到完全的相信,这,是否是她的可悲呢?
睁开眼睛,垂下的帐慢前有人影憧憧,听到她的动静,莫竹的声音传来:
&ldo;娘娘,您醒了?离秋尚留在安县,今日开始,由奴婢伺候娘娘。&rdo;
&ldo;嗯。皇上呢?&rdo;
她未假思索,脱口问出这句话,脸有些红,不过,这里看上去是他的寝殿,他人不在,做为后妃的她,问出这句话,也不见得有不妥,更不代表,她想他了。
只是,寻常的礼规之问罢了。
&ldo;回娘娘的话,皇上应夜国国主之邀酉时去往宸宫与宴,现在还没有回呢。&rdo;
&ldo;现在几时了?&rdo;
&ldo;回娘娘。快戌时了。&rdo;
都快一个时辰了,他该回了吧。
夕颜掀开帐慢,甫下榻,却发现,身上夜国的宫装,复道:
&ldo;莫竹,可有替换的裙衫,本宫想出去走走。&rdo;
&ldo;皇上吩咐过奴婢携带了几件娘娘的裙衫,虽然。大部分还随离秋留在安县。&rdo;
虽然,今日,她和他基本没说几句话,但,却从莫竹这一语出,她听出了味道。
原来,他仍命人在安县留守她的信息,而,随身携带她的裙衫,除了是自我安慰的一种方式外,是否,也代表,不论何时何地,他从没有放弃寻找她的执念呢?
因为她救了他,所以,他会这样吧。
她救他。不过是不想欠他。
只是。因为如此而已。
&ldo;娘娘,奴婢伺候您先更衣,再用膳,可好?&rdo;
夕颜点头,她确实有些饿了,当然,先要把这身衣服换去,毕竟是夜国的宫装,她似乎得再向他解释一下,为何会在夜帝的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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