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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第1页）

然不假，可是这忠义两全…怕是难上加难啊！　　听见身后的开门声我连忙转过了头，对上了一道探究的目光，只见领头进来的是明朝文官打扮的人，清瘦的面颊上带着浓浓的疲倦，可是眼神却是炯炯有神、坦荡坚毅。　　见他正疑惑的看着我，我慢慢的走到近前，“民女子茉拜见史大人。”　　他皱了皱眉毛，“子茉？…姑娘，史某人好像并不认识姑娘，听说姑娘有要事要相告，不知…是何等要事？”我看了看他身后的下属，史可法见了一挥手让属下出去，然后转过头静静的等待我的答复。　　我斟酌半晌，终于抬头看着他，“大人，子茉知道，如今…大清已经兵临城下，面对对外无援、守城见拙的情况，不知…大人有何良策？”　　他听了我的话后，负手与背后，半晌后长叹了口气，“良策？呵…姑娘想必也都看到了，在下能有何良策？…不过只是誓死坚守罢了，但有一口气在…就不能任那满清胡为，对不起朝廷、对不起天下汉人。史某不怕死…如今…史某…但求俯仰无愧。”　　“是么…看来史大人是要做忠臣良将了？”我直直的看着他。　　他一愣，有些诧异我话中的意思，“姑娘…你什么意思？难道…姑娘是想劝我投降不成？”声音中已见严厉。　　我看着他墙上的字，淡淡一笑，转过头盯着他，“大人…自古忠义两难全，大人想做忠臣，子茉敬重大人气节，可是…大人有没有想过…这城中的百姓？大人不能只给了朝廷忠，却不给百姓的义啊！”　　“你…你究竟何人？”他此刻神情严肃的看着我。

第274章：百姓何罪

“大人，子茉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子茉的话有没有道理，听说…这次带领清军前来的将军乃是豫亲王多铎，对他的为人相信大人应该有所耳闻，听说他脾气不好，容易迁怒与人，大人应该想到，一旦他脾气上来了，这扬州一旦城破，那么…这扬州城的百姓…必会遭殃，百姓何罪啊？大人…”　　“这…”他轻轻的摇着头，“清廷的多尔衮曾递书与我，劝我投降，可是…我们堂堂汉人…岂能做清廷的走狗？百姓们…自会明白！”　　我真想好好的骂醒这个愚忠的人，我喘口粗气，“大人，你不能这么自私，你可有问过百姓？你可问过他们想不想为明朝去死？大人…你是明朝的朝廷命官，你食君之祿、自然要担君之忧，你为了明朝可以不惜以死相拼，你可以留名千古，可是…百姓们呢？明朝给了他们什么？苛捐杂税、民不聊生而已，明朝可有让他们过过一天好日子，可有为他们打算过？”　　闭着眼平息了好半天，才让自己情绪稍微稳定些，“你去看看外面受伤的士兵、您到城中看看那些生活在恐慌中的百姓们，有的才只有几岁而已，他们何其无辜？难道…你忍心让他们的亡灵祭奠您的忠魂吗？大人…必败之仗…坚持无益呀！”　　史可法一直那么愣愣的看着我，仿佛不相信我所说的一样摇晃着头，身子也微微的颤抖着。　　我有些不忍心看他，我知道我这么说对他而言是非常残忍的，他一心要效忠他的国家、他的朝廷，这本没有错，可是他也心疼他的百姓，我的话每个字都打在他的心上，一个话也许就是一刀吧？　　我慢慢的走到门口，“大人…我就住在城西孙婆婆家中，若是大人想通了，可来找我，我会尽全力想办法保住城中百姓的性命。”说完我悄然转身离去。　　四月二十五的清晨，天色阴阴的，越发让人感到压抑，听见敲门声，我将门打开，见是史可法只带着一个随从站在门口，我一愣随即请他进屋。　　此时孙婆婆端来茶壶，小银锁怯怯的跟在身后，史大人看着小银锁轻轻的抚着他的脑袋，微微笑着，“孩子…你怕么？”　　“怕！”身子萎缩了一下，眼睛蓄满了泪水。　　“唉！”他叹了口气，见孙婆婆已然离去，便抬眼看着我，“姑娘究竟是何人？”　　我整理了下衣衫，“大人…子茉是满人，只是不想看着扬州百姓受难…所以才来到扬州。”　　“那…姑娘…真能救我扬州百姓？”他眼神不动的看着我。　　“子茉自会用尽全力，若是他们还是执意不放过百姓…那么子茉也会和这扬州城所有的百姓…一起受累。”　　“好…想不到…满人中也有姑娘这样的人。”顿了一顿，仿佛踌躇着什么，最后似乎下定决心才又问道：“姑娘…容史某冒昧的问姑娘一句…听闻彦演当初被清廷所浮，本誓死不降，不料却有一绝色佳人相陪三日…”摇摇头，“不知姑娘可识得这位佳人？”　　彦演乃是洪承畴的字，我看了看史可法，我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微一抿嘴，“史大人…您应当知道洪先生的为人，您相信洪先生是那种容易为美色所惑之人么？？”　　“呵…彦演此人虽风流但却绝不下流，当初史某即不信，如今看姑娘如此人品，史某更加明白了…看来是天要亡我大明，想我大明之所谓美人…未有一人能为国担忧，却各个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尤唱后庭花…唉！”转过头来，“史某前来是希望姑娘真的能够保住百姓，那…史某就代全城百姓在此先谢过了。”说完一鞠。

第275章：一缕忠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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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千万不可…”赶紧扶助他，想了想，“子茉这就和大人到城楼上去。”他微微点了点头一起走了出去。　　站在城楼上，只见三天前还完好的一处角落已经被炮火炸的塌陷，脚下更是一片狼藉，士兵们在连续十天的战争中各个疲惫不堪，甚至重伤者依然苦苦坚持…史可法走在前头，我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并不魁梧的身材，却依然直直的挺立着，让人不禁心生崇敬。　　“大人…”我喊住他，见他回头看我，我鼓起勇气走上前，“大人…你可让声音大的军士向城下清军喊话，让他们马上停止攻击，就说…就说摄政王侧福晋佟佳氏正在城楼之上，让多铎阵前相认。”　　“你…”他睁大眼睛，仿佛难以置信一样的看着我，“你是…”　　我点点头，“大人…你只要这么说，他们应该会停止厮杀了。”随后我稳稳的站定，多铎应该知道我在这儿了吧？　　随着明朝军士大声喊了几十声之后，果然城下一片寂静，在没有炮火轰隆声，也没有了攻城声。　　我随即缓缓的走向城楼的垛口，看着下面，史可法则站在另一个垛口处向下面大声的喊着“多铎…你与我相战十日，今日不是我史某人贪生怕死才与你休战，实则…是不想连累城中百姓，只要你答应我，城破之后不可伤我百姓，我就放了摄政王福晋出城，另………大开城门……”　　这时多铎已经站在了阵前，史可法刚喊完话，还没等多铎答应，就听到一个朗朗的声音传来，“好！只要你放了他，我答应你…没有人敢杀你城中百姓。”声音刚落从人群中缓缓走出一人一马，身上未着甲胄，只着藏蓝色的便服，可是那唯我独尊的气势却让人不敢对其亵渎，从他的眼神中能看出他的霸气、骄傲、冷酷，而此刻那凌厉的眼神正定定的看着城上的我。　　史可法一愣，随即看了我一眼，“他…可是多尔衮？”见我点点头，终于放下心，冲着城下点点头，“好…史某人…信你，来人…送…姑娘出城。”　　我转头看着他，只见他清瘦的脸上溢出笑意，冲着我点点头，“子茉拜别大人。”我躬身一福，慢慢的走下城楼。　　随着城门的打开，我看到外面的战场，黄土已经被鲜血染成暗红色，还能看到残缺的尸体，我的白色裙边和鞋子已经被染红，看着这满目苍痍的城外与前几日竟然是天壤之别。我在纷乱的战场中走着，看着越来越近的多尔衮，他…居然亲自来了。　　走到跟前，我仰着头看着他，他伸出手一拉将我拉到马上，我将头倚在他的怀里，“多尔衮…对不起！”　　“唉！”头上传来一声叹息，“子茉…你这么大了，怎么还如此任性？你知不知道，看到你的书信，我放下手中的朝事追赶而来，看到的却是紧闭的城门，这些天我让他们拼命攻城，却不敢和他们要你，怕你有危险。”伸手抚着我的头，“你怎么就以为咱们要屠城？我问过多铎…他从没想过要屠杀百姓，你…唉！”　　我抬起头，“那天…你明明…”　　我那是因为你不相信我，非得认定我要下令屠城，气的口不择言，那是气话，你怎么就当真了呢？“　　“我…”原来是闹了个大乌龙，我有些心虚的不敢再说了。　　“再不可这样了知道么？”见我在他怀中点了点头，于是转头对多铎说：“这里就交给你了。走…回京！”说完一抽马，飞驰为走。　　我转头看着城上的史可法，他仿佛知道我在看他一样，冲我点了点头，随即拔出宝剑一挥手，身躯慢慢的倒了下去，我趴在多尔衮的身上哭着，史大人…对不起，是我利用了你爱惜百姓的弱点，你是个英雄，历史会记住你的。

第276章：留发不留头

看着眼前繁华的街道，我不自觉的扬起嘴角，历来京城都是全国最繁华之地，街道两旁的店铺迎来送往，忙忙碌碌。而不远处的商贩们也大声的要喝着，跟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开心的往前走着。　　“福晋…福晋…咱们回吧！这儿人太多，王爷说过不让咱往人多的地儿去。”新月满头大汗的跟在我的后面小声的说着。　　我撇了她一眼，“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总得多待会儿啊，嗯…要不…那边有茶楼，我们过去凉快凉快，还别说，这六月的天儿还真是热。”没办法，喜善和新月只好跟在我身后一起走上楼去。　　我们找了个临窗的桌子坐下，要了一壶龙井，顺着窗子往外看，现在的北京城仿佛已经从亡国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到处一片欣欣向荣，其实历来争斗的主角都是那些高位的人，利益使然吧，而对于百姓而言，无论是谁当政，都是一样，只要有好日子，能够安稳的生活，很容易就会满足，反正怎么样都是被统治阶级。　　“嗨！如今摄政王又被封为了皇叔父摄政王，可谓是权倾天下，谁敢不听从他的旨意？要我说啊，不就剃个头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好么？非得抵抗，能抵抗的了吗？如今这南明都被打败了，这天下已经是大清的了，何必还与自己过不去呢？”我突然听到旁边有关多尔衮的谈论于是赶紧侧耳倾听。　　“唉！吴兄，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这么想的开，不过…这留发不留头也确实是有些…唉！听说南方很多人都被砍头…”　　“两位老兄，政事莫提，政事莫提啊。”又有一个稍老成一点的人赶集提醒着，于是三人赶集住口，接来聊的都是些无聊杂事。　　我低着头喝着手中的茶水，只感觉由于苦水一般，将茶杯一顿起身站起，“走，回府！”　　…………　　我站在树下仰望着缝隙间洒落的星星点点的阳光。四月和五月，多尔衮命阿济格、多铎、豪格三路大军一同进军，分别在九宫山和凤凰山歼灭了李自成和张献忠，五月十四日，南明也不战而溃，进而占领南京，福王被俘，如今大清的军队正继续向南方各省进军，而且捷报频传，大概过不了多久就能攻下整个明室江山，多尔衮的愿望也算达到了。　　可是今天茶楼上所听到的一切都声声在耳边响起，如今这天下是打下了，可是这人心呢？听今日这几人虽口气中并无不敬之言，可是那并不是发自内心，而是因为惧怕的缘故。　　“福晋…王爷往这儿来了。”新月在我旁边提醒着，我抬头正看到多尔衮的身影走进院子。　　“不在屋子里凉快着，怎么跑到这日头底下晒着？”有些好笑的看着我。　　看看挂在西天的太阳，“反正都是下午了，太阳也不是很毒了，倒是屋子里有些闷。”我不甚在意的说着。　　“要是屋子闷就让人再拿些冰放在屋角处，能凉快些，眼看着就快七月了，这北京城必然要比盛京热些，别热出病来。”

第277章：五瓣丁香花

我白了他一眼，北京更热的时候我也呆过，不过对他的关心还是有些感动，于是顺道跟着他一起进了屋子，让喜善拿些冰镇的莲子羹，见多尔衮斜倚在榻上闭目养神，想了想还是蹭了过去，“多尔衮…听说…你下令让百姓剃发？”　　他的身子顿了一下，睁开眼，“嗯！”见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想说什么就说吧！”　　我长出口气，“多尔衮…剃头是没错，可为什么要下令留发不留头呢？这…是不是…”　　“是不是很残忍是么？”他坐直了身子，“子茉…既然我大清占了天下，他们就要有起码的认识…他们无论曾经怎样，从今以后就都是我大清的百姓，那么就应该按我大清的规矩来。”　　“可是…这样会死伤很多的百姓啊！”　　“子茉…何为百姓？安分生活的人才能称为百姓，老老实实顺咱们大清的自然是咱们的百姓，可是若还心心念念的记着明朝，不服咱们的统治，那么这些人就留不得，若是这些人纠结在一起…就会是一群很大的反动势力，你知道他们被称作什么么？…义士！反我大清的义士！若留得他们这些人…将来必会是些祸害。”　　“如今…我下令留发不留头，就是要看看，哪些人留得哪些人留不得！你没见十人中倒有九人多都肯剃头么？这些人…咱们自会善待，其他的么…现在杀了…省得将来麻烦，咱们现在的情形，势必得用些激烈的高压手段，即使他们只是心中惧怕咱们也好。况且…大清不需要留些太过耿硬、不知变通的百姓。”见我呆呆的看着他，“子茉…统治一个国家容不得半分妇人之仁。”　　我微微点点头，“我知道…只是…我怕这样更会激起民愤！”　　他慢慢站起诡异一笑，在地上慢慢的踱着步，“放心…力道我会掌握好，到时候自会派人去安抚。那些愤怒…也会随着时间慢慢的淡忘，也许开始接受不了，过个几年，生活渐渐平静了，就什么都忘了。”转头看着我，“再说…现在他们怨声哉道，将来福临再对他们好些，他们就更记着福临的好，这恶人么…就由我当吧！”　　我看着他，其实他说的何尝不是真实情况，大清刚刚占了天下，满人人数比之汉人少了不知道多少倍，如今只能先以武力手段震摄，将有可能对大清不利的人铲除，因为若不这样…这些人终究会是一股很大的势力，将来对大清是极为不利的。至于其他…正如多尔衮所说，真正百姓本就没有太多的企图，不在意那么多的国恨家仇。谁当了皇帝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生活，多尔衮下令减免赋税，这无疑是让百姓们松了口气，也许不久之后，他们就会很自然的将自己视为大清的百姓了吧？　　……………　　丁香花性喜阳光，不需多水，北京城的四到六月份正好是干旱和高温季节，也正是丁香生长旺盛并开花的季节，所以我便早早命人在院子里栽上了一片丁香花。　　丁香是出了茉莉花以外我最喜欢的花，因为丁香花尽管姿容娟柔，但却毫不娇惯，极为耐旱，即使长时间不下雨，照样也能存活。虽然性喜沃土，但要植于贫瘠之地，照样也能茁壮生长，生命力可谓强矣。　　尤其记得书上曾说若能找到五瓣丁香的人就会幸福。所以打从开花开始我就经常流连在这一片花海。

第278章：福临出宫

“妈妈！”听到这声呼唤，我以为我幻听了，直到又一声更大声的叫唤让我瞬间回头，福临直接就扑进我的怀里，“妈妈…福临好想你！”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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