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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第1页)

“天要亡我啊!”瓢泼冬雨中,解诚走出临时搭建的小木屋仰天长叹,自怨自艾郁闷之至。另一个蒙古汉军张柔也从木屋里走出——想不出来也不行,匆匆搭建的粗糙木屋根本起了防雨作用。房子里地雨水一点不比房外小,和郁闷难平的解诚不同,张柔的脸色还要更难看几分,喃喃道:“冬天里下这么大的雨,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只怕我军坚守待援的计划,就要毁在这场冬雨上。”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啦啦……”冷彻骨髓的冻雨连绵不绝,哗啦哗啦足足下了一夜。仿佛是在告诉张柔,事情正在象他想象中最恶劣的态势发展。但天色微明地时候,张柔才知道事态比他想象更严重——雨刚停下,风又袭来,这风可不是前几天那略带暖意的东南风,而是割肤如刀地西北风!全身精湿的蒙古军士兵被这风吹在身上,片刻之间就全身结满白茫茫的寒霜和冰凌。那滋味叫一个爽啊,爽得蒙古军士兵将领都想提刀把老天爷劈了!

“快生火!快生火!他们的赶快生火啊!”不知多少蒙古军士兵声嘶力竭的叫嚷起来,争先恐后的把木柴堆在一起,敲打火刀火石引火,可那些木柴茅草早被雨水浇得精湿,就算不惜火绒的点火,也只能燃起一股轻微地青烟,不见半点火星。气得这些又冷又饿的蒙古军士兵骂声震天。偶尔还传出一声声惊叫,“兄弟,你怎么了?怎么身体这么硬……将军,这里有弟兄被冻死了。”“将军,我们这里也有兄弟被冻僵了。”“将军,我们这里战马被冻死了二多匹。”

“不管用多少代价。赶快想办法生起火堆。”解诚和张柔一起巡视营地,脸色都难看得象是刚死了亲娘。一场冬雨下来,蒙古军士兵被冻死上百人,冻伤人数不计其数,战马也被冻死上百,这还只是雨停下时的数据,到了更加寒冷晚上,这个数字翻一番都是上天保佑。面对这样恶劣的形势,就连一向乐观骄傲的张弘范都忍不住说道:“解将军,父亲。情况不妙。我们如果再不想办法改变局面,只怕光严寒就能把我们军队失去战斗力。”

“办法?要衣无衣。要帐无帐,能有什么办法?”张柔苦笑反问,又掐指算道:“宋人在腊月二十四晚上占领武阳关,信阳守军应该在二十五傍晚以前能收到消息,再用飞鸽联系已经撤过许州的王爷,至少要两到三天时间,王爷做出反应征召力量足够的援军和赶赴战场,至少要一个月时间,也就是说,我们必须要在这冰天雪地里坚持一个月以上的时间,才有希望脱困。”算到这,张柔地声音变得异常苦涩,“本来靠宰杀战马充作军粮,坚持一个月应该不成问题,可这场雨下来……能不能坚持那么久,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父帅,解将军,我们何不尝试强攻武阳关突围?”张弘范建议道:“告诉士兵们,我们留在原地是死,突围也有可能死,不如豁出去强攻武阳关,也许还有一条生路?何况我军还有十万之众,攻打武阳关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解诚和张柔都不说话,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张弘范的建议确实有道理,但这样一来,缺少攻城器械的蒙古军势必伤亡惨重——甚至很有可能形成用尸体搭成道路攻上武阳关的局面,这就与蒙古军北撤实力的初衷背道而弛了,所以解诚和张柔才很难下定这个决心。

“敌袭!敌袭!”解诚和张柔在这里犹豫不决,心狠手辣的贾老贼那边却毫不客气,蒙古军连一堆取暖篝火都还没机会生起,南边就传来蒙古军士兵惊恐地叫喊声,不等解诚和张柔等人做出反应,南面又有几个手雷爆炸的巨大声音传来。吓得解诚和张柔赶紧大叫,“整队!整队!迎战!他娘的,斥候死那里去了?怎么宋人杀到军营外面了都没报告?”

“敌人退了,已经跑远了。”被冻得半死的蒙古军刚挣扎着拿起组织队伍,那边就又传来宋军已经退走的消息,解诚和张柔等人不敢怠慢,仍然赶到现场查看。到得爆炸现场时,宋军骑兵早跑得没影了,留下满地被手雷炸死炸伤的蒙古军士兵倒在血泊中翻滚呻吟,解诚忙命令道:“快,让随军郎中抢救伤兵。”

“将军。药早用完了。”一个百户胆怯的小声说道。解诚楞了一下,这才想起军队携带地药材早被宋军在九谡山烧得精光,只能低下头来,不忍去看那些伤兵逐渐流血死去的惨状。张柔比解诚心里承受能力要强些,还能派出士兵去调查斥候为什么没有提前预警宋军骑兵偷袭的原因,调查结果很快出来,原来那些潜伏在山坡树林至高点地斥候已在昨夜严寒中几乎全部冻死。仅剩下地几个也全部严重冻伤,自然没办法通知大营。张柔无奈。只得低声命令道:“重新派出斥候,把那些冻伤的斥候接回来,让他们烤烤火……”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后,篝火终于升起,但不等蒙古军士兵把他们精湿地衣甲烤干,阴沉沉地天空又撒下盐粒一般的雪粒,如果在平时。这样地小雪自然伤不了蒙古军分毫,但是在现在的情况下,这小雪对蒙古军士兵来说就是雪上加霜了。雪中夹雨,蒙古军大营死一般沉静,在飘飘洒洒的雪雨中显得庄严而肃静,偶尔有一些冻得无法忍受的蒙古军士兵挣扎着站起来,跑动脚步取暖,然后逐渐有人在跑动中慢慢倒下。长眠不醒……

“大宋贾丞相有令,命令尔等汉人投降。”远处的山头上又传来宋军骑兵整齐的呼喊招降声,和前两天不同,这次再没有汉人士兵对呼喊嗤之以鼻,主动表达蒙古的忠心,只是放下手里半生不熟、缺油寡盐地马肉。静静听着宋军士兵的呼喊,“汉人弟兄们,不要再给蒙古鞑子当走狗了,蒙古鞑子根本不把你们当人看,蒙古鞑子杀一个汉人只要赔一头驴,汉人娶媳妇的第一个晚上,必须要交给蒙古鞑子,你们想让你们的亲人给蒙古鞑子屠杀吗?你们想让你们的媳妇给蒙古鞑子糟蹋吗?投降过来吧!”

“娶媳妇第一个晚上要给蒙古人?有这事吗?”一个汉人士兵小声嘀咕道。旁边另一个汉人士兵用更小的声音回答,“没见过,但听说有。在一些地方的村子里。我们汉人娶媳妇,第一个晚上要给蒙古保长。”周围听到这话的汉人士兵一阵沉默。更加用心地去听宋军的招降呼喊,“汉人弟兄们,天下汉人是一家,汉人不打汉人,贾丞相对汉人俘虏的态度怎么样,你们问问那些被放回去的汉人兄弟就知道了。”然后又有几个人的整齐大喊,“汉人弟兄们,我们是在青石矶被贾丞相俘虏的北方汉人,贾丞相对我们很好,我们在战俘营里不仅吃得饱,也穿得暖,贾丞相照顾我们,还特别安排了北方地厨子给我们做饭!弟兄们,别给蒙古鞑子当走狗了,回大宋吧,我们都是大宋子民啊!”

“陈狗子,我是你哥,你听到我的声音没有?大哥在这边很好,你也快过来吧。”“张汉文,我是同村的杨二,你还活着没有?活着就赶快投降过来,我们在这边才吃得饱。”“五哥,五哥,我是……”宋军的呼喊声变得孤零零的,叫喊声却更加凄厉。终于,一个被冻得半死的汉军士兵站起来,大哭着往外跑,“爹!爹!爹你还活着?我在这里!”

“快拉住他。”几个汉军士兵怕那情绪激动的同伴闯祸,赶紧七手八脚的把他按住,他却挣扎着大哭大喊,“放开我!放开我!我听到我爹的声音了,他还活着,我要去找他……!”这时,张弘范领着一队骑兵冲了过来,担心军心溃散的张弘范不敢怠慢,跳下马拔出刀二话不说,一刀便掉那意志动摇地士兵脑袋,怒吼道:“再有妖言惑众动摇军心者,有同此例!”

“朱国宝,你带一队骑兵出去,把那些喊话地宋人杀散。”远处的张柔也担心蒙古军士气彻底崩溃,果断命令蒙古军骑兵出击,驱逐远处喊话地宋军士兵。可张柔这时候做出决策已经晚了,蒙古骑兵刚出发不久,前翼的营盘就传来紧急军情,“禀将军,我军前营逃出二十余名汉人,往宋人大营那边跑了。”

“追!把那些叛徒全部处死!”张柔气得胡子花白乱抖,连声大喊道:“处死!处死!叛徒一个不饶!”

“得令!”传令兵将命令传达出去,蒙古军营盘中立即奔出一队骑兵,直追那队叛逃的汉人士兵,但宋军对此早有预备,眼看追兵就要得手时,斜刺里已经冲来一队宋军骑兵拦截,一场小规模骑兵战后,那些叛逃的蒙古汉兵尽数逃入宋军大营,受到宋军将士的隆重欢迎和热情款待。更让张柔几乎气疯的是,那些去追赶叛逃士兵的骑兵中有几个汉军骑兵看到投降的汉人得到热腾腾的酒菜招待和干净暖和的棉衣替换,竟然带着战马当场倒戈向宋军骑兵投降,也被接进宋军大营热情款待。

有一就有二,第一批汉人士兵投降成功后,蒙古军中那些又冷又饿的汉人士兵抵抗意志立即崩溃,尽管解诚、张柔和张弘范等人严令紧闭营门,但汉人士兵还是想方设法的逃出大营,投向宋人同胞的怀抱,尽管这些叛逃者遭到了蒙古骑兵的坚决射杀和追杀,但是在出动了一半的宋军骑兵掩护下,大半的叛逃者还是顺利逃进宋军大营,成为一名光荣的俘虏。到得傍晚时,甚至出现了汉军百户带队冲出蒙古营盘,成编制的向宋军投降,而张柔、解诚派去追兵中也屡屡出现临阵投敌的情况,带着宝贵的战马向宋军直接投降。

“解将军,父帅,不能再耽搁了。”追杀叛徒追得满身湿泥的张弘范单骑奔回中军,向解诚和张柔大声叫道:“刚才又有两支百人队成编制向宋人投降,零散叛逃的士兵不计其数——他娘的,竟然还有砍死了蒙古士兵和色目士兵后投降的!这还只是第一天的白天,晚上更冷,我们更难防止士兵叛逃!再不做出决策,只怕不出三天时间,我们的十万军队就要投降一半!”

“解将军,情况危急,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张柔也向解诚劝道:“贾老贼招降的手段十分卑鄙,与其坐视汉军士气崩溃被宋人招降,不如立即北上武阳关,与李庭芝的部队拼死一搏,也许还能杀出一条血路。”

“也只好这样了。”解诚无奈,只得命令道:“传令下去,全军立即拨营北上,汉军为前锋、中队,蒙古军与色目军为后队!妈的,如果让那些贪生怕死的家伙殿后,只怕整个后队都会集体投降!”

第一卷 鄂州鏖战 第九十八章 死亡之路

“何物蠢小丑,而敢当马蹄?何物蠢小丑,而敢当马蹄!”《阿刺来》的歌声又一次在蒙古军队伍上空回荡起来,虽然这歌声再没有了往常那么的雄壮嘹亮,那么振奋人心,却也整齐无比,气势高昂。光是听到这歌声,贾老贼就自作聪明的对身边马上的高达和吕文德等人说道:“凭这歌声判断,鞑子队伍应该还有一定的凝聚力,他们的队伍也一定十分整齐,骚扰他们一定十分困难,所以现在向他们发动总攻还不是时候。”

“报——!”瞎猫碰上死耗子,贾老贼的话音刚落,一名斥候就快马奔上山坡,单膝跪在贾老贼面前抱拳道:“启禀丞相,蒙古军队已经全军拨营向北开拔,根据旗号判断,张柔率汉军开道,张弘范率蒙古骑兵殿后,解诚亲镇中军,队形十分整齐。我军骑兵小队几次试图骚扰敌军后队,具被敌军以乱箭射回。”

“恩相果然是料事如神,光凭鞑子的军歌歌声,就判断出鞑子军队队容整齐,极难进攻。这份能耐,试问普天之下除了贾丞相还能有第二个人吗?!”贾老贼麾下的头号马屁精宋京连声惊赞,对贾老贼的先见之明佩服得五体投地。韩震、廖莹中和陈宜中等贾老贼走狗不甘落后,也是纷纷附和,直把贾老贼夸得是天上少有、人间仅存,诸葛再世。孙武重生。听得喜欢被拍马屁的贾老贼眉开眼笑,微笑命令道:“传令下去,让分散地骑兵归队集结,不可孤军冒险。”

“丞相,鞑子军容虽整,但士气已散,现在发起大规模进攻纵然有些损失。可也是事半功倍之举。”高达实在忍受不了贾老贼走狗那些阿谀谄媚之词,抢先向贾老贼建议道。贾老贼摇摇头。抚摸着跨下战马的颈毛说道:“事半功倍,对本相来说远远不够,每一名士兵的生命都异常宝贵,本相要的是一本万利!传令下去,轻骑兵队伍全数回营休息,好酒好菜加倍供给,战马给予鸡蛋拌黄豆的上等精饲料。让他们养足精神,今夜子时,本相另有重任交付他们!”

“丞相,对步兵和骑兵待遇差别如此之大,步兵只怕会有怨言吧?”吕文德小心翼翼的提问道。贾老贼咧嘴一笑,“谁有怨言?给他一样的待遇,不过有个前提条件,他得象虎锐军一样。从崇山峻岭中穿插到鞑子军队前面,从中间把鞑子前后队拦腰截断,顺带着把解诚和张柔地脑袋拿来——吕将军,你有兴趣吗?”

“丞相爱兵如子,决策果断,赏罚分明。英明过人、高瞻远瞩,严于律己、宽于待人,忠心不二,一心一意只为皇上江山万年着想,实乃我等大宋官员之模范楷模,让末将不由发自内心的敬佩丞相……”吕文德挺直了腰杆,毕恭毕敬地飞快说道。旁边宋京和韩震等人则擦了把冷汗,情不自禁的在心底嘀咕,“幸亏恩相是把吕文德放了外任,要是把他留在身边——还有我们混的份吗?”

“丞相。要不要让步兵跟上鞑子?起码别拉开距离。方便我们随时发动总攻。”高达可不象吕文德那么圆滑,直接向贾老贼提出行动建议。贾老贼却摇了摇头。“步兵今晚不用追,明天天亮了再追——以鞑子军队目前的状况,不给他们施加压力,他们反倒崩溃得更快。”

……

和贾老贼估计的一样,宋军停止骚扰和追击以后,蒙古军在生死关头逼出来的士气便开始逐渐涣散,尤其是在探知宋军骑兵已经全部收兵回营以后,鼓舞蒙古军斗志的压力立即消失,在死亡恐惧面前被遗忘地饥饿和寒冷又涌现出来。更糟糕的是,白天为了保存体温,很多蒙古军士兵是靠活动身体来取暖,经过一个白天的运动,到了晚上时,疲惫又和饥饿、寒冷一起袭来,蒙古军士兵的状态就可想而知了。

“不走了,我不走了。”走了两个多时辰后,一名蒙古军士兵抵抗不住饥饿和疲惫,抛去武器一屁股坐在冰冷泥泞的道路上,嚎啕大哭道:“杀了我吧,我走不动了,我饿,我累,我冷,我宁愿现在就死,也不愿意活受罪了。”

“快站起来,笨蛋,将军会杀你的头!”几个蒙古军士兵忙去拉那大哭的同伴,将他从地上硬拖起来继续向前。面对这样的情况,换成平时那士兵早该被砍头了,可附近地百夫长和十夫长却谁都没有去处理那名士兵——因为他们也很想象那名士兵那么发泄的啼哭出来。但那士兵的哭声却很快感染了附近队伍中的其他士兵,不知不觉间,许多被饥饿、寒冷和疲惫折磨得难以忍受的士兵也跟着流出眼泪,暗暗后悔下午的时候没有勇气逃出军营,向优待汉人俘虏地宋军投降。也在不知不觉间,蒙古军队伍前进的速度也逐渐放慢下来,再没有拔营出发时那股子锐气。

天越来越黑,也越来越冷,尤其是到了凌晨子时的时候,天空又撒落细雨夹雪,那气温已经和前些天滴水成冰的寒冷相差无几,冻得蒙古军士兵个个手足冰凉,脸部皮肤就象不属于自己一般毫无感觉,颤抖得象打摆子一般。然后各支队伍中那些被担架抬着行军的伤兵间陆续传出噩耗,“兄弟,兄弟你怎么了?”“没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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