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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第1页)

淮渴襞既弧?br>

序章(6)

那天我和朋友参加的俱乐部要开一个青年作家的作品研讨会。我因为和妹妹辩论而忘了时间。直到朋友来找我,我才想起我应该走了。在我抓起衣服往外走时,妹妹在里间屋里不屑地说:“又去相濡以沫呀?”我把这句话当成妹妹一惯攻击我“思想贫乏”的一句讥讽而未加在意。我不知道的是,这句轻易绕过我耳朵的话,却如静水投石一样投进了朋友的耳中,直到她开口说话时,我知道那句话不仅落进了她的耳朵,还和她脑子里的某种东西产生了共振的谐波。朋友在路上一直沉默不语,在对作品讨论的时候,她也一言不发,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发着愣。这是一个新崛起的男作家的作品讨论会。青年作家因为用特殊的语言与另类的视角描绘了一次成功的性交而使作品畅销国内。他为公司赚了钱,因此被出版公司和我们这些人誉为天才。我们这些人先对青年作家给予了毫不保留的赞誉,同时也巧妙而苛毒地批评了另一个被有些人看好的,但相比之下要寂寞得多的不写性交的作者。这个研讨会是在一个叫梦幻的酒吧里举行的。大夸了青年作者和大骂了另一个作者之后,会也就算开完了。大家像终于被解放了一样,纷纷跑开去,跳舞或是到吧台上要饮料,各行其事。我拉了朋友又为我们俩叫了一杯与酒吧同名的鸡尾酒。喝酒的时候,朋友忽然说:“那人是谁呀?”

“谁?哪个?”我向四周看了看,准备看到一个新面孔。然而,没有。

“就是在你家里说咱们是相濡以沫的那个人,”

朋友低头啜着酒回忆似地说。我这才知道朋友的沉默是一直在观察着“相濡以沫”这四个字在她思维之湖里激起的波纹。

“噢,是我的妹妹。”我大不情愿地说。并且开始担心朋友的思维会延着这观察的轨迹钻进某个死胡同里去。

“她说的真对呀,我们真到了相濡以沫的地步啊。”朋友感慨的语气里渗出些许无奈的意思来。

“噢?这话怎么讲啊?”

“不信?那么我问你,我们为什么对那个男作家给予那么高的赞誉?是他写的东西真的那么好吗?未必吧?我们称赞他只因为他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写着同我们差不多的东西。说起来称赞他就是称赞我们自己。对他的肯定也就是对我们自己的肯定。同病相怜者的互相吹捧互相欺骗罢了。我看倒是那个被骂得狗血淋头的作者好一点。最起码他有点建设性的东西。可是我们呢?只怕我们那条思想和想象力的河流早已枯涸了吧?为了能继续写下去,我们只好从别人的作品里寻找自己的灵感。可这贫乏的灵感的唾沫究竟太少啊。所以我们的小说才像印制年画似的成批成量都是一个模子。更可笑的是,我们自己挖不出有建设性的东西来,还要对那些有独立的创作能力的人加以打击和压制。这样做不只是出于我们贫乏的头脑无法领略人家作品的好处,就不分清红皂白地加以打击,也是出于嫉妒的心理吧?而且明知这样做是不对的,还要去做,是遵从不管是不是真理舆论导向不能错的大规律吧?――啊,我可能说错了,对于我们来说,那条思想和想象力的河流可能根本就没存在过,我们有的或许只是一点唾沫的能量啊。”

她的话激起我的愤怒。当时,我并不知道,那时,朋友的话使我在讨论发言时就有的嫉妒感,忽然一下子从朦胧变得清晰起来,从而迅速燃烧起羞愧的火焰,炽烤着我的全身。这嫉妒感又引出我尚不明确的绝望。大概是出于对这嫉妒和绝望的惧怕与反抗,我反驳她说:“那你都写个好的出来呀,怎么不见你写?从回国以后,你还没写出过什么有力的东西吧?”

朋友一下子变得万分沮丧。“就是写不出来才想那么多呀。唉!独立的思想才是艺术的灵魂。可是我觉得我的大脑都被一条条的绳子捆住了,挣也挣不开,怎么也挣不开啊。真是,都被捆住了,――我们没有艺术的灵魂,艺术就死了。勉强写出来的东西,也是死的,烂的,垃圾。我们这些自封的艺术家,也应该算死了吧?”朋友悲哀地说。朋友所说的情形,我深有同感。朋友的作品受到批判之后,我也曾一度陷入了思想的挣扎之中,那场挣扎真的可以说是思想上的炼狱呀。几乎要疯狂。挣扎之后。我的作品便往现在的方向发展了,但我至今也不敢肯定是我突破了某种思想上的束缚,还是放弃了挣扎,像突围不下的军队一样地退怯了。这种不确定,时时令我不安。但我做的是,在这不安袭来的时候,极力地回避它。因此,我和这不安带来的焦燥,总是擦肩而过,并没有像朋友那样,长期与之纠缠不清。

我们一同沉默起来。

窗外,车流疾驰。闪烁着的车灯,霓虹灯,给窗玻璃涂上一道道稀薄的色彩。变幻着,光怪陆离。车声,带着尘世的喧嚣,穿透玻璃,落到我们的耳朵里。窗内,离我们不远处的大厅里,是轻歌慢舞着的人群。欢快的,纸醉金迷的情景。沉默的我,忧郁的朋友,两张椅子,一张桌子,构成一个寂静的小世界。这小世界处在灯红酒绿的漩涡中显得分外不和谐,仿佛一片绿叶,随时会被无比强大的漩涡的力量碾碎吞没。我盯着酒杯,脑子里闪着模糊不清又杂乱无章的思绪,或者什么都没闪现过,只是呈一种空白状态看着手中的酒杯。酒杯的表层上映着旋舞着的人群的投影。那投影夸张地变形扭曲着,在彩色酒液的背景里仿佛要着喊出:“城市啊,城市啊,我们的城市啊。”的叫声来。在这叫声里,我全身都觉出一种热辣辣的疲倦,眼部的肌肉似乎已经开始溶化在城市彩色的液体里,眼球就要从眼眶中滚落下来,啪达一声,像两个石子般落到面前的酒杯里。

序章(7)

“那个英才俊杰过来了。”朋友忽然说,并把头扭转过去看也不看来人。我抬头,就见那个在讨论会上受到赞誉的青年作家走了过来。他是来跟我辞别的。然后,这个风流才子以放纵不羁的姿态搂着女人远去了。朋友看着他的身影说:“他快完了。他从这个城市里吸收的养料和他从这个圈子里别人身上得到的那点唾沫就要用完了。我在想他用完了这点唾沫后会怎么样呢?”

我和朋友想象不到的是,青年作家当天晚上和妓女在床上睡了一夜。第二天清晨醒来的时候他看见床下扔了一地的纸。纸上粘满人的体液和口红的印痕。青年作家想了半天才想起那些口红印是他昨夜灵感来的时候,匆忙之间用女人的口红记在口巾纸上的一部伟大小说的构思。他忙跳到地下把那些纸拾了起来。然而那些纸上用口红写下的文字已被体液弄得一塌糊涂。青年作家怎么也想不出它的原貌来。他甚至打电话叫来妓女问她是否知道那些纸巾上写了什么。妓女眼波流转着说她根本没看过,她不知道。青年作家慌了,拿着那些纸巾来到大街上见谁问谁:“你能看出这上面写的什么吗?这可是一部伟大的小说呀,它要震惊全世界的啊……”他没有疯,可是从那以后,他再也没写出什么来,靠着对那部没写出来的伟大作品的猜想和对昨天的回忆支撑着未来的岁月。

坐在酒吧里的时候,我和朋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青年作家的思想的源泉会那样快便油尽灯枯了。朋友看着青年作家消失后,忽然抬手捂住了眼睛,大声呻吟起来:“天啊!天啊!”我立即知道朋友的眼疾又犯了。我忙用布蒙住她的眼睛,把她送回了家。那天傍晚,朋友烧了她所有的藏书。

第二天,我给未来的孩子采购用品归家时,看到朋友和华夏在客厅里聊天。我开门进去时,华夏正端着茶壶从灶间里走出来。朋友依着窗台站着。手里拿着空了的茶杯。显然是等着华夏拿茶过来。华夏给她添茶的时候她安之若素。对华夏丑陋别扭的步态和畸形的身体视若无睹。见我进来,朋友向我举了举茶杯,便自顾自地继续着她和华夏的谈话了。

“……这么说,你们家族的那个诅咒是你悲壮地死去的高祖父的妹妹,也就是你口中的老祖奶奶发下的呗?对了,是高祖父的妹妹就应该叫什么姑奶奶才对呀,为什么叫老祖奶奶呢?”朋友说着亲切地坐到华夏对面。

“我也不清楚啊,反正从祖上就这么传下来的。一百年前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华夏用和我一样的声音说。

“那老祖奶奶的幽灵现在还出现吗?”

“应该要出现了吧,说是每二十年就复活一次嘛。直到这个诅咒被破除为止。现在离上一次出现也有二十年了吧--华春,你都买了些什么东西啊?”妹妹对从卧室里换了衣服出来的我说。因为我们是孪生的,她从不叫我姐姐,而是直呼我的名字。我对她也一样。

“还不是小衣服,小被子什么的。你又在说那些无稽之谈啊?”

“怎么是无稽之谈呢?我对你们家族的历史很有兴趣呢。啊,你还早着才生呢,现在就迫不及待地要当妈妈了吗?”

“那么,你什么时候生呢?我可是看了你的信知道你怀孕了才忍不住来看你的。”妹妹看着我的腹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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