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庙。
庙里香火不断,哪怕夜色临门,也有袅袅烟丝攀入云端。
本应是众人参拜城隍老爷的地方此刻却摆着一盘围棋。
棋盘两端坐着两人,那人身着红袍执黑子先,对面之人披着不同于这大商朝的黑色官服执白子。
二人下的有来有往,直至月色从门口漾到棋盘上,才缓缓变得焦灼起来。
那着黑色官服的老头儿捋着胡须,哈哈一笑。
“横公,此局怕是要僵了。”
李靖手中捻着一枚黑棋,沉思久久,还是重新放回了罐中。
老头儿见状便收起了棋盘,转而递来一杯茶。
李靖接过,望着天上圆月。
“快要十五了吧。”
老头也望过去。
“是啊,一转眼,又快过年了。”
李靖抿了口茶,他淡淡道:“今日那水龙脉又出来了。”
老头儿点了点头。
“知道,已经是第十五次了吧。”
李靖叹了口气。
“水龙入地,可不是好兆头。”
老头儿微微一笑,他捋着胡须,手指在桌子上敲动,口中笑着。
“那条水龙诞生已久,欲爬上岸蜕成地龙也属正常。”
李靖眯起眼睛。
“那水龙脉颇为暴虐,伤我百姓,若是蜕成地龙怕不知又会闹出多大的动静。”
老头儿嘿嘿一笑。
“那横公今日为何不直接将那水龙斩杀?反而是留它性命遁了去?”
李靖瞥了老头儿一眼,没有多说,探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
老头接过,瞥了一眼上面写的内容,继而眯起双眼掐指算来。
“咦?”
随即抬眼看向李靖。
“横公可算到了什么?”
李靖也不隐瞒,他道:“黑风乌云,中央紫薇动荡,势盛,极。”
老头儿点了点头,又道:“还有呢?”
李靖继续道:“西方有气,似龙,凝而不散。而四方圣地诸星纷缠逐晃,火光,杀。”
老头儿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些虚晃的靴子,笑了。
“天家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李靖没有理会老头儿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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