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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第1页)

批斗会例行公式;从牛棚提出要批斗的黑帮。然后挂上黑牌戴上高帽,作“喷气式”。革命群众在口号声中一阵口诛之后,再游街示众。

今日批斗的人物是丛深,他没进牛棚,还在住院。由两个造反派揪入会场。只见他面色腊黄,两目呆滞,脑袋在脖子上晃荡,像没按牢似的。不等喊“打倒”就昏倒在地上了。只见一个女人提拉丛深的脖领,大声喝斥:“起来,别装死。”大家的目光一下聚在她身上,原来是原支部委员,和丛深相处过密的护士长齐玉荣。她先领头喊了一阵口号:“打倒反党分子丛深!丛深不投降就让他灭亡!砸烂丛深的狗头!”见下面坐着的人反应不强烈,口号声也不响亮。单志站了起来:“革命的同志们,要站稳立场,和反党分子丛深划清界线。考验你们的时侯到了,要革命的就站出来!”尔后由原团总支宣传委员饱晶上台批判,列举了丛深的种种罪状。我心里想:这两位不都是丛深的‘红人’吗!这反戈一击真是厉害,看来丛深算完了。游街开始了,丛深站不起来,齐玉荣把医院拉药的小驴车赶了出来,几个造反派七手八脚的把丛深拥上车。我走在小驴车的后面,发觉他的双眼瞪得大大的,紧闭的双唇咬出了血,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不一会儿,他又昏死了过去…想不到,这次游斗之后,他竟奇迹般的活了过来。

我正在查房,护士喊:“方大夫,电话!”来电话的是文鹃,她说:“我已离职去市革委会工作,比较忙。明日将批斗合江医学院的走资派和牛鬼蛇神,希望你能参加。”还说:“刁泽甫已被揪了出来,他是个腐化堕落分子,被他玩弄过的教师和学生查证落实的就有七人。已经有不少同学回校闹革命。”她特别强调:“你也是个受害者,当年挨整,差点毕不了业。这次正是机会。”我觉得她口气中火药味太浓,想想自己也是个黑五类子弟,只好搪塞她:“我能请下假,就去";。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八章 遭诬陷身困囹圄 批‘资反’重见天日(18一128)

北疆的九月,潇瑟秋风,绵绵淫雨,秋风秋雨愁煞人。

那是我永远难以忘怀的一天。9月18日,又一个偶合的日子,一张已张开的网正在收紧。

下午三点,我刚从手术台下来,就被叫到‘*办’。单志端坐在中间,严肃的有些奇怪,一脸严峻的表情。旁边坐着两位女性;护士长齐玉荣,医院团委干事白贤。我以为有什么宣传任务,进门就问:“有事吗?”他们望着我,久久不吱声。

单志刁上一支烟,重重的吸了一口,吐出一股股浓浓的烟雾;“找你来,核实一个问题。你要端正态度,说实话。”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单志嘴歪的有些狰狞,厉声问:“你窝藏反动东西没有?”我右眼皮一跳,在头脑中紧张的搜索了一遍,一片空白。齐玉荣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方昊,你老实点。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望了一眼这位连导尿都不会的护士长,显然是审询的口吻了。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我犯了倔性:“没有。”白贤口气比较缓和;“你好好想想。”还提醒我;“有没有保存不该保存的东西?”我真的有些懵了,在脑海中又搜索了一遍,还是想不出什么,一时陷入僵局。齐玉荣说:“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单志突然掐灭了烟,两眼逼视;“再不交待,只好交给革命群众了。”齐玉荣又敲了敲桌子;“革命群众会叫你开口的。”单志的嘴更歪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完,三人交换了一下眼色,把我带到会议室。我的心呯呯直跳,不知空穴来风,缘何而起?我突然想到丛深和‘八二八大游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心中一阵阵发虚。难道是我写的电影剧本,还是…?

进了会议室,我一撒眸,会议室坐满了人。大多是外科系的党团员、积极份子,伍泽和康健夫妇也在其中。却没有鲁华,陈慧。好像是揪斗的架式,但没有预备高帽和黑牌。我站在前面,反而镇静下来。齐玉荣先朗诵了一段最高指示:“…你不打,他就不倒。”我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只好豁出去了。

单志首先发难;“方昊,你不要心存侥幸,必须老实交待!”我梗着脖;“交待啥?”“有没有窝藏变天账?”齐玉荣放了一炮。我着实吃了一惊。变天账?我只听说过,还从来没有见过。心里有了底:“绝对没有。”又是一阵口号声;“方昊必须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分明是虚张声势。我变得格外冷静;“说我窝藏变天账,有什么证据?”“当然有。组织上给你最后一次坦白机会。”分明是诱供,我只好抿紧嘴,不吭声了。

会场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似有不可收场之势。单志亮出了杀手锏;“据揭发,你在今年回老家时,带回了一本变天账。”我又气又急:“造谣,这纯粹是诬陷!”“你快拿出来,省得去搜。”齐玉荣说。我顿时明白了;“不就是抄家搜查吗?可以。”单志紧盯了一句;“这可是你说的。”我怎么来了股韧劲,大有‘士可杀不可辱’之态;“搜查可以,如果没有怎么办?”这也恐怕正是单志他们所担心的。

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就像开了场的戏,总要演下去。“不管有没有,也可以澄清一下事实嘛。”单志这样说。又面向群众宣布;“方昊为了澄清自己,主动要求搜查。”说完,就上楼请示去了。我没有辩白,被白贤带到了另一间办公室。她低声说:“我是鲁华的好朋友。你不要犯糊涂,要有,赶紧交出来,现在还赶趟。”我摇摇头,感激的报以笑笑。

齐玉荣、白贤领头,六七个人簇拥着我,回到了宿舍。其中有伍泽,陈慧已等在房间里。齐玉荣迫不可待地问:“陈慧,哪些东西是你的?”陈慧斜睨了她一眼;“除了一套行李,我啥也没有,更没有值钱的东西。”齐玉荣一时被噎得不知如何动手,责令我一样样打开。除了行李书籍,我还有两个旧式皮箱。我把东西一骨碌都倒在床上,逐一的抖落了一遍。他们又翻了一遍,连床底下都翻了,也没见他们想要的东西。

齐玉荣和白贤到门外商量了一会,又回到屋里。齐玉荣显得有些底气不足;“方昊,凡文字性的东西,我们要带回去审查。”我十分冷静;“请出个条子。”白贤边登记边说:“日记本八册,172封书信,15篇文章。”他们包上这些文字材料,又把我带回医院。途中我发现鲁华的身影一闪。

我没有被送往“牛棚”,而是被反锁在*办公室里面。我佯装看报纸,心里却无法平静,庆幸前不久作过清理。我相信自己是无辜的,但心中并不踏实。我耽心;几十万字的日记,是否会给人以‘口实’?我又想起了郭沫若的名言;“聪明人是不记日记的”。后悔已经晚了。一时七上八下,胡思乱想…

不知什么时候,门打开了,进来的还是单、齐、白三位。单志吸着烟,齐玉荣沉着脸,白贤先开了口;“方大夫,你可以回去了。”我颇感意外,没动身子,“那我的结论呢?”单志皱着眉,歪着嘴说:“审查完了,再说。”齐玉荣帮腔,“你还年轻,回去好好反省,接受组织审查嘛。”我望了望她那副嘴脸;那香粉涂的直掉渣的女人,怎么看,怎么像“窑子”里的“鸡”。我问单志:“单书记,审查期间,我干啥?”“照常,该干啥还干啥。”“那我算怎么回事?”单志像被烟头烫了一下似的;“又没把你怎么的,人人都要在运动中接受考验嘛。”白贤用眼睛暗示我,“方大夫,你先回去休息吧。”

从住院部出来,已是晚上十点多钟,把我关了整整六个小时。外面一片漆黑,路灯也不亮。我漫步街头,听着高音喇叭播送的语录歌,心中七上八下。脑海里一幕幕的闪回着今日的情景,剪不断,理还乱。

凄冷的月色里,印出我自己的‘双影’。我的思绪混乱,心情烦躁,想着;人活得真不容易,真没意思;还不如一了百了。我理解那些‘自杀者’ 的心态了。可我太年轻了,人间的生活我才刚刚开始领悟。我告诫自己;不论今后会怎样,都要勇敢地活下去,看看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回到宿舍,陈慧的床空着,可能是夜班。我归拢一下散乱在床上的衣物、东西,仰壳躺在床上。连抽了三支烟,觉得有点饿,一摸床底下,几个酒瓶全都空的。深更半夜,我也不能去敲邻舍的门,况且我是个有问题的人,谁敢沾包?我只能一支接一支的吸烟,两眼盯着天花板,一点睡意也没有。

夜深了,忽听轻轻的叩门声,我打开门,门口放着一个报纸包,没见人影。拿进屋一看,一瓶“玉泉大曲”,一包花生米。我的眼睛湿润了。就着花生米,大口喝着酒,迷迷糊糊地好像进入幻境…不知什么时候,我被一阵踹门声惊醒,陈慧的身影先闯入我的眼前,后边还有不少我熟悉的人。“找了你多半宿,你没事吧?”我苦笑着说:“没事。我不会随意轻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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