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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盐羊与冷风10（第2页）

几天里已经失事十几架了。

热点路线之外，特勤局则成功撒下大量哥布林，被自由病毒俘获不少，但源源不断。听说最新撒下的哥布林已经采用静默战术，依靠老式电台通讯，严防死守。

有什么办法呢？地下城并没有足够蛛网覆盖一整个真菌区，起码现在没有。好在随着新菌潮爆发，真菌区已经完全失去开发价值，在新解药研发成功前。只要特勤局还没疯狂到人均宇航服来抵抗生物暴露风险。

“战利品怎么分啊？”瓦基里摇动小肉，恣意散布着浪漫氛围，诶嘿嘿，“战备和损失可都是大家自己承担的。”

“没太大所谓。”我按摩她的后颈，“沉积打印机虽好，颗粒度高的耗材我们却产不了，只能指望和蘑菇贩子以物易物。与其想能分到什么，不如去想地下城会不会沿用这个基地。”

“沿用？你们特勤局有那么好心？”瓦基里不屑，上前咬耳朵，“现在只是占着特勤局情报不足的时间窗口，一旦他们意识到堡垒不是空置了而是换人了，导弹就会摧毁这里。”

“他们显然知道堡垒换人了。当晚的卫星通信带宽不可能被杀眼覆盖，脉冲爆炸也不可能瘫痪所有地面通讯设备。再不济还有侦察卫星。”蜂巢台地顶层仅余窃窃私语。

“那他们在等什么？”皮物的脸蛋触感冰凉。

“我不知道，如果是在和那些AI财阀博弈，”有时我们称之为AI霸权们，他们对新技术的发掘兼并能力是传统公司无法企及的，由此垄断了大部分社会生产职能，“我们在做的事也不是AI财阀期待的，那会进一步动摇他们的社会形象，他们犯不着为我们博弈。”

“前几个讣告的总侦司也没被摧毁。”瓦基里揭下外骨骼前胸盖板，皮物招摇，“难道对外界公布的本地情况和那几个没什么不同？”

“菌潮爆发、总侦失联、积极调查，的确如此。”我草草翻阅秦岭真菌区词条，无意识抚过粉色晕染涂装，“有意思的是，其他真菌区是不是发生了和这里一样的事。”来回抚过。

“坦白说，捂盖子好理解，任由机器人叛乱夺取基地就，理解不能了。”瓦基里扬着头，拆下外骨骼腰腹盖板，指使我帮她加压水冷蒙皮，“临期固态火箭，有的是，顺便还能清库存。”

“或许是担心民间侦察卫星吧，那么多对公众开放的高清图景卫星。拍到总侦基地被摧毁，会引发猜疑。”盖板下有温暖的沟壑，覆盖呼吸灯贴纸的皮物软弹，“现在起码可以说，注册机器人不受菌潮影响仍在自律运行。反正注册机器人和叛军在外观上无从分辨。”

“丧事喜办是吧。”瓦基里闭着眼睛微笑，“恐慌啊，你有多高价值。”

“高昂到不可持有。”思考着要不要尝一口樱花果冻，我张开血盆大嘴，“好香，”有花的香气，“你要尝一口吗？”

“喂我。”瓦基里颔首，“明明是，口水味。”眼睛都没睁，但嘴角挂着笑，“事情大概就是这样，解药出现前，基地可以沿用。”

“人类总是这样，欢喜地黏在一起？”杀眼主母巡视归来，坐回藤椅，好奇地打量我与怀中皮物。

“金击子哥哥，你要吃樱花果冻吗？”瓦基里手捧果冻，深呼吸，害羞地邀请。

“很漂亮，”金击子接过，把玩片刻，“吃就算了。”他摇摇头。

但狗狗跑过来舔食。

“本能，”我解释，“人无法仅靠神经电流存活，催产素是重要的代谢物。”手指流连大肉，引来了狗狗。“就像……”我说不好。

“液态金属关节的自我修复。”瓦基里埋首在我肩颈，皮物脊窝亮滑，“那是种周期性的涨落。”

随着动作凝滞，她落回怀中。

“看上去很分明。”杀眼家主点点头。

“战利品，过去怎么分？”比如怀中皮物，就分给了我。

“从没有过如此夸张的战利品。”罗克珊娜感叹，她张望四周，白底金饰的古希腊单肩长袍沐浴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最好尽快配发给掠夺者，特勤局仍在散播哥布林。”金击子不无忧虑。

“我想我们可以开全地图。”细狗品尝着菊肉点心，“我有全区电子眼的密钥生成器。”瓦基里试图多喂它一点。

“能关闭对方的全地图才重要。”金眼暗淡，罗克珊娜习惯性摆出沉思者姿态。

“电子眼依靠自带燃料电池供电，每六周需要添注一次燃料。”我摸出一支1L装燃料罐示意，“通讯中继基站同样，这是特勤所谓点灯的日常工作。如果希望地图变黑，我们只需要等六周，因为特勤已经掉线。”随手打开，倒在瓦基里腰背。

“恐怕没那么乐观，”金击子抛飞把玩着面具，他用以伪装机器人那副，“总侦特别反应序列已受命建立次级指挥枢纽，事发当夜的指令，现在次级枢纽漫山遍野，而且组网成功了。”

他有条不紊地吐露着坏消息，“哥布林特降旅，就是现在四处空降的那些，也并非仅仅是调查的眼线。他们和特勤班组一样，由人类特勤在远端遥控部署，降落到哪里就接管当地的侦察系统。”他强调，“全部工作。”

“还有物资调度中心，并不完全搭建在总侦司，真菌区外有更健壮的离岸调度中心——身兼采办职能。物资会随着正在生成的新特勤部署地图源源不断送来。”

“可你不是已经被特勤局除名了吗，”何止，他甚至还在被通缉，我纳闷，“怎么会知道新发布的消息？”还来自新成立的专线。

“当然是抓到一个舌头，”他撇嘴，“高级特勤。”

“养起来了？”

“带枪的好吗？”他瞥我一眼，“一照面就劈了，只是扒了数据眼。”

“配发的数据眼有身份识别啊？”

“面部红外识别。”他嗤笑，捏起面具扬了扬——釉质外壳流动着，不再是呆板的机器人脸，而是变幻着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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