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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杨博士的曾经二（第1页）

带领杨博士他们进城的是一个上校军官，他是少数的老兵，因之前作战负伤，退居到他们这只新兵旅负责带领。

这位上校军官可算是尽职尽责，杨博士见过他不少次，每次他的左手都打着绷带，吊在自己的胸前。杨博士知道这位军官对他们没有任何期待，但为了让这些新人好过一点，他甚至关心到了新兵们的私人问题。比如恋爱关系，他会给那些想女友的或者是想家的一些经验。

总而言之，上校官的到来让这些小子们好受了一些，至少不会像之前拿枪都会抖了。

上校告诉他们，他们这次并不负责第一线的作战，而是负责街道的布防以及前线溃败后，迟滞敌人的进攻。这可不是一个轻松的活儿，杨博士怎么听都像是让他们战死。

最终的结果也确实如杨博士想的那样，在素云的几轮猛攻下，莫桑城外尸横遍野。入侵者踏着那些尸体一路开进城区内。这也是杨博士第一次直面战争。

巨大的机械轰鸣声在老远就能听到，看着眼前空旷的街道，杨博士咽了咽口水，他的喉咙莫名其妙开始干燥起来。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他死死地看着枪口，心中不断默念着教官交给他们的射击口诀。

“几个点重合一起，射击。几个点重合一起，射击。”在不知道想了多少遍这玩意儿后，他终于看到了他的敌人。素云人。

街角冲出来的坦克，是给杨博士他们的见面礼，这些坦克在撞开那些低矮的房子后，巨大的炮口对准了他们的阵地。

“不要惊慌，炮兵准备开炮。”这么一声是上校官喊的，他们阵地后方伫立着几门大口径的火炮，虽然这些炮是淘汰下来的，但几十年前风光的他们，在现在依然发挥着不小的作用。

双方的炮响此起彼伏。那些石块路障，沙袋，铁丝网在对方坦克的轰击下。瞬间被震的无影无踪。

而在这些坦克开完炮后，他们就遭到了火炮的反击，巨大的炮弹穿透了为首坦克的装甲，火星不断地跳往地面，巨大的火球从坦克顶部飞起。巨大的爆炸掀飞了坦克顶盖。

在丢下几具残骸后，剩下的素云人逃跑了。

“素云贼逃走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犹如点燃柴火的火星，一句话瞬间激起了大家的欢呼。

可上校官的脸色依然深沉。他知道，这只是素云人简单的火力侦察，他们的配置对方已经摸清，接下来对方才会开始主攻。

“小伙子们，先别高兴的太早。”上校官在台上对着这些兴奋的年轻人大喊。“把炮挪动到后面街道的两侧，其他人也得跟着来，这地方现在十分危险。”

“危险？”一位士兵疑惑地看着他。“我们才打退了他们，他们知道了我们的厉害，危险的是他们。你自己也说这地方是这一带最好防守的位置。我们放弃了不更危险？”

一句话引起了众人的支持，大家举着枪，纷纷表示上校太稳重了，作为劣势方的他们急需要一场胜利。

“好吧，其实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经验告诉我，我们应该往后撤一步。但也许你们说的对，我们放弃这个地方会更危险。”上校官妥协了，这不是他的作风，他会相信一个新兵蛋子的话。只是这么多年的征战下来，他用了它所学的一切，但还是在失败。这很难不让他认为是他自己的原因。

与其说他相信了这位新兵，倒不如说他在和之前的自己做斗争。他放弃了撤退的命令，为了稳妥行事，他派出了一些人先前方进行侦察。这是必须的，他们要把那些暗中观察他们的人给找出来。

这样，他们和他们的炮才会更安稳一点。

这侦察任务分到了杨博士所在的小队。作为队伍里少有的大学生，上校官认为，侦察任务需要临时应变力很强的人才能胜任。而像杨博士和曾航这样的名校大学生，比其他人更具备这种素质。

就这样，背上简单的装备后，他们几人就出发了。前方的街道已经被战火硝烟充斥，街上一股难闻的味道，杨博士用简单的加工的毛巾捂住自己的口鼻，他不能发出声音，尤其是在这种寂静的环境下。

几人贴着那些破碎的街道，房屋做着绕圈运动。这对杨博士来说，倒颇有了几分感觉。每个男人都有一个当兵，或者说当英雄的梦，杨博士此时也带入了自己小时候，幻想着自己成为一名英雄。

可又有多少人的梦想能成真呢？

再辗转几个街道后，他们就碰见了敌人，这些可不是之前的杂鱼，而是实打实的正规部队，毫无疑问。在通过无线电朝上校官丢下几句话后，这只所谓的侦察部队几乎全军覆没。

最后只剩下曾航和杨博士逃过一劫。两人匆忙躲进一旁的大楼内。他们的无线电在战斗中丢失了，他们想叫支援都不可能了，何况，他们叫了支援就现在这种情况，上校都不一定会派人来救他们。

为了活命，两人只能朝着高层跑，他们不确定有没有追兵，但作为新兵，他们的本能反应就是逃生，而唯一的路只能是向上。

不知跑了多久，他们来到了最顶层，和楼下的大厅不同，这像是一个公司，满屋子的办公桌和电脑都在告诉他们，这里是打工人的又爱又恨的地方。

曾航他们马上就要毕业，如果不是这个该死的战争，他们的未来也会像这里一样。坐在椅子上，分析数据，制作报表。

但枪炮毁了这一切，虽然坐在电脑前的日子听别人很难过，但也总比在这儿逃命好。

曾航解开水壶，狠狠地朝着自己灌了一口。水裹挟着汗液，顺着脸颊流到地面上。

他好久都没有这么血脉喷张过了。他看着杨博士走到窗边，他本想阻止他，但转念一想又算了。这个情况，他们无论做啥，都没用了。最后大概率还是个死字。

明显的，这位帝国理工大学的高材生，从未言弃过的人，现在已经开始摆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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