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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第1页)

在那‘祸从口出’的年代,人人都慎小谨微,唯恐被人抓住话把。让我讲用,岂非‘飞蛾扑火’?!但我不敢违拗。花了两个晚上,写了一份以阶级烙印为中心的讲话稿,字斟句酌,还煞费苦心的引用了十几条最高指示,满满五篇的‘假话、空话、废话’,交到工宣队,居然通过了。

讲用会设在一楼会议室,台上坐着军代表,工宣队长,和革委会领导。讲用会怎么开,大家都不清楚,念完几段毛主席语录后,会场鸦雀无声。谁也没想到,这讲用会粉墨登场的居然是我。人们始料未及,翘首以待,看我表演什么。

我拿着讲稿上了台,清清嗓子,开始照本宣科。我略带南音的普通话,显得没有抑扬顿挫,但念得还算流畅,在半个小时的发言中,虽没有掌声,但时有唏嘘之声。

军代表做了总结,特别强调,要在灵魂深处闹革命,我们的政策是团结两个95%,人人都要放下包袱,轻装上阵,积极投身到斗批改之中。最后工宣队长发言,他警告那些有问题的人,主动交待,争取宽大处理。

讲用会反响不错,工宣队长高兴的夸了我一句:“讲的不错。”在人们的猜测中,原以为我有什么重大的现实问题,这一讲用原来如此,不过是写过一篇‘纪念母亲’的文章而已。谁也不是石头缝里崩出来的,谁无父母?连父母死后都不能纪念,谈得上(人性论)吗?何必小题大做?我从同事的眼神中感觉到了对我的同情,事后寻思,这讲用会不过是一种策略,暴风骤雨与和风细雨相结合,所谓活学活用,立竿见影。这不正是林副统帅的口头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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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七月,北国大地披上了绿色的盛装。丁香花开得灿烂,扑鼻的香气袭人。白杨树飘下棉絮似的白绒小花,宛如在林荫道上洒下一层厚厚的白霜。北国的夏季是短暂而美丽的。

礼拜天我俩都休息,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鲁华一见来人,十分高兴;“王叔,你咋来了?”这个人中等个,穿一身褪色的军装,眉宇间显出几分干练。一口胶东口音;“小华,好啊,结婚都不告诉王叔?”鲁华作了介绍,不等我叫‘王叔’,他爽朗地说:“一猜就是姑爷。今天,我是特意来请你俩去家玩儿的,车就在门口等着呢。”鲁华告诉我;王叔曾当过他父亲的警卫员,是五八年转业到北大荒的,在宝泉农场当汽车队长。

宝泉农场是我心仪已久的神奇地方,从我五九年来北的列车上邂逅文骏,到同窗的文鹃,从秋姐的口中,我不止一次听说过。

鹤岭距宝泉农场不过十几里,但有一条小河叫‘梧桐河’, 设有‘哨卡’,也就是边防检查站。没有‘边防证’ 是不能随便出入的。我正担心没有‘边防证’怎么过‘哨卡’ 时,想不到王叔只揿了几下喇叭,吉普车就飞驰而过。我问:“到这不是要下车检查吗?”王叔道:“检查个逑,不过是吓唬老百姓的摆设而已。真想越境,一条小河能挡住吗?”

吉普车在公路边拐入农场场部,这里别有一方天地。清一色的砖瓦平房,整齐划一。惟一鹤立鸡群的是一幢可容数百人的俱乐部。

进入王叔的家,很有‘城乡结合’的味道。前后都有一个大院子,前院种有两株‘沙果’树(即海棠),门口搭有‘架子’,挂满了一嘟噜一嘟噜的青葡萄;还有两个小坛,种满了花草。后院是菜园子,比篮球场还大。

王婶见到我们,那股亲热劲就甭提了。忙着张罗饭菜,还摘了沙果、葡萄让我们尝个鲜。我尝了尝酸得倒牙的青葡萄,鲁华却吃的津津有味。王婶笑着说:“莫不是有喜了?”鲁华点点头。王婶笑着对我说:“姑爷,你要当爸爸了,可得照顾好小华。”

午餐没有大鱼大肉,但菜肴十分丰盛,清香可口。我和王叔对酌,两瓶‘北大荒’酒很快见了底,我有些飘飘然起来。问起‘宝泉’的来历,王叔说:“传说在北山坡上,有一口泉水,泉水甘洌,终年不涸。那一年冬天,抗日英雄赵尚志在此被内奸杀害,从此,这泉眼就不再冒水了。”这传说比杭州的‘虎跑泉’还有意思。

王叔说:“这是北大荒的一块风水宝地。解放初是劳改农场。中苏关系恶化后,这批*就被输送到更安全的地方去了。留下了部分管教和刑满就业的农工,接着而来的是大城市来的支边青年。时任团中央书记的*亲自送一批热血青年到这里安家落户。五十年代中期,十万官兵转业屯垦戊边,还有一批从鲁、冀、豫、等省份闯关东的自流移民。‘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又有一批难民到北大荒投亲靠友,一时北大荒热闹起来。

毛主席一声令下,又有几十万知青涌入北大荒。到现在,光团级农场就有30多个。”绕了个弯子,我又问:“听说还有右派分子在这儿改造?”“有不少呐,丁玲、艾青、丛维熙等一大批文人,都先后在这儿改造思想。”往下,我就不敢再问了。临走时,王婶还给我了一大兜的新鲜果蔬,可谓满载而归。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十六章抓坏人秋后算账  一声令知青下乡(26—157)

随着夏季的来临,运动又开始升温。深入‘清理阶级队伍’,揪出一批新的牛鬼蛇神。大小批斗会不断,几乎是三日一小会,五日一大会。人人自危。丁泽总结说:“医院没几个人是干净的。”可不是,查祖宗三代,再涉及九族,有几个是没问题的呢?

麻璜突然被抓了起来。他不但是‘反动学术权威’而且是‘日本特务’ 双料货,听说还有命案。据批判材料揭露;麻璜一九二七年生于上海,他的母亲是‘回春院’的头牌,人老珠黄之后,下嫁给了一个邮差。原来麻璜自诩为‘工人家庭出身’是假,实际他连生身父亲是谁也不清楚。

麻璜中学毕业后,到一个日本人开的药店学徒,由于他乖巧伶俐,被日本特务机关相中。不久就被安排到安徽合肥的间谍培训基地。一九四四年,被送去日本留学。日本投降后,他潜回上海,在闸北区开了一个诊所。以此为掩护,从事特务活动。没成想,他竟是条真正的‘大鱼’。

*到底死了多少人,恐怕没人统计过,有多少人命案更不得而知。社会不安宁,武斗中散失民间的枪支凶器,一时也收集不齐。一些坏人,有了枪,更是有持无恐。借机寻衅闹事,公报私仇。偷盗、抢劫、凶杀屡有发生。中央不得不动用军队,采取铁腕手段,抓了一批坏头头,余下的有的闻风而逃,远走高飞;有的投亲靠友,隐藏躲避,竟都销声匿迹了。

医院一直不消停,外科更是首当其冲。那天,我值夜班,两位公安局的解放军押着一个犯人来看病,说是越狱不成,吞下了皮带扣。我带他到X光室检查,果然有扣子的影象,突然那犯人拉住我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小声地说:“我是阎年,你帮我一把。”我还真没认出他来,他完全变了样,蓬头垢面,一副落魄像。我动了恻隐之心;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人都有志满意得的时候,也都有‘走麦城’的狼狈之时。人在危难时最需要帮助,当年他放我一马;我当拉他一把。就对解放军说:“金属皮带扣子吞进肚里,可能导致胃穿孔,有生命危险。要住院,马上急诊手术。”解放军问我:“不能自己拉出来吗?”“不能。”“那我们要请示一下领导。”

当晚动了手术,在胃里取出皮带扣子,破例的收他住了院——加床。我告诉看守的解放军:“开这么大的刀,他是跑不掉的。”那解放军不以为然地说:“他凶着呢,抓他时,几个人都摁不住。”我为阎年叹息,他原来有另一条道路可走的,现在竟落到这个下场。

最高指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老人家一声令下,迅速掀起了上山下乡的热潮。涉及千家万户,牵动亿万人心的‘知青运动’。席卷全国大地。

毛主席这一招真够绝的,把革命的动力变成了革命的对象。不免使人联想起‘兔死狗烹’‘拉完磨杀驴’的成语。不久,来自京津沪杭和哈尔滨等地的知识青年涌上了北大荒。他们一色的绿色军装和军大衣,操着南腔北调,三五成群地出现在鹤岭的街头,不过和红卫兵大串联相比,已少了当年造反派的气势。这些十几岁的男女青年,从此改写了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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