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州往南,地势渐高,山脉连绵,称为昌山。
骡子速度一般,耐力却是十足。
在山中过了一夜,次日再避开多个村落,翻越数道山脉。
一路跋山涉水,不断向上,连过数道仅容一人通行的险峻峭壁。
骡子几经阿蛮举顶帮衬,终于来到百丈瀑。
瀑布上,百尺外的山涧之畔,坐落一座草庐。
草庐建于石坪之上,背倚巨石,视野开阔,甚是雅致。
李琼、阿蛮相视而笑,沿着布满青苔的石梯,并肩走去。
草庐前人所建,弃之多年。
二人鸠占鹊巢,去寿安之前曾在此地住过一年。
来到草庐前,一条五尺长的大蛇自屋内飞窜而出,吓骡子一大跳。
阿蛮大喜飞扑过去,一脚踩住,打上几个死结,成功擒住。
接下来便有得忙活了。
离开半年多,屋里筑了蛇窝,木床木椅发霉,墙根下石缝中长出膝盖高杂草,唯独被子用牛皮纸包裹多层,悬于房梁上,倒是无碍。
阿蛮就近拾来些干柴,洗出陶罐,一边熬药,一边收拾起来。
山中露气重,李琼昨夜旧疾复发,咳了一路。
阿蛮有的是力气和无处发泄的旺盛精力,该扫的扫,该晒的晒,无比利索。
等李琼在檐下躺椅上醒来时,里外焕然一新,屋外灶台上的两口锅中分别飘出米香和蛇肉炖菌菇的清香。
而骡子,在不远处的小菜园里啃着嫩草尖,撒欢乱叫。
汤药放在手边木墩上,已经晾温,李琼捧来喝光,目之所及,满山新绿,草色接天,顿感心旷神怡。
午后寻来艾草,薰过室内,二人一骡子就此安家。
阿蛮每日除去拎回来一两只野味,其余时间全在练刀,依旧简单的砍撩刺截、斩拦崩抹等基本招式。
乐此不疲,勤奋至极。
李琼也挺忙,先制作张薄木面具戴在脸上,然后伺弄菜园子、采蘑菇,还要每日打骡子三五回。
这犟玩意吃饱就随处大小便,骂了照旧,打完不改,直到用柴刀架住脖子,几度恐吓,总算慢慢学会在桶里撒尿。
第五日午后,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李琼也不知发哪门子疯,跑到大雨中,仰天大骂:“你个天杀的贼老天,给老子三道雷劈过来,有种你他妈的再给老子劈回去……”
瑟瑟躲在草棚下的骡子探头直瞅,满脸迷茫。
阿蛮也惊呆了。
不晓得公子用哪里方言,反正半个字没听懂。
而且,还竖起双手中指,越骂越激动,最后干脆痛哭出声。
等他回来,开口去问,半句不说。
隔天再下雷雨,他却蹲在屋里小竹凳上缩成一团,直到雨停才肯下地。
往后再遇电闪雷鸣,皆是如此。
肺痿的药两天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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