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进屋前,忍不住又回头斥了一句,“你说说,汴京城里的公子,你哪个不敢去招惹?”
白池初脊梁瞬间绷直。
有,安王。
又渣又狠。
这就是她不敢说的元夕夜后半段。
白池初不吭声,
乖乖地站着。
没人护着的时候白池初在白夫人面前从不敢造次。
然而一旦有人,她绝对不是这样。
等白家的三位公子一出现,白池初的一身骨头说软就软,瞬间就站不直了,适才当着白夫人的面,她从未说半句冷的话,如今却是蜷缩成一团,娇着嗓子瑟瑟发抖地叫了一声,“哥哥。”
声音酥进了骨子里。
白池初撒娇的本事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不需加任何修饰,就能食人心骨,再配上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白家老少爷们无一能逃过。
白家大公子白清泽率先进屋求人,刚到门槛边上,屋内的白夫人冲出来直接一鞭子抽在了白池初身旁的石墩子上,抽了个粉碎。
“白池初!好好说话你会死?”
白夫人气地牙痒痒,周夫人前脚刚走,屋里的凳子还热乎着呢,她就不知道长记性。
又来勾人!
白夫人想不通,自己说话做事从来都是干脆利落,怎么生出个女儿就是这幅娇滴滴,黏糊糊的德行!
白夫人鞭子抽出来的那一瞬,白池初肩头猛地颤了一下,随后就镇定了,这石墩子三天两头就要换,全当是给她白夫人练手用。
要真抽到自己身上,保准她又舍不得。
但白池初从不和白夫人明着对干,要斗也是暗里斗,她懂的服软,有时候示弱更能解决问题。
白夫人再准备骂时,就见白池初缩着脖子,恐惧戒备地看着自己。
白夫人一腔怒火,瞬间化进了她可怜兮兮的目光中。
得了,出了个异类。
“滚!”
白夫人懒得再管。
白池初滚的很快,在三位哥哥的簇拥之下,麻溜地回了自己闺房。
**
夜里等到白绣侍回来,就看到了自己夫人一张脸板着,黑如炭灰。
“怎么了?”
白绣侍走到她身后,刚瞧见她半边侧脸,又被白夫人扭了个方向,咬牙切齿地说道,“那祸害精,迟早得将天戳个窟窿眼。”
白绣侍硬朗的面孔,硬是扯出了一道柔和的笑容,“她一个姑娘,还能有这本事?”
白夫人最恨的就是这点。
明摆着是个祸害精,偏生一屋子的男人都看不见,全当成活宝一样的宠。
才宠出这么个妖孽来。
白夫人被白池初气了一个下午,听不得白绣侍再护短,“她要是能意识到自己是个姑娘,断不会这么不要脸。”
白绣侍叹了一口气,宽厚的手掌搭在白夫人肩上,动作熟练的替她揉捏,“何必呢,哪有当娘的骂自己姑娘。”
白夫人冷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地对白绣侍说道,“今日周夫人过来替她儿子求亲,说周大公子被你那位心肝勾了魂,已经绝食了好几日,非要讨她去给当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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