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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第1页)

第二天,在露琪娅的村里,以及整个莱科镇及其附近地区,大家都不谈论其他事,都纷纷谈论着露琪娅、无名氏、红衣主教,以及另外一个人,这个人虽然平时极其乐意让别人谈到自己,不过,眼下却宁愿弃此殊荣。此人就是唐罗德里戈。

这倒不是说之前没有人对他的所作所为说长道短,只是那些议论都是零零星星的,且都是私下悄悄的谈论。而且,只有两个交情甚好的人碰在一起才敢将他的事当作话题无所拘束地谈论一番。不过,即便是这样,人们通常都不会将自己的情绪完完全全地宣泄出来,因为,在通常的情况下,人们肆意将自己的愤怒宣泄出来,势必会危险临头,所以,他们要么有所保留地宣泄自己的情绪,要么将其完全隐藏,而且在现实中也尽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绪。然而,如今谁又会对那样臭名昭著的事不闻不问、不理不睬呢?毕竟在此事上,上帝都伸出了援手,而且那两人又如此完美地展现了自己。一位是那么的热爱正义,又有着极高的权威;另一位则曾经是那么冒失、专横,如今却放下武器,改做了好人。同这两人相比,唐罗德里戈看上去就显得太微不足道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想骚扰一个纯洁的女孩,想玷污她。为了达到目的,他不惜用无礼的方式、残暴的行为、可恶的阴谋来迫害她。人们借着这个机会,把那位贵族的其他种种丑行也统统抖了出来。他们全凭着自己的感觉说话,每个人都因为受到了别人的赞同而感觉胆壮了不少。到处都有人们在交头接耳地谈论,到处都激荡着愤怒的情绪。不过,人们说话时又不失小心谨慎,因为唐罗德里戈手下还豢养一大批暴徒。

人们同时还大肆批评唐罗德里戈的狐朋狗友,他们责备镇长大人,说他对唐罗德里戈的所作所为总是视而不见、装聋作哑。不过人们说这些话时也很谨慎,因为镇长大人的手下虽没有暴徒,但却也有很多密探。至于说那个“吹毛求疵”博士,他虽没有武器,不过却总是播弄是非,搞点小阴谋,还有其他阿谀奉承者,对于这些人,人们便不那么顾忌,随意大骂,以致他们在所到之处竟被群众指指点点、怒目相视,“吹毛求疵”博士认为还是尽量不出门为好,因此有好一段时间他都龟缩在家里。

这一消息使唐罗德里戈也大吃一惊,这与他时时刻刻、日日夜夜所期盼的消息是那么截然不同,以致整整两天,他都同自己的暴徒手下待在府邸,干生闷气。第三天,他便动身去了米兰。要是那儿只有人们的窃窃私语,事情既然都已发展到这个地步,或许他还可以特地留下来去直面这一切,甚至寻个机会,从最大胆的人中拉那么一个出来,好生教训一番,以此来警告其他人。但是他得到确切消息,说红衣主教会来此处巡视,于是他只好当机立断,匆匆逃跑了。他的那位伯爵叔叔除了知道阿蒂利奥告诉他的有关事情外,可能对此事根本就一无所知。伯爵肯定希望在那样一个场合下,唐罗德里戈会是第一个拜谒红衣主教的人,并在众目睽睽之下受到主教最体面的接待,不过现在谁都明白事情落到了何种地步。伯爵当然想要获得相关情况的详细汇报,因为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可以向众人展示下他们家族会受到至高无上的权威者怎样的尊敬和对待。为了摆脱如今这令人厌恶的麻烦,唐罗德里戈趁天色未亮就早早地起了床,带着格里索和几个手下,前呼后拥,乘坐马车离开了。临行前,他还命令家里其他手下随后也跟随他们去米兰。他就像一个逃难者(或许,此处请允许我们将他与一个著名人物做个对比),像罗马贵族卡提利纳因谋反失败而被迫离开罗马那样,发誓很快便会改头换面,回来报仇雪恨。

与此同时,红衣主教已来到莱科地区,每天巡视一个堂区教堂。他来到露琪娅所在的村庄的那天,很多居民都早早地来到路上,前来迎接他。在村庄的入口,我们那两个可怜的女人的屋舍正好就在旁边,村民们搭起了一道喜庆的凯旋门,其横竖用柱子支撑着,用稻草和地衣包裹,外面再以绿色的冬青枝和别的其他灌木枝装饰。冬青枝上还垂着红红的果子,所以很好辨认。教堂前面的墙壁上还挂着装饰壁毯,家家户户的窗户上都悬挂着床单、被褥和婴儿的包布,就像艳丽的垂饰一样。总而言之,人们利用了一切少之又少的能够派上用场的物品,制造出了隆重的欢迎的气氛。临近傍晚——这是红衣主教费德里戈通常回到教堂的时间,大部分留在家的人:老人、妇女和一些儿童,全都为了欢迎他而出来了。他们有的排成队列,有的三五成群,统统由唐阿邦迪奥带领着。在这欢呼之中,唐阿邦迪奥却显得闷闷不乐,郁郁寡欢。或许正如他自己所说,这是由于那不断往来的人群和喧闹声令他厌烦,是由于担心那两个女人喋喋不休地向红衣主教告状,这样他就可能被主教叫去对证婚一事作一番解释。

人们终于瞧见红衣主教出现了,或者说得更确切点,人们只瞧见了团团围住红衣主教的轿子和他周围的随从和群众。因为放眼望去,只能看到众人头上晃动着的一个标志,那是骑着骡子的神甫所举的十字架。那些跟着唐阿邦迪奥行走的村民,也急匆匆、乱哄哄地跑到那混乱的人群中。见此情形,唐阿邦迪奥忙不迭地吼道:“慢点,排着队走,你们要干什么?”随后,他十分生气地转过身,继续咕咕哝哝地抱怨道:“乱透了,真是乱透了。”接着,他便走进了空空的教堂,在那儿等着红衣主教。

与此同时,神圣的主教缓缓地向前走着,他一边挥手向人们表达着祝福,一边接受着众人对他的祝福。不过,主教的随从人员却忙着维持秩序,他们竭力让群众稍稍后退,同主教保持一定的距离。作为露琪娅的同乡,村民们都迫切地想要对主教的到来表示一种非同寻常的欢迎,然而这并非易事,因为长时间以来,作为一种习俗,不管红衣主教走到哪儿,人们都会以超乎寻常的热情来欢迎他。当他刚刚当上主教,第一次庄严地进入大教堂时,人们都一起向他拥去,激情之高简直都令人担心他的生命。主教的贴身侍卫不得不拔出剑来,恐吓拥上前的人们。人们这种狂热的、失去体统的行为,诚然是为了向这位来到教堂的大主教表示敬仰之情,可是为了缓和他们的情绪,却几乎弄到恐吓和流血的地步。不过,要不是那两个身强力壮的勇敢人士将主教举起,并将其从教堂门口护送到大祭坛那儿,那样的保护或许都还难以保护大主教的安全。从此以后,大主教在众多教堂出访时,每次进入大教堂都成为一件很困难的事,有时他甚至要冒特别大的危险,这可不是说笑。

这一次,他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进入教堂,走向了祭坛。在做了一番祷告之后,他根据自己往常的习惯,向众人发表了简短的演说,其中谈到了他对众人的关心、对众人的希望即希望其都能都到拯救,还指出他们应该为明日的宗教仪式准备些什么。之后,主教便回到了神甫住宅处休息,在谈论了一番其他的事情以后,便问到了伦佐的情况。唐阿邦迪奥回答说,伦佐是一个活泼、固执且易冲动的青年,不过,当红衣主教再进一步询问时,唐阿邦迪奥不得不承认说,伦佐确实是一个正直的青年,还说,他自己也不明白伦佐怎么一到米兰就变成了大坏蛋,做了很多伤天害理之事。

“至于那个年轻女孩,”红衣主教奥说,“你觉得她目前可能安全地回来居住吗?”

“就目前而言,她或许可以安全地回来,我说的只是目前,要是她愿意的话,她可以回来。不过,”他叹了叹气,继续补充道,“除非尊敬的大人你,一直在这儿居住,或者,至少说住在这儿附近。”

“上帝一直在我们的身边,”红衣主教说,“此外,我会考虑她的安全。”随后,他便急匆匆地下达命令,吩咐下人第二天一早为他准备好一顶轿子,再带上一个随从,一起去接那母女俩。

唐阿邦迪奥出来时,内心感到很轻松愉快,因为红衣主教只同他谈到了那两个年轻人,根本没叫他解释为何拒绝主婚。“这么说,他对此一无所知,”唐阿邦迪奥自言自语道,“阿格尼丝对此竟只字不提,真是太好了!她们会再次见到主教的,不过,我会去开导她们,一定要开导她们。”可怜的唐阿邦迪奥不知道,费德里戈之所以没同他谈论那事,正是因为他打算待时间充裕时,再同他好好详谈一番。费德里戈希望在惩罚他之前,先听听他对此做何解释。

然而,善良的红衣主教本打算将露琪娅置于一个安全的地方,其实这根本就没有必要。他离开之后,发生了一些其他的事,现在请容许我细细道来。

母女俩在裁缝家度过了几日,便尽力回到各自之前的生活方式中去。露琪娅很快便提出了干活的请求,就像在女修道院那样,独自一人待在一间空房子里,努力地做一些针线活,避开了人们的视线。阿格尼丝有时外出走走,有时同女儿一起做针线活。她们的谈话是那么的忧伤,同时又是那么的充满深情。两人都做好了要分离的准备,因为小羔羊是不可能再回到狼穴的附近去居住的。什么时候会分离,分离后的结局又是如何呢?未来是黑暗的、充满荆棘的,对露琪娅尤其如此。然而,阿格尼丝则沉浸在许多愉悦的期望中:伦佐,要是没发生什么不幸的事,迟早都会捎信来告知他的情况;要是他已经找到某项工作,并且安顿了下来(这有什么可怀疑的呢?),同时信守对露琪娅的承诺,为什么她们不可以去同他一起生活呢?她经常给女儿讲述这些希望,可是谁又说得清,她的女儿听到这些会更痛苦吗?露琪娅总是将自己的大秘密藏在心底,当然,尽管她并非是第一次向母亲隐瞒秘密,可是对于那么善良的母亲,她仍然感到很不安。然而,由于羞愧和我们之前提到的各种担心害怕,她一天又一天地克制着自己,什么也没说。她的计划完全不同于母亲的计划,或者可以说,她根本没有任何计划,因为她已经将自己完全托付给了上天。因此,她总是竭力转换或者打断话题,或者含糊其辞,说她已经不再抱有什么希望,只想同母亲在一起。不过,她总是说着说着就哭了,从而打断了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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