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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第1页)

安娜终于在她老板的朋友家里为我找到一份工作:做家务。我现在已习以为常,不同的是我将住在他们家,还有一个自己的房间。生活开始变的和我想象的一样了……起初的日子一切都很好。后来,那家的大女儿看不惯她母亲对我的宠爱,情况就变的很糟糕。母女俩因为我的原因而喋喋不休地争吵,母亲只能让我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我感到无比消沉。今天,当我重新回想起这件事,真不知道是否是魔鬼或上帝的有意安排。如果没有这个意外,如果没有这个嫉妒我的女孩,我可能永远无法遇见米高梅公司的人,我的生活就不会经历那么多的离奇和痛苦,但命运的转折就是这样无从预知地开始了。

我又需要重新找工作了。这时,我听说热带酒店在招人。当时,它是塔希提岛上最大最豪华的酒店,它就在法阿阿,离姐姐家只有几百米远。我于是去了那里,它的奢侈豪华让我目瞪口呆。酒店沿着潟湖而建,有的房子模仿塔希提本地的风格,竹墙,露兜树屋顶,有的房子又是石砌的,但无论哪里都能让那些大部分从美国来的游客享尽舒适。他们可以把脚浸在水里用餐,乘船出海去潜水,在摩图岛的椰树下散步,在宽大的太阳伞下喝果汁……最后,有人过来找我,面试,一小时后,当我回到安娜的小屋时,我已经被正式录用为厨房的一名员工了。我十八岁,月薪四千法郎,这比我在博拉博拉的父母挣的多很多。我一路唱着歌跑回了姐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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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龙我的痛我的爱》2(2)

开始的几个星期,我被安排干洗碗的工作。这并不让我讨厌,我知道怎么去做。当厨房被收拾得井井有条,瓷砖台干干净净,各种器皿利利索索的时候,我能从其他员工的目光里感觉到他们的满意。我喜欢厨房里的工作气氛,大家在各自的岗位上迅速地做自己的工作,不会去麻烦别人,不会无事生非。当一切工作都做完,最后的客人在外面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吸着美国香烟时,这时就是我们的休息时间。厨师们开始讲笑话,有时这个或那个人和我讲几句话。

工作结束后,我立刻回家。安娜和母亲一样多疑,但她找不出可以指责我的地方。我们仍然一起照顾她的女儿。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感觉到如此自由,每天早上,我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在去酒店的泥土路上,心情是那么的愉快。

很快,厨师长注意到了我。他是丹麦人,叫约翰。一个下午,我清洁完毕,他走过来对我说:塔丽塔,你干的不错,但是你不能一辈子都干这个啊。——为什么?我喜欢洗碗。——你不想让我教你学点别的东西吗?——我不知道。——这样,你的工作会有趣一些。——但我不会做菜。——没关系,明天我开始教你做鸡蛋。

我学会了做法国菜,各种早餐鸡蛋的烹饪方法。与我预想的相反,我觉得烹饪非常有趣,先前喜欢的洗碗工作开始令我厌倦了。我很快就能独自准备早餐托盘,煎蛋或炒蛋,果汁,咖啡,吐司面包……早上,我和其他厨师一样,当服务员拿走我准备的早餐托盘时,我感觉自己对生活充满了信心。

然而,家里的情况却变的很糟糕,安娜无法忍受我每天早上都兴高采烈地离开家。她监视我,总是怀疑我对她撒谎,向她隐瞒一些我想都没想过的事情。安娜对我来说本来就是陌生人,我们没有在一起长大,我对她的火气无所适从。我感到我的存在让她不舒服,她不爱我。她并不为我的成功感到高兴,反而寻找一切机会羞辱我,伤害我。在我休假的时候,她从早到晚都不允许我出门。她后来竟然习惯于无缘无故地打我,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我母亲也曾打过我,但那总是因为我做错了事情而惩罚我。安娜的行为让我感到愤怒,因为她没有理由这样对我,当她对着我大声喊叫时,她的目光让我感到害怕。我该怎么办呢?在我们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我们没有交谈的习惯。就这样几个星期,几个月过去了,我把对姐姐的愤怒留在了自己的心里。

我在酒店的工作一切顺利。约翰在教会我各式鸡蛋的做法后,开始教我准备午餐了。现在,他把烤法式牛排的工作交给我做,我在厨房的地位逐渐升高。约翰对我很好,但我不喜欢他有时看着我的目光,就像我在卡车里遇见的那些男人一样。他大约有三十岁,他长相不难看,但我不会因此而对男人感兴趣。当我想到令人心乱神迷的爱情时,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那个博拉博拉男孩的脸。他不会让我感觉不舒服,我喜欢他注视我的目光。

除了约翰,我知道酒店里的人对我的工作都很满意,或许正因为如此,我才有了勇气去找舞蹈队的负责人。我多次看见女孩们晚上在餐厅里跳舞,这让我回忆起童年时让我兴奋不已的事情:七月的节日,在瓦塔佩,和爸爸……后来,我听见哪里有音乐就悄悄地跟着跳舞,不得不停下来的时候就悲伤不已。负责人非常友善。如果你喜欢跳舞,很简单,她对我说,你报名参加舞蹈队就可以了。舞蹈队员都是自愿参加的,酒店不给任何报酬,但我高兴地发现酒店为我们派了一名教练。

我成为热带酒店的一名舞蹈队员,这给我带来足够的氧气去承受安娜的专横。舞蹈队为我在工作和家之间打开一片新的空间,是我每天时间都不固定的一种约会,我因此可以逃脱一点安娜的监视。我们根据自己的工作时间和教练一起排练,晚上有时所有队员一起排练,周五和周六晚上则为餐厅的客人表演。我为此感到兴奋和自豪。现在,当酒店的人和我相遇,他们微笑的方式都不一样了,还有人向我表示祝贺。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可能是漂亮的。家里,酒店里,从没有人告诉过我,但我注意到男人或女人们看见我时,他们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特殊的愉快的光芒,好像他们因见到我而高兴一样。

事实上,那个除了家人便无人关心的我突然变的引人注目了。好像在博拉博拉的阿纳乌出生过一次以后,我又在塔希提,面对世人,重新出生了一次一样……约翰似乎重新发现了我。他对我说话的方式变了,他不停地注视着我,我知道他对我有别的企图。有些晚上,他提出陪我回家,或者去他家喝酒,我总是一概拒绝。我不想去他家,我知道他想要什么,但我对此没有兴趣。或许以后,和别的男人,而不是他吧。

再说,即使我愿意,我也无法和约翰同去,因为安娜对我进行了加倍的看管。她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我进舞蹈队的事可能激怒了她。我如果晚上收工晚,她会来找我。她不给我一刻自由的时间,她总是怒气冲天,任何事情都可以成为打我的理由。如何继续下去?我在外面越快乐,她对我就越凶恶。一个星期六,我终于想到了逃脱。

事发前一天,安娜又打我了,理由是我穿衣服太慢,我以为她不会让我晚上去跳舞。这样,当约翰邀我晚上去他家时,我听见自己回答好,可以,表演结束后在停车场等我。这时,我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傻事,我一生中的第一件傻事,但我无所谓,我甚至感到一种快感,好像我终于找到一种方法可以报复安娜的殴打和凶恶。我对约翰只感到一种朋友间的亲密,但重要的不是约翰,而是我想与安娜进行了结。他可以给我一个栖身之处,一双保护我的臂膀,我肯定安娜是不敢和他较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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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龙我的痛我的爱》2(3)

这天晚上,我们在表演结束后就立刻离开了酒店。约翰的车在黑夜里风驰电掣地开着,我坐在他旁边,想到安娜等不到我而大发雷霆的样子,我忍不住想笑……我十九岁了,突然很想大笑,想寻开心。同时我也感觉到这个世界比我听说过的更加丰富和神秘。

第二天晚上,安娜又来了,依然站在厨房旁边她已经习惯的地方。她居然做出了一件可笑的事情,虽然我自己并不觉得滑稽和可怕:她带了一只笤帚!想在大庭广众下用它打我,在我所有同事的面前!我已经两天没见她了,她愤怒的眼光让我在离她很远的地方已经感到血液冰凉。我告诉了约翰,然后做自己的事情,就当她根本不在那里一样。过了一会儿,她主动向我打招呼。我看见她非常惊讶的表情,奇怪我为什么没有跑过去解释,寻求她的原谅。我走过去,这次没有低头。你去了哪里,塔丽塔?——约翰家。我不想再回家了,永远,结束了!我们互相凝视了片刻。她无言以答,她大概不敢举起手中的笤帚,因为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最后,她转身走了。

安娜并没有从我的生活中就此消失。当我离开约翰后,我们又重新在一起了,我那时才明白她用她的笤帚和笨拙只想保护我摆脱我毫无防备的危险。她现在是我的知己,在我心中替代了母亲的地位,我想说的是我们非常亲近……

但我和约翰的关系曾一度促成了我和安娜的决裂。他把我从姐姐的耳光下解救出来,我第一次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爱情。他是我的男人,我毫不置疑这种与日俱增的激情会延续到我们的一生。我想到父母也是很年轻的时候就相识,并一直相爱,我相信我们也会组成一个家庭……

米高梅公司的人正是在这段时间来到了塔希提。二十几个美国人,住在了热带酒店。这对我们来说是件大事,报纸上早有若干文章报道他们的到来以及此行的目的:拍一部关于舰队的巨片。我本不了解这艘船的历史,但报纸对它进行了详细的描述,它成为所有人唯一的话题。两百年前,一艘英国军舰来到塔希提岛采集面包树的嫩枝,带回英伦种植。舰队采集到了树枝,装上了船,他们内部却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副手弗雷谢·克里斯蒂安带头叛乱,将舰长威廉·布莱扔进了护卫舰。克里斯蒂安带着追随他的海员逃亡到皮特卡恩岛以躲避英国统治者的复仇。

舰队的故事虽有趣,但我们塔希提人记住更多的却是关于面包树的事,它让我们惊讶。英国人穿越两个大洋,半个地球的距离,以海员的性命来冒险,仅仅为了来夺取我们这里土生土长的一种树,这让我们感到高兴,好笑,觉得不可信,又引以为傲。是的,骄傲。地球上只有塔希提岛才有珍贵的面包树吗?它的果实名叫于如(uru),其含义正是指面包或土豆的替代品,我们在吃它的时候一点也没想到自己是唯一享用这种上帝恩赐的人。面包树是岛上的一个男人为了养家用自己的性命换来的,我们突然感到这个传说有了特别的意义。

记者在酒店前面为米高梅的人照相,尾随了他们一整天。第二天,报纸上说美国人要雇佣五千个塔希提人,订购一千辆独木舟,预订帕皮提所有的酒店,在维纳斯海角灰色的沙滩上撒满白色的细沙……他们还说几百万美元会因此进入塔希提,比前二十年的总和还多,贫穷的我们将从中获利。这怎么可能呢?怎么会有人耗巨资来拍摄那个英国人无法带走面包树的凄惨故事呢?卢阿塔阿塔岛反对英国人的行为,让他们自相残杀,使他们最后失去了面包树。

一天早上,报纸上刊登了一则消息,并迅速在酒店的员工中引起了轰动:米高梅的人要求想拍电影的塔希提年轻姑娘从次日早上八点开始到热带酒店!消息迅速传播开来,在塔希提人的心中像一阵雷击一样。我们大家都神经紧张。

还不到八点的时候,我们差不多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第一批报名者的到来。她们来了!早餐已经结束,所以我可以混在其他服务员中间观察她们。我们轻声地交换着对她们的印象。大部分来的人都非常的漂亮,紧张让她们看上去很特别,呼吸急促,好像已经在演电影一样……一个服务员自称从米高梅的人那里得知他们要从这些女孩中选出一位出演女主角,迈米提,我们的好奇心更重了。想到这些无名之辈中的一个某天会出现在塔希提乃至全世界的银幕上,我们恨不能记住她们所有人的脸。

第二天的报纸确认美国人确实要挑选一个年轻的塔希提姑娘来演迈米提。我这时才知道迈米提是谁。她是希提希提老首领的侄女。她接待了军舰上的海员。迈米提爱上了弗雷谢·克里斯蒂安,在船员采集面包树的那段时间,两人生活在一起。然后,舰队离开,克里斯蒂安被迫放弃迈米提。在舰队叛变后,军舰重新回到塔希提,克里斯蒂安找到迈米提,把她带到皮特卡恩岛……

美国人在热带酒店里经过两三天的面试后终于选定了十七个姑娘,然后再从中选出迈米提。而这仅仅是开始,因为他们现在要找一百个会跳舞的塔希提姑娘……消息再次迅速传开,我们相信这对他们来说不是难事。于是,我们又开始等待新一轮预选人的到来,准备看她们的表演。但我们看到来的人不是姑娘,而是米高梅公司的人,他们看过周六晚上的舞蹈表演,提出录用整个舞蹈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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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龙我的痛我的爱》2(4)

这仿佛是再一次的雷击,而且直接击中我们。录用整个舞蹈队!难以置信,不真实!这就是说我们要离开酒店吗?我们将成为电影演员吗?我们在走廊里奔走相告。事实并不完全是这样。米高梅和我们只签三个月的合同,三个月后我们就将没有工作了。因为如果和美国人签约,我们必须向酒店辞职。

当天,我就决定了。美国人!电影!我到处对人说,为即将参加的节日高兴不已。付三个月钱跳舞!只有美国人才会这样的疯狂……他们走了以后,你怎么办呢?服务员们并不支持我。——我找别的工作吧。或许再回这里,再说吧。我真的无所谓之后会怎样,我脑子里只有那梦般的三个月。塔丽塔,和她爸爸一样,不想着工作,就知道跳舞,跑来跑去,玩乐……妈妈肯定会这样说。但幸运的是妈妈和安娜都不在,她们没能阻止我签合约……

但我并不是唯一的人,几天后,几乎所有队员都与米高梅签了合约。热带酒店越来越受到威胁。我们这些小职员或许没有留意到潟湖的工程已经进行了好几个月,而且就在酒店的窗户下面。工程声势浩大。几百台机器、卡车、电铲、驳船、推土机要把潟湖填满石头以隔开大海。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只有亲眼看见才能相信这是真的。谁会想到这些人居然能把大海隔开……他们垫高地面,使海水退去。他们居然以为有卡车就能和上帝一样万能,但塔希提人预言他们会遭到大海的报应,大海总有一天会席卷过来,摧毁他们修建的东西。塔希提人还记得很久以前愤怒的大海曾经泛滥成灾,他们预言灾难将会重演。

听说法国人正在潟湖的位置修建一个国际机场!一条长达三公里的跑道将使船只不能去往法阿阿的沿海地带,宽大的跑道将连接摩图塔希里岛……

机场旁边的热带酒店将会怎样呢?修建工程已经赶跑了部分游客。但在1960年的初秋,我根本考虑不到什么酒店,还有什么大海的惩罚:我将是米高梅公司的演员,排练明天就开始了!

《马龙我的痛我的爱》3(1)

美国人租用了位于帕皮提入口的摩门教堂。我们被安排在那里和他们见面,我试图想象他们整天在这座教堂会让我们做什么。他们雇了一名女翻译,因为他们既不讲法语,也不讲太平洋岛屿的语言,而我们谁也不会讲英语。是她告诉我排练的事,那个美国人后来看着我又说了些什么,好像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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