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余生没想到自己还没主动开始筹谋,就已被天宗的掌教知晓了目的,并直接将问题抛出来,牢牢占据主动,无形之中,好似被对方牵着走。
顾余生拱手道:“昔日晚辈于微末之时,六师姐对我多有照顾,恩情实重,还请前辈告知原委,让我尽快与之相见,晚辈感激不尽。”
“我对夫子及诸位弟子是极为尊重的,听说他们也在时沙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只可惜一直无缘拜会,”天元子踱步在坐忘峰的青石古道上,长叹一声,才缓缓开口,“数年前的一个晚上,六先生独自闯入三宗,欲取昔日道宗传承的无上宝典,由于事先未知其身份,三宗长老与之大打出手,那一战,我天宗损失了二十多名长老和两名太上长老,宗门弟子重伤者上千,地宗和人宗损失更为惨重,若不是昔日的清凉观守观人神机师兄出手,我三宗只怕……”
顾余生听到这,神色微变,他虽然知道夫子的学生们实力超凡,但没想到能到如此恐怖的地步,毕竟当初他初上敬亭山时,亦只觉像五先生那样的人物,也不过八境修为,同比元婴,可他们脱离了小玄界的樊笼,实力竟然如此恐怖。
这也让顾余生意识到,夫子的学生们,他们一生的自我克制和约束,唯夫子一人耳,这是何等的霸气和睥睨,也难怪小夫子能够将龙域的一座山移到小玄界作为斩龙山。
想到三宗的底蕴和强者云集,顾余生无法想象那一场战斗有多激烈,只是下意识的关心道:“六师姐她可曾伤到哪里?”
“……”
天元子凝视顾余生,久久无言,他这方外清修之人,似有一闪而过的恼怒,随即又不知为何释然,甚至露出一丝苦笑:夫子和小夫子的弟子们,果真是……
“昔日蓬莱,白玉京,大梵天三大圣地将一部分长老弟子迁至玄界,正是因为彼时玄界有一股超凡的势力存在,那就是魔宗,魔宗鼎盛时期,弟子遍布太乙大世界诸界,甚至分化出天魔宗,神魔宗和阴魔宗这些支脉来,楚魔头……咳……六先生未拜夫子为师时,已是魔宗之主,她一身修为着实令世人畏惧,我道门三宗势微,不复当年……三宗长老和弟子死伤无数,终归是事实。就算夫子他老人家亲自前来,贫道和地宗的灵元道友,人宗的谷元道友也可以讲上几句道理。”
顾余生心中一凛,脑海中浮现出对他极好的六师姐楚离歌,她是那样的温婉和蔼,对他是如此关怀,他实在无法想象她化身魔头的模样。
可天元子的话,又似乎不像有假。
世间事固有对错之分,也有正邪之别,顾余生亦深谙其理,并一直默默恪守,然他念及往日情分,深吸一口气,真挚说道:“前辈,若六师姐有错,晚辈愿意承担,可事情另有隐情,亦或是六师姐受了委屈,我亦要为她讨回公道。”
“你?”
天元子一脸意外,一双深邃的目光将顾余生仔细打量,山林寂静无声。
良久,天元子打破沉默:“天宗非我一人之天宗,三宗亦非昔日的道宗,人心有私,有人痛丧亲人,有人痛丧恩师,我等虽是修道之人,却也讲究从心所欲,若心有仇恨而不得报,则心魔滋生——顾小友,我想这一点,你应该比谁都明白,你父亲顾白,白衣书生,贫道亦听说过他的名字,甚至为他的死而感到惋惜。”
顾余生怔然呆住,久久无言,他扪心自问,亦无法抛亲之仇于脑后,自然而然也无法劝他人放下仇恨。
“前辈,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吗?亦或是别的法子。”
“这正是贫道主动来找你的缘故。”
天元子走到一处临崖边的凉亭坐下,示意顾余生坐在其对面。
待顾余生落座,天元子继续说道:“虽然很多事贫道都无法做主,但贫道依旧愿意争取让你见六先生一面,不过在这之前……顾小友需要做一些事来化解三宗长老和弟子们的怨气,至于后续之事,恐怕需要三宗商议后才能计较了。”
顾余生神色平静道:“只要晚辈能办到,一定不会推辞。”
“不愧为背剑人,那贫道就不绕弯子了。”天元子把拂尘放在怀里,“小友参加过谪仙酒会,想必已知晓太乙乱起之事,如今时沙动荡,没有任何门派和势力能够置身事外,天宗首当其冲,近日南边万妖窟异动频频,幕后或有推动者,我们三宗因先辈与妖族签订了某些契约,不便出手,所以还请小友替三宗走一趟,将事情调查清楚。”
稍顿,天元子继续道:“听天玄师弟说,你们回来的时候遇见了金蟾妖圣,幸得小友相助才得以逃脱,这件事人宗那边亦欠你一份人情,不过即便是去调查,风险也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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