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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第2页）

这一次，克瑞斯将指尖点到了刺法骷髅的颈椎上，他此刻还好整以暇的数了数对方的颈椎节数，然后将指尖放到了对方颈椎的第二节和第三节之间的缝隙处。那里插着一根已经枯萎了的蒿草，就像刺法骷髅此时的生命。

正当克瑞斯想要再次将法术施加到这只刺法骷髅身上时，却突然感觉自己眼前一黑。从他的内心深处涌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和无助。他的灵魂就像是卡在了深渊的夹缝之中，丝毫也无法动弹，除了向虚空的黑暗之中无助的呼喊，他做不到其他任何事情。

这样的情况似乎持续了很久，又似乎只有一瞬。随后，克瑞斯恢复了清醒，眼前的情景没有丝毫变化，自己的指尖仍点在刺法骷髅的颈椎上面。

克瑞斯此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肯定是被刺法骷髅的主人——因达尔的恐惧术袭击了，之后很可能又被特瑞西法师所解除。幸好自己比对方醒的快，否则的话，还说不定谁把谁的脑袋打下来呢。

克瑞斯没有犹豫，‘攻城锤’法术再次从他指尖施放出去，轰向了这只仍旧没有清醒的刺法骷髅。

全部的冲击力都轰向了骷髅颈椎第二节和第三节的缝隙处，一声奇怪的脆响过后，刺法骷髅又被轰回了道路的中央。这一次，它的脑袋如愿以偿的和身体彻底分了家，单独躺在了一边。透过它空洞的眼眶向里看去，颅骨内的灵魂之火仍旧时不时的闪烁着，就像是风中的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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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因达尔的选择

克瑞斯活动了一下手指，带着白牙回到了特瑞西法师身边。

“干的漂亮，小家伙！”安妮法师的表情中带着惊讶，但是更多的却是兴奋。她用一种老气横修的语气对克瑞斯夸奖着，只是那称呼让我们的小法师有点尴尬。“我没想到你能这么快就将那只骷髅的脑袋卸下来，实事求是的说，即便是由我去对付它，也无法做的比你更好。”她走过来拍了一下克瑞斯的肩膀，很用力，法师一般不这么打招呼。

“你知道么。”安妮继续说道，“如果让我去做，我也许会将它的骨头都拆开，一根一根的拆，对付一只刺法骷髅，我想不到更好的方法。只是那需要花费相当多的时间，肯定无法像你这样干净利落的解决战斗。”

“我同样也做不到这一点。”埃德加法师同样赞许道：“整个战斗持续了多久？两次呼吸，还是三次？至多不超过半分钟！难怪你等级只有二环，而大名却已经在整个协会内部流传了。”

克瑞斯本人也很满意自己的这次战斗，法术的选择和战术的设计是法师在战斗中获得胜利的关键。而想要做到这一点，经验在其中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这些宝贵的经验是克瑞斯在众多任务和历练中不断总结出来的，同级法师中几乎没有人能做到像他这样。

“嘿，那不是我的功劳，是特瑞西法师阁下的魔能链接在战斗中起到的决定性作用。”克瑞斯谦虚的说道。

事实也确实如此，如果克瑞斯没有在第一次攻击时，就将刺法骷髅打成一只撞到树上的母猪，那么等对方有所防备后，凭借着刺法骷髅那不弱于山猫的敏捷性、比食人魔还要强上许多的力量，以及堪比精钢的防御能力，克瑞斯可不认为自己能像这样轻巧的结束战斗。

“你再谦虚下去就跟对面那家伙一样了。”特瑞西法师笑着说道，“只是他现在的心情肯定没有你的这么好，不是么，因达尔法师阁下？”

因达尔法师此刻的脸上仍挂着礼节性的笑容。那笑容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克瑞斯初看不觉得什么，但是看时间长了，他便感觉连自己的脸部都有些僵硬了。

那笑容绝不是虚伪的面具，克瑞斯在心里想道，虚伪也是一种情感的表达，它代表着掩盖和隐瞒，但是因达尔脸上的笑容却没有这种情感。那上面什么情感也没有，和横在道路中央的那个骷髅头没有任何区别。

“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次很精彩的战斗。”因达尔语气平静的说道，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向地上的骷髅看上一眼，“看来协会又吸纳到了一些具有超凡天赋的年轻法师。对机会的把握暂且不说，那两次几乎无缓冲的魔法使用却着实令人印象深刻。换位之后瞬间攻击，令我的仆人没有丝毫的反应时间，在我的印象中，想还没有其他法师能够做到这点。”

“这些都不是重要的事情，不是么，至少对你来说都不重要。”特瑞西法师说道，“如果你此刻还有其他能让人眼前一亮的手段的话，就尽可能的用出来，否则以后就可能没机会了。你做这些不是说为了制造某种东西么，将它放出来让我们瞧瞧。相信我，除了这位安妮法师以外，我们其他人对于魔法和炼金的研究，还是很有见地的，也许能帮你完善一下也说不定。”

“多谢夸奖！”安妮翻了个白眼，没有多说什么。

“如果她真的完成了，将会是魔法史上里程碑的一幕。不过很可惜，她还没有完成。”因达尔的眼神从众人脸上扫了一遍，“想必你们也不会让我将她完成。”

“嗯，关于这一点，我想没人能说的准，如果你愿意跟我们回去的话，也不是不可能。”特瑞西语出惊人的说道。

没人对特瑞西的话表示吃惊，此刻在场的除了五位法师以外，就只有一只打着哈欠的闪现犬。特瑞西法师的追随者都在飞艇上没有下来，其他人很难对法师之间的战斗插得上手，也轮不到他们来插手。

至于给诺德王国以及死掉的众多诺德人一个交代，也很简单。特瑞西等人只需要一句话，告诉诺德人因达尔已经被干掉了，然后协会再对此作出一些出手大方的补偿，这就足够了，没人会对此再多说什么。如果他们想要因达尔的尸体，给他们就是了，如果他们真能分辨的出的话。

克瑞斯听到这里，在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法师从来都没站到过所谓的‘善良’一边，也从来都没象征过公正。协会发行的金币印着“冷静、高傲、智慧和奥秘”，没有善良，也没有公正，这就是法师。

不过即便没有公正，也从不善良，但是法师的行事也需要遵守一些规则和信念——秩序，那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条。

“回去？”因达尔挑了下眉毛，他的笑容在脸上慢慢变大，那并未代表着高兴，克瑞斯在其中读到了嘲讽，“让你们将我扔到某个魔力早已枯竭的半位面之中？又或者被囚禁在最为残酷的禁魔监狱里，和那些被关了上百年的恶魔、魔鬼、异界生物、甚至混沌巨兽为伴？还是更直接一点，将我的灵魂抽取出来，困到一枚狭小的灵魂水晶中？嗯？是那种？”

嘿，禁魔监狱里可不是只有这些东西，那里面的物种多到你难以想象，而且被关押着的法师绝对不会只有你一个，克瑞斯在心里想道。他现在还接触不到这些事情，但是某个头上满是卷毛的法师，却总喜欢和他说一些协会里鲜为人知的秘闻。

特瑞西用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随你。”他说道，“虽然这些选项并不算好，但最起码可以让你自己去选择。”

“那可真是太感谢了，协会的大方让我感动不已。”因达尔缓步向众人走了过来，“但是自从协会出来的那一天起，我就从未打算回去。而当我做出这些事情的时候，也早就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你们也许不知道，死亡其实并不可怕，灵魂消亡也并不会让人难以接受，世间万物都遵循着这一规律，法师也不应例外，包括我。”

“你们不是想让我自己来选择么？很好，我就告诉你们我的选择是什么……”因达尔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从他的眼睛和嘴里开始微微有光芒透出，无数的魔法符号从他的周身不停的闪现，然后破碎、变形。伴随着这种变形，他眼中的光芒越来越盛，从眼睑向着脸颊和脖颈蔓延着，随后他身上的魔法长袍也开始向外渗出惨白的光芒。

他此刻就像是一只想要破茧而出的蝴蝶，又或是在灰烬中涅槃的凤凰，伴随着旧有躯体的崩裂和坍塌，新生的生命将会在其中孕育重生。

关于因达尔是否真能像蝴蝶一样破茧重生，克瑞斯对此并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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