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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望闻问切25（第1页）

这倪问天的情况，姬悟释自是告诉过他了。并且在一见倪问天时，自己又探查了一遍。丹田虽早有愈合迹象，但上面仍有很大一块破碎的地方。尽管破碎的地方正是气穴所在地，但这破碎的地方也太大了些，远大于正常气穴的大小，即便是所知最大的气穴，也比这要小上很多。并且没有碎裂的地方，也是布满了血纹，像是愈合后所留下的痕迹。伤成这样能够不死，已算是从未有过的奇迹了。若说是能够完全修复，实属妄想，亘古未闻过。至于以后能够修炼，更是决无可能之事。就像倪问天所说，误动真气即已让其疼得死去活来，致使已经开始愈合的裂纹又重新开裂，让其吐血昏死。若是有意引导真气入丹田，只怕随时就会让丹田全部碎裂，立即就要了他的小命。这点，倒是觉得倪问天说的是实话。

见倪问天毫不犹豫地拒绝，阙长老笑道：“你这丹田虽然碎裂，也不是不能愈合，说不定世上会有法子能够让你修复丹田。另外，你是不知这功法的厉害之处。目前，各宗各派所修功法，大多皆是大同小异，也只是所修经脉不同而已。但这功法却是与众不同，每炼一层，功力皆为同境界的两倍。你想，一旦练成了，别说同境界无敌，即便是越级挑战，那也是胜算极大。如能练到最后，只怕就是举世无敌，也不是不可能的。此功法名为《玄冥炼法决》，乃是我百多年前从一上古洞府中拼死所得。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能修炼的了，又不愿让明珠蒙尘，就想找个有缘人继承下去。”

其实，阙长老说的半真半假，这功法的确是能让修炼的人是同境界的两倍，但不是功力，而是神识。这功法名也不是《玄冥炼法决》，而是叫《玄冥炼神决》。单从名字上看，就是修炼神魂和神识的功法。同时他含糊不清地说自己的情况，很容易让人以为那是由于在争夺功法时，九死一生拼命时为对手所伤，但实际上是强行修炼所致。另外，这功法也不是全的，仅仅有总纲和第一层而已。并且这功法对修炼要求极高，不但需要有法力支撑，更需要先天神识强大以及坚韧的毅力和极为沉稳的性格。越到后来，对心性的要求越高。没有毅力，吃不了那种痛苦，不够沉稳，则是极易走火入魔。

倪问天自然不知道这些，不过你有千条计，我有老主意。这也是基于倪问天有着两大优点才能做到的：一是不贪，二是对自己有个清醒和正确的认识。倪问天心里暗骂，你弄成这半死不活的样子，才夺得的功法，我又不是你爹，怎会这般好心，在宗门这么多才俊和天才里，偏偏看上了我？当我傻啊？还不是因为我识得绳结文的缘故？既想让我释义讲解，又防着我故意歪解或者偷学，甚至已起杀意，你当我不知道？至于吗？老子都这样了，会稀罕你什么破练功功法？再说了，就你这点技俩就想来试探我？

不过，倪问天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说道：“阙长老，你也许不知，即便是丹田没有受伤，我也没有想过去学什么功法。也不瞒你，在选拔时，莫长老就说过，我既是五慧根，丹田又坚如磐石，根本就不适合修炼。如若强行修炼，一是修为不会高，而且有生命危险。什么能有自己的小命重要？所以自入宗门这么多年，就没有选择过功法，也就只是修炼一些真气，以方便在宗门的日常生活罢了。”

这话说得既是实情，也合情合理，当即将阙长老的疑心解去大半儿，干笑道：“倒是老夫忘了此节。”似是刚刚想起，随手拿出一枚丹药来说道：“我这儿还有一枚珍藏多年的丹药，即便是受伤的当年，也一直没有舍得用，许是正对你如今的伤势。如今我已风烛残年，用不用也无所谓了。再加上今后也不会再离开宗门半步，留着实属无用。”随即在手中展现出一枚放在淡黑色玉瓶中丹药，虽有瓶壁的阻隔，依然能够看出此丹药隐隐透出流转不停的荧光，稍一开启瓶塞，便隐隐有股淡淡的丹香传来出来，闻之让每个汗毛孔都透出渴望与贪婪来。

倪问天也不做作，伸手接过玉瓶，将那枚丹药倒在手里仔细观看。此丹呈浑圆形状，灰黑色的表面上略带凹陷的褶皱，一层淡淡的荧光不停闪耀流转。闭上眼睛放在鼻下轻轻一嗅，在丹香的掩盖下，有一丝极微的辛辣进入鼻端，令人心旷神怡，端的是舒泰无必。

良久，倪问天才睁开眼睛，眉眼里都是陶醉的神情。正当阙长老微闭双目以为倪问天要服下此丹药时，却见他放回丹药，塞回瓶塞，将丹药递了回来。

“你懂不懂丹药？难道这丹药不适合你目前的情况？原以为你多少能够知道一些丹道，哪知却是个蠢货。”阙长老有些愠怒，一把抓过丹药，收了起来。

倪问天心里道，这挨刀的攮货，不舍得就不舍得，弄这出片儿汤干啥呢？不过面上却显得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这倒不是不适合我目前的情况，恰恰相反，一闻就知，这丹药比你送我的那枚复体生骨丹疗效能好上数倍。不过，这礼下与人，必有所求。万事讲个礼尚往来，你这又是送丹药，又是送功法的，只怕我到时候难以能够还这礼啊。别到那时你再一怒之下，让我用命去还，可就赔大发了。再说，我这伤势也就这样了，慢慢总归能够愈痊的。加上我也从没有想去修炼什么功法，所以有没有这枚丹药，也就是早好几年晚好几年而已，没有什么大的区别。能够在这宗门里快快活活地活上个几十年，也就知足了。”

“你倒是懂进退，明得失，性格也是爽快之人，像你这样的聪明人，老夫喜欢。”阙长老心情大好，脸也如同狗一般，转换倒是极快的，接着就满面含笑地道：“我也不兜圈子，省得你疑神疑鬼地猜疑。老夫需要你帮助两件事儿，这一是你也看到了，这病怏怏地一二百年了，老夫也早已看淡了生死，更是厌倦了这活不活死不死的日子。只是那日你路过，好像是能够看出老夫的病因和病情？”

见倪问天一愣，阙长老笑道：“用不着疑惑，在这藏经阁，就没有什么能瞒得过老夫，一切都在老夫的神识下毫纤毕现，无所遁形。说了你也不懂，你只需知道老夫能够知道一切也就是了。”

“不吹你能死啊，我骂了你这么多句，怎不见你知道啊？什么早已看淡了生死？还不是无可奈何而已？若是有救，就算是一根稻草，你也会抓着不放的。我呸！”倪问天若不是对神识有所了解，当真要被这夯货蒙住了。不过，脸上现出的确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的神情，一脸的震惊和崇拜之像。赶紧接话道：“我这都是给世俗之人治病的医术，对于修道者，那可不一定有用啊。”

“你只管瞧病。至于医治，又不是你说如何便如何的，只需说出法子来，有没有用，我自有判断，难道还会责怪与你不成？”阙长老一眼瞧见倪问天一副要的就是你这句话的表情说道：“用不着这般小心，即便是说的不对了，也没有什么的。想老夫也曾遍请丹道名医，连化婴修士也曾帮老夫看过，都不见有效。用你也只是无奈之下，碰碰运气而已。若是真的能够有效，自会重重赏你。”

“赏赐倒是不用，那枚丹药已足。若是真的过意不去，不妨在宗门里面，照顾一二。”倪问天一边笑着回答，一边认真地观察一番，又切了切脉搏，说道：“从症状上看，你老这是经脉失调，元气不足之像，似是翳风、大椎、三阴交等穴位受损，心经血脉不畅，三焦受阻所致。”

闻听此言，阙长老暗暗点头，这小子年岁不大，倒是还有点东西，便问道：“你看如何医治？”

“医书有云：望闻问切，此乃医治手段。这一望表征，二闻声息，三问感觉症状和得病有关事项，四切脉搏。表征便是精、气、神不足、萎靡，浑身倦怠，似睡似醒。至于声息，则是呼吸极浅，散发出一股死亡之气，许是你功力深厚的缘故，这方面表现得并不突出。这三问……。”

本不怎么在意的阙长老，突然激动地打断了倪问天插话道：“你说什么？散发出一股死亡之气？！”

倪问天像是被吓了一跳，硬着头皮道：“这的确是有死亡之气啊？难道是我弄错了？该死该死，”

阙长老看到脸带惊慌的倪问天摆摆手说道：“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你能闻到这死亡之气？”

“没有闻到，只是根据气息判断，是死亡之气。”倪问天如实回道。

这句话一下子扎进了阙长老的心窝子，刚才还侃侃而谈说自己早已看淡了生死，这一听到死气，却又惊慌失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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