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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名誉的女祖先案(第1页)

南茜·霍尔德

世上有个广为人知的真理……

……有些时候,谜题是无法解决的。

我的父母在去罗马度假庆祝他们第四十个结婚纪念日的时候被谋杀了。他们曾是那样的兴奋。“我们好像还在热恋中呢,”我母亲在电话里对我说,“我真希望你……”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因为我以前就告诉过她,不知何故爱的基因似乎跳过了我这一代。我有自己的工作。我是一个纽约时报畅销书作者,那就足够了。

他们在吃完一顿美餐之后,在回宾馆路上的一条小巷中被枪打死,身上的财物都被抢走。他们曾经邀请我和他们一起去罗马(我是他们唯一的孩子,我们一直都很亲密),但是我没有去,因为我的一本书已经快要到截稿时间了,在此之前我拖延了很长时间,没有开始做这项工作。拖延症很可能救了我的命。

在我的父母被谋杀后,我放弃了一切,将自己的全部精力投入到这起案件之中。我在私人侦探和虚假线索上花了大量的钱,被骗了十几次。一年过去了,然后是两年、三年。我一直没有完成那本书。我的编辑不再询问我的进度。我的经纪人认为解约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那时候我的户头上还有些现金,因此我决定就这样继续下去,直到从这可怕的梦魇之中醒来为止。版税收入总是会像从前那样一直不断地进入我的账户。

尽管在某种程度上确实是如此,然而我所收到的金额却每年都在下降,因为读者已经逐渐流失。但我不能轻易放弃。我所做的一切没有收到任何效果,没有人能够指出一个名字或者一种思路,所有人都没有找到任何一条可以破案的线索。虽然如此,我还是没有放弃。我缠着罗马警方,我利用各种形式的社交媒体,我保持着整件事情的热度。

这就是“黑场木匠”——一个英国法律公司——之所以将我,南茜·霍尔德,恐怖小说作家与一个维多利亚时代名叫亚历山大·霍尔德的银行家联系起来的原因。事实证明,我是这个人的后裔,事实上,是最近的一个后裔。

而亚历山大·霍尔德是夏洛克·福尔摩斯的一位客户。

华生医生在《绿玉皇冠案》一文中描写了亚历山大的委托案件。在此之前我从未听说过这篇小说,不过在“黑场木匠”接洽我之后,我立即就把它找出来读了一遍,是篇很吸引人的文字。我希望在我的时代也能有一位福尔摩斯,想必他早早就能够解决我父母的谋杀案了。

“黑场木匠”声称,虽然我能够继承的财产之中并没有太多现金,不过,我现在已经是亚历山大的维多利亚式大宅“费尔班”的合法主人了。不幸的是(这是以他们的观点而论),这幢房屋目前是一起诉讼案的标的。五年前,一家名叫费尔地产的房地产开发公司买下了伦敦南部的一大片土地,费尔班坐落于此范围之内,而开发商认为他们拥有这幢房子,有权利拆除它,并且他们正打算要这么做。

当时,一个名叫“福尔摩斯信托”并且致力于保护与这位杰出侦探有关的建筑与纪念品的团体提起了诉讼,以阻止开发商毁坏这幢房子。在艰苦的诉讼过程中,费尔班遭遇了一起火灾——已经证实了是有人故意纵火。尽管这幢石头房子未被完全烧毁,现状也已经极为糟糕了。讽刺的是,此时英国的经济出现了下滑,开发商决定彻底终止这一区域的房地产项目。

目前,福尔摩斯信托希望能与我见面,讨论各种各样的意图将房子恢复原样的“方案”。我猜他们并不知道我已接近破产边缘,我也没告诉他们。其实我并不想让整个世界知道,我那些(有了些年头的)小说布满灰尘的护封之下的照片上,那个一脸幸福微笑的女人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非常成功的畅销书作家”了。所以我只是给予了模糊而又谦逊的回应,但仅仅是得到我的回应,他们就已欣喜若狂了。在他们看来,游戏就要开始了。

我的英国律师希望我到英国去接收这幢房子,福尔摩斯信托更是急迫地希望面见我本人。在罗马,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事实上一直都是这样,但对我来说要离开这里还是很困难。只要一兴起这个念头,我就一阵阵地恐慌。我知道这样很不理性。我知道我已经将一切事务搁置,独独让这一件事占据我的全部生活。我失去了我的朋友和事业。我只是无法将心神从这件事上移开,因为我有一种可怕的妄想:若是不能时时刻刻保持警惕,那么正义就永远都不会到来。我是(或说曾经是)一个写恐怖小说的;我写的都是些可怕的东西。因此我知道,有些时候邪恶的一方会取得胜利。

随后我才逐渐明白,福尔摩斯信托可能有兴趣从我手中买走费尔班。这也就意味着我能有更多的资金来投入战斗。我乘飞机到了伦敦,租了辆车,在倾盆大雨之中开车去了伦敦南部的斯特里特哈姆,结果发现自己身处于一片混凝土地基的荒凉之地中央,这些都是费尔地产公司留下来的。费尔班是这附近唯一一座屹立不倒的建筑,它的外墙已被烧得焦黑,周围有一道铁丝网围栏,上面挂着“禁止进入”的牌子。

这幢两层楼的大宅结构还算完好,在我等待着保安回复短信并且批准我进入房子的这段时间里,我的心神就在这些房间之间游荡,回放着当年发生在这幢屋子里的那一桩罪行。

在此之前,我已经签署了无数张表格,并且获取了这所房产的合法权利,“黑场木匠”的代表以及保安开车前来,他们在见到正在车里等候的我本人时都非常高兴。雨下得太大了,我几乎无法看清他们的面容。

寒风吹来,冰冷刺骨。当我拿起我的睡袋和行李箱时,不由得重新考虑起在此睡上一夜的浪漫想法。当那个“黑场木匠”的律师接过行李箱时,我的黑色雨伞与他的那一把撞在了一起。我可以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

“这里在闹鬼,你知道的。”保安打开锁着的前门时咧嘴一笑,“你可以听到脚步声。有时是哭声。”

“我知道。”尽管有罗马的那件事,我还是用力挤出一个微笑。能有另外一些鬼魂来缠着我倒也是极好的。

“有人说那是亚历山大·霍尔德,正在为他失踪的侄女玛丽感到悲哀。”他继续道,并且期待地看着我。

“我知道这个故事。”我回答,“玛丽勾结她的情人偷走了亚历山大的绿玉皇冠。那本是一笔借款的抵押物。”

“是的。那位情人就是乔治·伯恩韦尔爵士。夏洛克·福尔摩斯使得一切都走上了正轨。”“黑场木匠”派来的年轻律师说道,“皇冠被归还给了‘英国最崇高最尊贵’的人物,许多人都猜测那应该是威尔士亲王。银行收到了亲王归还的五万英镑借款,再加上利息。霍尔德的声望也没有遭受损害。”

我说:“亚历山大也与被他冤枉为盗窃犯的儿子阿瑟重归于好了。”

“而且从那以后,就没有人看到或者听到过玛丽和伯恩韦尔的消息。”律师补充道。

“从此之后,就有了幽灵般的悲伤。”我说。

“是的,从此之后。”他回答。这时门吱嘎一声开了。

我们三人走进了费尔班。福尔摩斯信托似乎花费了一些精力来让这幢房子变得宜居——主要是清洁打扫之类的。他们还给我买了些手电筒、一个使用电池的提灯以及一个加热器。在一张有嵌花装饰的六边形桌子上放着一个水晶花瓶,里面是鲜红的玫瑰;在花瓶旁边还有一个果篮。我将一个苹果递给律师和保安,他俩都谢绝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家具,桌子是福尔摩斯信托借给我使用的。房子里凡是能够移动的东西都已被送往大英博物馆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展区,不过这其中只要是我想要取回的物品都可以随时提出要求。

当我们走过这座潮湿阴暗的老房子的每一个房间时,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正走在华生医生的故事里。这个窗子,天真而容易轻信他人的玛丽·霍尔德就是从这里把那美丽的皇冠递给了潇洒却邪恶的乔治·伯恩韦尔爵士。这里,厨房的门,露西·帕尔就是从这里偷偷溜出去见她的情人,一个装着一条木头假腿的菜贩弗朗西斯·普罗斯珀,而玛丽也由此半推半就地试图将罪行推到这位女仆身上。我又到楼上去看了玛丽居住的房间,那里如今已是一片废墟。当玛丽意识到夏洛克·福尔摩斯很快就会发现她才是真正的罪犯时,就立即逃跑了。接下来是阿瑟的房间,同样已经被毁。阿瑟是这家里的儿子,曾一度被错认为是偷走绿玉的罪犯。因为他深深地爱着真正的小偷,也就是他的堂妹玛丽,所以他拒绝为自己辩护。他深陷于骑士精神之中——也因此暂时地遭到监禁。

再然后,就是精明的银行家、在该案的过程中气得差点中风的亚历山大·霍尔德本人的房间。这里同样也是烟熏火燎、四壁焦黑。

天花板上有些地方蒙上了塑料布,但对于瓢泼大雨来讲这样的防范措施显然不够有力。整座房屋都严重烧毁、潮湿并且发霉;我思考着这座费尔班大宅究竟该如何重现昔日的荣光。

我们发现楼下的房间相对干燥,尽管大多数墙壁依然潮湿发霉。在玛丽·霍尔德的那个时代,这座大宅有着与它的规模相符合的众多人口居住,仅是住在宅子里的女仆就有四名,两名分别担当马夫和随从的男仆则住在其他地方。在两个“助手”的帮助之下,我放好了加热器、电灯,铺好睡袋。我向他们保证我不会有事,并且承诺如果我需要什么的话会给他们打电话,于是他们离开了。

从罗马到伦敦只能算是一次短途飞行,但从感情上说,仿佛已经走出了很远。我一直处于恐慌状态。不知何故,我知道由于我离开了罗马,会有一个线索被遗漏,一份口供被忽略。我知道自己得了创伤后应激综合征,我的精神是不正常的。医生给我开过强力安眠药,但我几乎没有动过,因为我害怕会错过电话。现在,整个欧洲都已处于午夜时分,所以我干咽下一片安眠药,十指交叉。有些时候这会有用,有些时候没用。当我迷糊着睡去时,我对我的父母说了晚安。这是我的习惯。然后,我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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