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波小说

第32部分（第1页）

，身材比你高大，手臂也比你粗壮很多，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下身是一条肥大的牛仔裤，脚上瞪着一双硕大的篮球鞋。

“你会一辈子对她好吗？”你平静地问道，眼睛看着不远处的草坪，仿佛根本没有听见那个家伙的威胁。

“当然会，不过你没有必要过问，因为这完全与你无关，明白吗？”那家伙狠狠地说着，随之用那双巨大的手挑衅式的拍了拍你的脸颊。

“你干什么，别这样……”她马上握住了那家伙的手，含着眼泪说道。

“怎么，心疼了……我就知道你们还有事儿……哼，你别管我……”，那家伙大声的喊道，同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用力的把她的纤细的手甩开，也许是用力过猛，竟然把她推倒在地上。

看着这一切，你的眼圈开始变成了红色，怒火在胸腔中燃烧……

时间：2008年秋季，十月一号；地点：酒吧；人物：你和其他人

“我去你妈的，你个王八蛋！”你疯狂的怒吼着，声音好似洪钟一样。瞬时间，仿佛你的每一根汗毛都倒竖了起来，随着转过的头而迅速抖动的头发就像雄狮的鬃毛一样，很快你挂着风的拳头就结实的打在了坐在旁边喝酒的人的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而吓得苍白的脸上。

“哎呦……哎呦……打人啦……”一个由于过度惊吓而变得虚弱而歇斯底里的声音在酒吧中回荡着，仿佛引起了巨大的骚动。几乎同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你的身上。而你依然红着眼，疯了似地怒吼着：“你个王八蛋，居然敢打她！我杀了你！”，话音刚落，你疯狂的拳头就开始肆无忌惮的威胁着酒吧中的每一个人，你奔跑着，攻击着，突然一拳打倒了一个试图避开你的光头男，那家伙大叫了一声，倒在地上。光头男旁边的人见状，都远远地闪开了，只是你依旧不依不饶，立即蹲下身子，一把抓住了光头男的衣领，狠狠地将他揪了起来，斗大的拳头直奔光头男的面门，嘴里依旧神神叨叨的喊着：“我让你打她，我废了你！”，光头男一只手握住你高高扬起的拳头，另一只手吃力地扣着自己的喉咙，喘着粗气喊道：“你有毛病啊！我打谁了我？……大伙快报警啊……这是个疯子！”

“你才疯子呢！当着我面你就敢欺负他，还说没有？你这混蛋！”你愤怒地喊道。用力迅速地挣脱了他握住你的右手，左手死死的扣住他的衣领，还没等光头男回过神来，便又是一拳，这一拳像一枚猎枪的子弹一样，结结实实的钉在了光头男的鼻梁骨上，只听他“嗷”的喊了一声，鼻血汹涌的从面门上喷了出来，染了你一身，喷了一地板，就连桌上玻璃杯中的啤酒里也落入了鲜红的血点儿，金黄色的啤酒和鲜红的人类血液的混合物，甜丝丝的血腥味儿和酒吧中特有的咖啡香和香烟味儿融合在一起，昭示着人类意识的疯狂与混沌、文明与野蛮……光头男经过这一莫名其妙的重击后，便两腿一软，顺势瘫软在早已混乱不堪的地板上了。然而，你的魔性还在撕咬着你的灵魂，你横冲直撞地走在酒吧中，周围桌子上的酒杯和餐具，被你撞得七零八落，落到地上的则大都碰了个粉碎，酒吧的老板早就躲在柜台下面拨了110。原本空旷的酒吧，被你这么一闹更是吓走了仅有的几个客人，就连光头男也被先前和他一起喝酒的几个下破了胆的小姑娘怯怯地拖走了，此时的酒吧很是凄凉，原本该是灯红酒绿的地方，如今变成了一片现代都市的废墟制造厂。满地闪着白光的玻璃碎片，释放着现代人贫乏而压抑的人性之伤。你蹒跚地趟过这层晶晶亮的玻璃海洋，眩晕的头颅使你感到地板倾斜起来，身旁的墙壁似乎也开始向你紧紧地压将过来，天花板上的吸顶灯在你已经破裂的镜片下旋转出雪花一样的光芒。而你的脚则好像踏在两团棉花上，一脚深一脚浅的，好像是在打着成龙版的醉拳，而你的右手则随便从身旁的桌子上抄起了一只酒杯，将其中已经洒了小一半的香槟一饮而尽，也许是由于喝得太急的缘故，这点儿酒劲儿好像立刻撞到了你的太阳穴上……

你眼前的一切开始像大海的波浪一样一起一伏，透过玻璃的星星光点儿散射着迷离与忧郁的蓝色温柔，整个咖啡色的空间中，仿佛弥漫着一片神秘而隐幽的雾气，一种散发着淡淡奶香的雾气，它们安静地萦绕在你的周围，使你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母亲的子宫里，身体变得好轻好轻，呼吸变得很淡很淡，你的内心趋于平静，你的意志变得柔软，你几乎马上就要瘫倒在地上昏昏欲睡了。然而就在你即将放弃的时候，就在你即将晕倒的时候，你却听见三位少女的声音拂过脑际，那声音犹如风儿吹过铜铃般清脆，又似女妖塞壬的歌谣一般绵长：

“你年纪轻轻就要遭遇苦难和死亡的折磨……折磨……折磨……”第一位少女说。

“你深爱的人，永远也不会爱你……爱你……爱你……”第二位少女说。

“你将永远孤独……孤独……孤独……”第三位少女说。

听着这些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奇怪声音，你缓慢而痛苦地摇着沉重的头颅，身体踉踉跄跄的左倾右倒，混沌的目光开始向四周望去，“谁？……在哪？……”，你含糊不清的声音，弥漫着浓烈的酒气。

“是我，我在这儿……”眩晕中，你听到一个男人低沉而清晰的声音，那声音你是如此地熟悉。

你踉跄地转过了身，察觉着听觉的蛛丝马迹，搜寻着混沌中的那个声音。

“是我，我在这儿……”那个声音仿佛比先前更加响亮了。

你朝着声音渐大的方向走去，破碎的玻璃在你的脚下吱吱作响，你短促而压抑的呼吸开始越来越激烈，你的心脏不停地剧烈跳动着，你甚至已经感到了它在颤抖地撞击着你咽喉了。突然，那个声音又出现了，仿佛就在你面前，清晰而逼真：“是我，我在这，就在你的面前……”你立即停住了脚步，努力地睁大迷蒙的眼睛，向前观望着，眼前是一面镜子，那镜子仿佛并不是普通的透明，而是在镜面儿的四周散发着一圈奇异而微暗的蓝色火焰，在这圈蓝色的忧郁中，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站在那里，他戴着一副银边儿眼镜，身上穿着一套银灰色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纤尘不染，黑色皮鞋反射着深邃而难解的光芒。你望着镜子中的他，歇斯底里的大笑起来，肆无忌惮地喊道：“不，不是你，刚才是女人的声音……不，不是你……”

“是我，你听……你年纪轻轻就要遭遇苦难和死亡的折磨……你深爱的人，永远也不会爱你……你将永远孤独……”那个男人说道，他的声音突然变成了少女般纤细，就和你刚才听到的一模一样。你突然愣住了，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的眼睛，你觉得那双眼睛很邪恶又很善良，似乎隐藏着太多你所不能了解的东西。与此同时，你又对那双眼睛产生了一种不可名状的熟悉感，你觉得那就是你的眼睛，你在这黑褐色的水晶体中看到了一个正在挣扎的自我，但这一切你都不能确定，因为你所有的感觉似乎都已陷入了茫茫的大雪之中，一种苍茫的荒诞之中，一种混沌的骗局之中。

“不，我不信……你凭什么决定我的一生，你是谁？”你有些惊恐的问道，太阳穴上散发着酒精味儿的沉重感仿佛更加厉害了。

镜子里的人用一种怜悯的眼神望着你的眼睛，似是而非地答道：“我是谁？……呵呵，我看你是喝醉了……我凭什么决定你的一生？……呵呵，因为我就是你啊，你说我凭什么决定你的一生……哈哈哈哈……”，镜中人狂笑着，人类的面孔中突然浮现出魔鬼的幻影，炽热而邪恶的魔鬼的幻影。

你吓得后退了几步，汗水顿时从额头上渗出来滴在地板上，你望着镜中人的脸，突然觉得那张脸和你的一模一样，然而这似乎只是表象，只是一张虚伪的面具，面具下面若隐若现地浮动着魔鬼强健的身躯，猩红的眼睛，青色的眉毛，像野兽一样的獠牙，如银杏一般的双耳，肋下生着一对蝙蝠式的火红的血翅，手脚上的关节十分肿大犹如畸形的兽骨，皮肤中渗透着绿色的磷火……这两个形象在镜子中相互交错着，仿佛是两种力量在抗衡。

“那我该怎么办？”你望着镜中那浮动的影像焦急地问道，含糊不清的话语中略带着一丝恐惧的颤抖。

镜中的你玩世不恭地耸了耸肩膀，用和你一模一样的声音对你说：“只要你继承我的梦想，做我的孩子……我就赐予你至高无上的力量、智慧与灵感……让你得到你所心爱的姑娘，让她成为你的新娘……”

你有些犹，也有些欣喜，当然还伴着那抹一直以来挥之不去的恐惧和孤独，你尽量站直了身子，揉了揉眼睛，狐疑地问道：“为什么？”

“哦，为什么？这是一个多么深奥而不可理喻的问题啊，人类总是喜欢问为什么？为什么？难道你没看到吗，诗人！瞧瞧这个世界吧，瞧瞧它！他已经无药可救了，上帝已经遗弃了人类，现在是撒旦的天下！……来，哈哈，听听这个人类还不敢相信的故事吧……”，镜中的你说着，便化作了一段段猩红的文字，这些文字不停地闪烁着，像带有魔法的符咒一样，从镜子底端的一簇蓝色的磷火中缓缓上升，一行接着一行，行与行之间似乎还伴随着邪恶亡灵的痛苦哀嚎：

“上帝悠闲地斜卧在天堂的一团云彩里打着盹，他呼出的气流轻轻的把周围的云朵吹散，那些散落的浮云慢慢的飘着落向人间，天使们围坐在上帝身边轻轻的歌唱着，洁白的翅膀嵌在柔软的云彩里，仿佛消失了一样，毫无疑问，这时他们更像是一群快乐的凡人了。

与此同时，在地球另一端的深渊里，另一个世界的王者撒旦却闷闷不乐地坐在他那把由全世界各种奇形怪状的骨头累成的宝座上，他现在正用自己乌黑的大手疯狂的抓挠着他那如火苗般剧烈颤抖的头发，他的嘴紧闭着，厚实的嘴唇上却鼓露出牙齿的轮廓，嘴角间时而挤出“呲呲”的声响。终于，他用粗壮的臂膀撑开了肩上如乌云般可怕的黑色斗篷，斗篷展开的一刹那，地狱的死亡之门突然开启了，撒旦像一颗黑色的流星；迅猛的冲出狱门，内心里燃烧着千年的积怨……

不久，天堂的四周被黑色的阴影所围住，一股强大的气流疯狂的创击着天国的大门，沉积了亿万年绿色的火焰炙烤着以往的和谐与宁静，撒旦的愤怒就像黑色汪洋中，那深不见底的旋涡，试图吞噬天堂里的一切阳光和所有希望。那黑色的阴影就是撒旦的兵壮，他们是地狱中最邪恶最疯狂的亡灵，是人类历史上所有灾难的代言人，与其说他们效忠于撒旦还不如说他们效忠于邪恶，因为撒旦也不过是这个名词的奴隶罢了。

上帝的美梦在那一刻被惊醒了，他开始审阅自己的兵壮，天堂中寥寥无几的灵魂，即使他们如此的高尚，并且在人类的历史上为自由和爱奉献着纯洁的光芒，可问题是高尚的灵魂太少了，而邪恶的灵魂却到处都是，很显然这场战争并不公平，然而更加使上帝为难的是那些高贵的灵魂根本不愿意反抗，因为他们如此的高尚，认为杀戮是可耻的，他们宁愿再死一次，也不愿碰一下那杀人的工具，他们坚信在地球之外的宇宙中仍然存在着一个更高层次的天堂，如果他们再死一回，倒是正好可以到那里去享福。上帝愤怒了，他无法想象这些他曾今眷顾的英灵如今却变成了这副模样，一个个为了自己的安逸竟然放弃了他们过去为之而牺牲的真理，也许他们当初根本就不配上天堂，也许他们之所以慷慨的赴死，就是因为他们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有个天堂，相信自己死后可以享福，然而这种深埋于高尚品质之下的原始动机也许并不高尚，想到这，上帝开始害怕了，他似乎察觉到了自己以为永恒的信仰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摧毁，一种理论上的灭亡……

于是，他，上帝独自走出了天堂之门，内心怀着一种忧伤，一种只有上帝才会懂的忧伤，这是一种不祥的预感，一种即便是无所不能的上帝也没法逃脱的心灵的彷徨，他甚至也开始怀疑，除了自己以外，是否还会有一个上帝；除了这里以外，是否还会有一个天堂？

撒旦狂笑着，嘲弄着上帝的形单影只，此时的撒旦从未感到过自己如此的强大，他用地狱里燃烧着的锁链捆绑着天堂中的灵魂，他肆无忌惮的诅咒着善良的天使，他把上帝的白云踏在脚下撵成黑灰。天使们的歌声死去了，取而带之的是地狱的哀号，是鬼魂们歇斯底里的吵闹……

“上帝，众神之王！你永远无法理解，我等这天，等了多久！此时此刻我要取代你的位置，驱散你的荣光！就像你当初狠心把我打入地狱的深渊一样！我要将你封印在我曾经居住过的地府！让你知道那里的阴森与恐怖，让你明白我长久以来的痛苦，让你虚伪的善良被黑暗慢慢腐蚀，让你体会我所忍受的一切不公！人们赞颂你，却诅咒我，愚蠢的凡人以为我天生厌倦阳光！以为一切的灾难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可是，他们错了！是的，是我让人类的祖先品尝了知识树上你所谓的“禁果”！可从此以后他们开始明辩善恶，他们开始懂得用衣服遮掩裸露的身体！他们开始拥有了自己的思想，从此不在是你这虚伪的上帝的木偶！是我撒旦给了人类真正的自由，思想上的自由！而你，上帝，却颠倒是非，教唆人类厌恶诋毁他们真正的恩人！是他们的误解另我发怒，另我爱上了罪恶！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这个幸运的家伙，你总是虚情假意的让他们信奉你所谓的天堂，鼓动他们讨厌我所忠爱的死亡！是你赋予了死亡贪婪的欲望，是你让人们积极的排斥纯洁的灭亡，是你让他们活得又苦又累，又虚伪！现在好了！你的天使们呢？你所忠爱的高尚的灵魂都在哪里呀？哦……我知道了，他们太善良了！善良得不忍心杀死我这个邪恶的魔鬼了吗？哈哈哈哈……”撒旦滔滔不绝的咆哮着，群魔跳起了野蛮的舞蹈。

上帝，平静的望着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仿佛置身于无人之境，慢慢地他的瞳孔里呈现出那美丽的伊甸园，呈现出英俊健美的亚当和温柔贤淑的夏娃，他们正躺在碧绿的草地上休憩，草地上开满了芳香的鲜花，蓝天上的白云静静的漂浮着，犹如给灵动的湖面披上了一层洁白的面纱……然而这画面开始渐渐的模糊，像是被泪水所融化，紧接着另一幅画卷展开了，夏娃在撒旦的引诱下偷食了禁果，毫不知情的亚当也没有办法抗拒这种诱惑，两颗禁果下肚，他们开始羞愧于自己的赤身*，于是他们急忙用树叶遮挡*……画面又开始模糊了，泪水滴落在上帝的脸颊……

撒旦看见上帝流下了泪水不由得放声大笑，群魔也开始沸腾起来……

“可怜的家伙，懦弱的王者！要知道，曾今被你逐出天堂的我是多么无助，但即便如此我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因为我的内心回响着复仇的凯歌！而你……哈哈哈哈……”撒旦的笑声如响雷般轰鸣着，天使们无不低下了曾经高昂着的头。

上帝却丝毫不为之所动，这时，他眼中又浮现出了新的图景：美丽的伊甸园依旧，只是亚当和夏娃早已被天使驱逐出境，他们在夕阳之下远去的背影，便预示着人类踏上了新的征程……这时，上帝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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