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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第2页)

我说后天回去的时候,眼睛望着脚下,声音很低沉,像是很舍不得说出这句话。

大师说,慌什么,呆呆再回去,来一趟也不容易。不如你明天跟我到工地上转转,帮我出点主意。

我们马上说,好哇!帮你出出主意,能帮你把生意提升一点,也是我的心愿。朋友,就希望朋友还起来,一个帮一个,才能好起来。

大师又回顾我们曾在一起的那些美好时光。他说他的酒量就是跟着我学大的。“你还记得,我在你家喝那种小酒杯不?”他笑眯眯地说。

我说,记得,怎么不记得。

他又说,那次把他喝醉了,怎么醉的都不知道。不知不觉就醉了,出了门才知到自己头重脚轻。

我笑说,那种口水杯,一口下去只够塞牙缝,所以喝起来不知不觉。

他说,他现在喝酒,一看见小酒杯就发虚。

他老婆插话指责他,说他说话也不知不脸红。他哪里是腻味小酒杯,只怕没酒喝,天天都要喝二三两,高兴了,一个人也要喝半斤。醉生梦死!

他嘿嘿干笑两声,朝我举杯示意,我俩一同干杯!

(四)

不久,他家小保姆带着他那个调皮的小儿子从外面回来。小家伙进屋就吵吵嚷嚷。他爸爸叫他喊叔叔,他斜眼瞪着我,张口说,谁喊他叔叔,他都没给我买东西。搞了我一个大红脸!

大师似乎已经习惯了儿子的做派,笑呵呵道,快喊叔叔,不喊老子揍你。小孩不买账,一屁股坐在我旁边,双脚拍地,直叫道,不喊不喊就是不喊,他要买东西!

我赶紧喊着他的小名说,对不起,小京京,叔叔来时太匆忙,明天一定给你买,好不好?

谁知,这个小家伙转头朝我脸面吐了一口吐沫。这一下,把一家人都惊在那儿,十分尴尬。屋里很安静,大家都不知说什么好。当时啊,一股火气蹿上我头顶,脸色稍有变化,随即被我压了下去。小孩子不懂事!

大师直瞪着儿子,表情十分严肃。我装作没事的神色,讷讷地说,没事没事,京京性格开朗是个好事。。。。。。。

不妨大师忽的一下,隔着茶几,伸手给了儿子一巴掌。虽然没打着,掌风也把孩子瞎哭了。京京哇哇大哭起来。嫂子立刻抱住京京,回头训斥大师。“你凶什么你!?孩子,懂什么?还不都是你纵容的?”

一连三问,大师哑巴了,低头瞅着桌面。祸,由我引起,我得说几句。我起身拍了拍大师的肩头,转身蹲在京京的面前,笑嘻嘻地说,京京,别哭了,都是爸爸不好,叔叔也不好,叔叔向你保证,明天一定给你买你喜欢的东西,以后叔叔每次来,都给我们京京带来可好玩可好玩的东西,你说好不好?

我怎么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娘娘腔,很像鞠萍姐姐呢!嫂子牵着儿子走到大师跟前,举着京京的小手往大师肩头拍去。

“打他,京京,使劲打他,”她教唆京京报复的办法,“他打你,你就打他。”

大师霜着一张脸,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他好像并没我审视的那么生气,但他的表情却很凝重。他在做给客人看。

小保姆从屋里拿了一个小狗熊玩具在京京面前晃了晃,京京伸手要,小保姆不给他,说你笑一笑,我就给你。

京京马上破涕而笑。大师的神色随即舒缓,转而对抱着小狗熊的儿子说,以后对大人不能没礼貌,知道吗?京京又要哭了,大师马上更为缓和语气说,乖儿子,都是爸爸不好,吓着我们儿子了。

说着,大师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零钱,从中抽出一块,递给儿子。“来,拿去,爸爸给钱你买东西。”

京京把手中的小狗熊一扔,咧嘴笑着跑来抢钱。

嫂子就呵呵笑道:“瞧你那个三花脸!”

大师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端杯说,来,师兄,我们喝我们的酒。

喝着酒,我在琢磨,有一点我做得很差劲。孩子说我没给他买东西,我为何只动嘴,不动手呢?一个人老在过后领悟过来,算不算脑筋不灵光?下一回,还会不会犯同样的错误?我有错吗? 电子书 分享网站

(5)

我和大师坐在木沙发上,一个坐一头,边喝茶边抽烟,边看电视边闲扯。我有好多话要对他说,可是以我现在隐瞒了实情的窘态,那些话都像被发酵过似的,说出口也是软软的毫无劲头。他打哈欠,我跟着哈欠,最后他说,我们睡吧,有的是时间聊,我明天还要赶早。

我早就在等他这句话了。他家房子不宽,两室一厅。平常,保姆带着小儿子睡在很小的一间黑屋子里,高低床,保姆睡上床,儿子睡下床。我来了,嫂子就把儿子吆喝进了大卧室。

她还抱歉地说,家里太窄,只好委屈你住黑房子了。你睡上床。

先前,他们两口子在隔壁嘀嘀咕咕,大约就是在商量如何安睡的问题。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小保姆睡在一间房里的上下床,的确不是一个事。可是,没办法,亏待哪一方都不好。

我则自觉地说,嫂子,不用了,我睡客厅沙发就可以了,没关系!

大师说,沙发太小,睡不下,你还是睡小房,不要紧的。

他说的不要紧,显然指我和小保姆同睡一屋不要紧。两口子和儿子进屋睡了,保姆洗脸洗脚后也进屋睡了,我一直在客厅里看电视,直看到电视屏幕闪出哗哗的雨花点。中间,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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