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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第1页)

在右屯高见到了熊经略,他直抒己见说:“……城中虽乱,敌军尚未入城,也不清楚我军兵力虚实,广宁城内尚有守军一万六千人马,熊将军可火速入城,斩杀一两个临阵逃脱的,军心自定!”

熊廷弼听后并未心动,一瞬间他想了许多,自己若只带这五千兵去守广宁,面对努尔哈赤六万强敌,恐怕也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万一广宁丢在自己手中,那可就说不清道不明了?眼下的事分明是王化贞失了广宁,罪责难逃,自己何必去替他背这个黑锅 ? 回想起王化贞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嘴脸,他仗着兵部张鹤鸣与首辅叶向高做后台,狂妄之极不听调遣,今日总算得了报应 !……熊原本打算按兵不动,可转念一想,自己若袖手旁观,朝廷肯定会降罪于自己,不如率领这五千士兵,去迎一迎从大道逃回的王化贞。

在大凌河,熊与王化贞的人马相遇,王一见到熊廷弼便大哭失声,跺脚捶胸说:“孙得功投敌可把我害惨了!”

熊廷弼一脸的嘲讽表情,用挖苦地语气说:“王大人不是向皇上许下愿,说只要给你六万兵,便可收复失地吗, 现在如何?”

王化贞一脸的羞愧,用乞求的口气对熊廷弼说:“如今广宁已失,还请熊经略援兵宁远和前屯。”

熊廷弼大吼一声:“晚了!”接着他满含悲酸的说:“我手中仅有这五千兵,王大人带上他们护送这些从广宁逃出的百姓,先入山海关吧!本官暂且留在关外,做些善后事宜,随后也退回关内。”

参政高邦佐见熊、王二人不进反退,不禁流下了眼泪,他向熊王二人告别说:“大事去矣!我不愿独生!松山是我的守地,我应死在那里,以报效朝廷。”说完扬鞭催马去了松山。当时有人劝他一同入关,他正色回答说:“不能保存广宁,有何脸面入关?”此后八旗军队攻克松山,高邦佐在官舍自缢,朝廷为表彰他的忠烈,赠他“忠节”的谥号,封他为太仆卿。

其实,在王化贞逃出广宁二日后,努尔哈赤才率兵进入了广宁。敌兵未放一枪一炮,未损一兵一卒,大摇大摆步入了这座不设防的辽西重镇。此时,广宁西南的义州还在坚守。经过半日的鏖战,义州遂告失陷,从此广阔的辽西地区沦入了努尔哈赤之手,也就是说山海关以北已非大明朝所属。

熊廷弼没能寸土必争,奋死抗击来犯之敌,而是与王化贞先后退回山海关,铸成了他一生无法挽回的大错。在明朝最重死节,文死谏武死战历来是做臣子的美德,正如阁臣韩广所说;“假如熊在此时死守右屯,捐躯殉国,难道不是一个节烈奇男子吗?”

广宁失陷,京城人人自危,朝官们不停地传递着各种小道消息,并纷纷送走家眷,甚至有人开始作南逃的准备,致使驿站人满为患。来京参加会试的举子们,也整日提心吊胆,盼望着早日考完,好平安回家。十七岁的天启皇帝更是张慌失措,他拉着首辅叶向高的衣袖,眼泪汪汪求叶设法。……此时叶向高心怀愧意,他后悔高估了王化贞的本领,如今广宁丢失,自己也难脱干系,眼下他也是无颜面对天下。四月,兵部请求皇上下令勋戚、九卿、科道及本部司属官员,分守京城正阳等十六门,并开始在城外修造重炮。皇上朱有校下旨,命令从京城到山海关每十里设一个报马,驿站为军务开道。……

天启皇帝见叶阁老一时也拿不出什么好主意,便想起了自己的老师——以礼部右侍郎充当日讲官的孙承宗。孙是河北高阳人,万历三十二年进士。他给天启皇帝留下的两个最深印象,一是嗓音洪亮,声震殿瓦,二是讲课通俗易懂,他作为帝师,常使皇上听讲后“心开” ,并且晓畅军事,值得信赖。于是天启皇帝降旨,任命孙承宗为兵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参预机务。几天后,又依照御史左光斗的请求,天启皇帝又下谕命令孙承宗以内阁大臣的身份,管理兵部事务。

孙临危受命,他在给皇帝的奏疏中写道:士兵没有经过训练,派武将临阵作战却用文官指挥,每日作战必须请示朝廷,这一切都是兵家大忌。今后绝不能再让文官凌驾武将之上!至于小胜小负,朝廷都不值得过问?针对当前的局势,孙提出安抚西部蒙古,抚恤边镇百姓,减少京城驻军等措施,皇帝朱由校一一准奏。

二月十三日,朱由校下令逮捕王化贞,对熊廷弼则遣回原籍,削职为民,听候审查。熊回到家乡湖北江夏不久,辞官在家的杨涟便来拜访了。因二人是同乡,杨涟的话说得直截了当:“有人说经、抚同罪,我不这么看!熊经略奉圣上之旨,驻守山海关,今山海关未丢,不可说‘脱逃’;与王化贞弃城逃走一事,不可同日而语。”

熊廷弼听了,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至今他依然是一肚子委屈,忿忿地说:“这叫打得什么仗,真窝囊到家了,一想起来我就憋气!我三次赴辽,这一次是让人牵着鼻子走,脸面都丢尽了。”

杨涟看出熊仍陷在怨天尤人的情绪中不能自拔,便帮他分析说:“经略第一次赴辽,可圈可点;第二次赴辽,使辽东转危为安,有守土之功;本次赴辽,经略无功有过啊!……”听到这里,熊廷弼一阵惊愕,反问说:“请问杨大人,我‘过’在哪里?”

杨涟不慌不忙回答:“王化贞弃城逃走时,金兵远在沙岭,此时经略若能率兵入广宁城死守,不论胜或负,旁人无可指摘,这是其一;其二即便广宁失陷,当时辽西的锦州、宁远、大下凌河等要塞还在我军之手,若经略不意气用事,身先士卒坚守这些要塞,整个辽西只能说是残局,不至于全盘皆输,如今——;说到其三,经略莫怪我言重,这一仗有失气节。我本以为经略宁肯战死沙场,也不会临阵退却。……”

熊廷弼默默听完杨涟的评说,仿佛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感慨地说:“杨公高论,廷弼心服,如今悔已晚矣!我此次赴辽,一失人和;二失于天时,没料到后金会在辽河封冻时发起进攻;三失于地利,沙岭一战,后金平地作战,正好发挥了他们骑兵的优势。”说到这里他长叹一声。

熊廷弼不战自退,错失辽西,让一贯支持他的次辅刘一燝,成为了众矢之的。

给事中孙杰自参倒吏部尚书周嘉谟后,颇受秉笔太监魏进忠的赏识,这一次乘广宁失守之机,在魏进忠的怂恿下,他首先发难上疏弹劾刘一燝。魏进忠憎恨刘一燝,这还得从修建庆陵(即误服红丸药而死的先皇朱常洛陵墓)说起。去年九月庆陵竣工,魏进忠把修陵之功据为己有,皇上偏听一面之词,竟荫封他为都督同知,但他仍不满足,还要求荫封他的子弟,遭到了阁臣刘一燝的坚决反对。刘引用典章制度反驳说:“内臣中除担任司礼监掌印太监和提督陵墓工程的人,谁都不能享受荫封子弟为官的恩典。”魏进忠的愿望受阻,便萌生了驱走刘一燝的念头, 于是他又想到了言官孙杰。

孙杰疏参刘一燝,他的借口无非是说刘举荐了熊廷弼,致使辽西失陷。孙在疏中给刘一燝扣的罪名是“中旨错出,致误辽战” ,还有什么党救同类,死保熊廷弼等。孙疏一出,附和者纷纷上阵,有刑部主事徐大化,本是浙党,一贯与东林为敌,曾在辛亥京察中被削官,后又在前首辅方从哲的帮衬下复了官,此时他跳出来趁火打劫,上疏诬说刘一燝之弟“刘一献” ,是后金的奸细。其实他这是旧帐重提,何况此事早已结案。早在广宁失守后,别有用心者就曾大谈此事,后经刑部员外郎顾大章调查,发现此事纯属张冠李戴。刘一献是后金奸细不假,但非刘一燝之弟,彼此毫无瓜葛。刘一燝仅有二兄,一名刘一昆,一名刘一煜,皆与奸细刘一献未曾谋过面。此次徐大化重翻老帐,无非是想投石下井,助孙杰一臂之力。

面对言官对内阁第二把手的一场围攻,首辅叶向高采取了完全中立的态度。由于门生孙杰的挑拨,叶向高一直对刘一燝持有戒心,他认为刘支持熊廷弼,是与自己对着干,是在看自己的笑话,因此在刘一燝面临困境时,他始终在一旁观望。

叶的沉默引起了另一门生东林党人缪昌期的不满。缪与叶关系非同一般,缪是叶钟爱的弟子之一。缪看到继本党的周嘉谟被孙杰参倒后,忠心为国的刘一燝又面临着被驱出内阁的危险,他心急如焚,急冲冲来到相府,恳求老师叶向高出面搭救。他开门见山说:“刘一燝周嘉谟都是顾命大臣,有功于社稷,无论如何也要保全!再说,皇上的话不一定完全奉从!……”

听到这儿,叶向高当即反问说:“去年十一月,皇上要罢掉周嘉谟的官,理由是周为王安复仇,我当即上疏皇上请求留下吏部周尚书,主持完来年的‘京察’再说,皇上哪里听得进去 ?这叫我怎么办!你刚才说皇上的话不一定句句奉行,那可是天子的圣谕啊,谁敢不听?”

缪昌期依然苦口婆心地劝说着:“老师是三朝的老臣,如果皇上执意要放逐刘周两位大人,老师就该以辞职相威胁,结局必会改观。反之,如果让他们轻易得逞,一次就驱逐走两位重臣,此例一开,日后他们会更加肆无忌惮!”

叶向高听后觉得有些道理,便给皇上朱由校写了道奏疏,指出“客氏出宫后,还能回宫;刘一燝是顾命大臣,难道还不如一个保姆 ?这其中的隐秘,让人费解!……”

叶向高的奏章送入乾清宫,如石沉大海,刘一燝听说此事后,深感失望。他想不到小皇帝会如此无情无义,回想起先皇猝死,小皇帝身处危境,自己和周嘉谟杨涟还有王安,誓死捍卫他的情景,如今小皇帝反复无常,真令他心灰意懒,于是刘一燝连夜写了辞疏,正式提出告老还乡。

皇上听御前女官读了刘的辞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围在他身边的魏进忠与客氏,添油加醋地讲了刘一燝的不少坏话,皇上也就顺水推舟批准了刘的辞请。

自任命孙承宗为兵部尚书后,皇上朱由校便以为边事有了依赖,又放下心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近来他开始热衷兴办“内操” 。

“内操”原指宫廷内设教场,用来操练宦官。明神宗曾乐于此道,他曾挑选内侍三千人,授以衣甲,教习他们武艺。而朱由校对内操感兴趣,还要缘于魏进忠的怂恿。魏从小就喜欢练武,骑术精湛,在马上能左右开弓,射无不中。近来边疆多事,辽东辽西相继失陷,魏进忠以此为由,劝皇上筛选太监组织一支队伍,平日里演练火器,战时用来保卫皇城。为说服皇上,魏进忠还以先朝为例,称说“内操”古已有之。朱由校觉得好玩,命令魏进忠去操办此事。于是魏在京城附近,精选了净身男子万人,组成了一支浩浩荡荡的“净军” ,每日里排阵列队,舞枪放炮。于是乎宫禁之内,喊杀之声惊天动地,隆隆炮响不绝于耳;据说一个刚生下数天的皇子,竟被炮声惊吓而死 。

魏进忠大办内操,外朝中唯一与他呼应的,是新上任不久的内阁大学士沈搉。沈与前首辅方从哲是同乡,是方在任期间推荐他入阁的。沈的官声一直不佳,早在万历四十四年,当时他正任南京礼部侍郎,曾把在内地传播天主教的教徒,一律监禁,并押解出境,酿成了一场大教难,激起了民愤。这沈搉自去年七月入京进入内阁后,便发现魏进忠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当得知魏奉旨主办内操时,为取媚魏阉,他特地从家乡浙江的东阳、义乌,以及淮扬一带,招募了四百勇士,通过内监刘朝送给了魏进忠,沈遂成为阁臣中第一个媚附魏阉的人。那魏朝正是害死王安之人,此时新被魏阉任命为内操主管。

魏进忠得知外廷沈阁老与自己心心相印,愈发胆大妄为起来。他为讨皇上欢心,亲自从宫中选出年少太监,与妙龄宫女各三百名,组成一支御林军。经过操练后,一切准备就绪,他便邀请皇上前来观战。朱由校一时高兴,传谕皇后一同前往。皇后张嫣原本就看不惯客、魏擅权,近日又看到皇帝荒嬉无度,心中早已不快,听到皇上的召唤后,极不情愿地跟随皇上来到了教场。她定睛眺望,只见宦官三百人各手执龙旗,列队在左;宫女三百人各手拿凤旗,列队在右。再看魏进忠身穿蟒衣玉带,骑马挎剑,手拿令旗,耀武扬威,她心中顿生反感,勉强观看了一会儿宫女的表演,便推说身体不舒服,乘辇回宫了。

当夜皇上召幸冯贵人。冯德性贞静,知晓前朝典故,她在枕边劝皇上停止内操,说神宗皇帝早年也曾热衷内操,后听了兵部尚书张学颜大人的一番劝导,便停了内操,朱由校搭话说,那张大人是如何规劝的 ? 冯贵人娓娓而谈,说妾还记得几句:“若是突发兵变在宫内,那外臣不敢入;如兵变在夜间,外兵则来不及知道;如兵变突发于京城,人们认为是皇上的亲兵,又有说敢去擒拿?”冯贵人正说着,而朱由校早已进入梦香。……很快,冯贵人劝说皇上罢内操一事传到了魏进忠耳中,魏与客氏商量了一番,决定趁皇上去南郊祭天的空当儿 ,假传圣旨处死了冯贵人,然后再向皇上汇报,说冯贵人是患急病而死。……

“内操”愈演愈烈,有大臣做诗形容说:“天子宫中肄六韬(练习兵法),红装小队舞蛮刀。一闻炮火心惊战,昨日言官谏内操。”第一个上疏谏内操的言官是给事中惠世扬。惠是一员东林大将,朝廷有不平事,必奋起而攻之,因此朝臣都称他“殿上虎” 。惠给事看到魏、沈内外勾结,魏还在皇上面前保荐沈搉做文渊阁大学士、加太子太傅头衔,心中愤愤不平。前不久,惠又听说魏又奏请皇上,提升沈为少保兼太子太保户部尚书、英武殿大学士,心中愈发不满。他清楚祖制严禁内阉与权臣勾结,因此便以此为题,疏攻沈搉借募兵为由,暗通内阉,阉人奸臣内外弄兵,使宫内片土成为战场,有祸起萧墙之患。

与惠同为言官的周朝瑞,积极响应,周也是一员东林大将,性子刚介不阿,平日搏击奸邪,不遗余力,朝臣们都称他“朝阳凤” 。他上疏揭露沈搉指使心腹晏日华潜入大内,诱使刘朝练兵,借此结交权监魏进忠,并取悦客氏。阉人操纵兵权,后果不堪!……

此时,已投奔到魏进忠旗下的徐大化,见魏沈二人遭到朝中言官的围攻,便只身上阵,上疏力攻惠、周二人。他指责惠世扬勾结王安,干预朝政,并偏袒败军之将熊廷弼;并诬说周朝瑞与熊是一党,周曾四次上疏鼓吹熊之才可用,还请求皇帝让熊戴罪立功,再守山海关,周应与熊同罪。还请求皇上立即诛杀熊廷弼。

看到刑部主事徐大化故意将水搅混,刑部尚书王纪怒不可遏拍案而起。王纪是万历十七年进士,丰采凝峻,过去与顾宪成交往密切,被称为“石交” ,今见属下徐大化每每出入魏进忠私门,多次罗织罪名,陷害正直官员,先是诬害刘一燝后是惠周二言官,便上疏皇上,参劾徐“溺职”(失职) 。王纪在疏中义正词严说:“徐大化果真要为朝廷除去奸贼,那大臣中有交接权阉,###正人,如宋朝蔡京一类,为什么不去参劾,反倒与朝中正人如周朝瑞为敌 ?”王纪是前朝老臣,在先皇光宗皇帝驾前曾任左都御史,深孚众望,它的奏章击中要害,博得了朝中正派官员的支持,于是徐大化被罢官。

徐大化有个表侄,叫杨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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