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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第1页)

人能撼动他的意志,所以你注定已是我的皇嫂无疑,这样你高兴了吗,我的皇后娘娘?”

“他去早朝了……”她的手指紧紧抓着被角,心头的一块石头才落了地。少年的眸子却益加寒冷,“知道为什么别的大臣都反对么,因为你地位卑微,只是圣女出身,从古至今,很少有地位卑微的圣女能登上皇后宝座,而另一个更重要原因知道是什么吗,因为你曾是我的圣女,至少你曾用这具身体服侍过两个男人,而高高在上的皇后怎么可能是这样不贞的女子?”他的语气很低却很恶毒,玉珑烟面色微变,“我并不想做皇后,只是情势所迫……只要他高兴,只要他的病能好,我没有什么不能做的,因为他的病是我……”她一下子收了口,沉默了一会才说,“多谢二殿下提醒,不用二殿下说我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如果二殿下没有别的事能不能告诉我上次哥哥传来的消息再走?”,耶律重琰突然大笑起来,“你现在成了他的皇后居然还想着玉无言,而玉无言为你变成了那样你却还是留在他身边,他们两个到底谁在你心里更重一点,还是他们都是你的心头宝?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却还在挽留我……想在我身上打听另一个男人?”说着他的手伸向棉被,一拉,她的手死死地握住,少年咬牙,狂暴地将棉被掀在地上。他抓住了她的肩,“那我是什么?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他低下头咬住了她的胸口,玉珑烟流泪了,“二殿下,求求你不要这样……”

可是少年已经癫狂,没有任何前戏,他进入了她干涩的甬道,她心里没有他,他就是要让她疼,让她流血,让她永远记得他给她的痛。玉珑烟咬着唇,可痛苦的呻吟仍旧破碎地从唇里逸出来。他抽身而出,血淋淋漓漓地从他抽出的地方流出来。

“二殿下,我哥哥……”她的声音让绝然而去的身影转过脸来,眸光冷然如冰,他一字一句地说“玉无言患了严重的风寒,或者你再不去见他就永远也见不到了”说完,他走了。

她身上是疼的,可远比不上心灵的痛,手指紧紧地抓住被角,眼眸里满是担忧,恨不能立即插上翅膀飞到玉无言身边去。可是她走了耶律重瑱怎么办,他的病会不会好,他会不会死去?哥哥精通医术,可是望龙山不同于别处,那里缺医少药的,但哥哥身上背着银针,他也会分辨各种野生药草,即使得了风寒他也会想办法治愈自己,而耶律重琰的话只不过是吓她而已,她心里略略安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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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好衣衫走出去的时候,发现人们看她的眼光都变了,宫里的小丫头见了她,都伏身叩拜,嘴里喊着皇后娘娘,原来有些轻薄的小太监在她面前也变得恭谨有礼,耶律重瑱要册封她为皇后的事就像长了脚般瞬间传遍了皇宫内外,身份的突然转变没想到会带来这么大的变化,玉珑烟本想免去这些繁文缛节,但耶律重瑱却要坚持举行。

当日,她第一次穿上鲜红雍容的锦服,脸上化了淡淡的妆容,显得比往日要娇媚几分,她所经过的地方,大臣们一律拜服于地,口内喊着皇后娘娘,往日那些或轻佻,或惊艳或痴迷的眼光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全是一个个低伏的头颅,这些玉珑烟已不再惊讶,而唯一让她惊讶的是在她入座的时候,大殿里突然响起了婉转悠扬的凤求凰,她的心砰然一动,这时,远远的一袭白衣风华绝代的耶律重瑱向她走来,他从小太监手中接过镶嵌有九百九十九颗珍珠的凤冠,亲手帮她挽起长发,将华丽的凤冠戴在她的发顶,缠绵悱恻的乐声中,她抬起头来看他,他的那一双紫眸仍是淡淡的,却如水般温情,这时下边的大臣一同扣伏于地,大呼“恭祝皇上,皇后娘娘万福无疆”,万臣匍匐在地,声震朝堂,坐在高高的凤椅上,玉珑烟内心有种奇怪的感觉,而耶律重瑱的手伸过来,紧紧地握住了她的,他没有看她,只是淡淡地说,“众臣平身”,而她却感觉一种无形的威仪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宴席摆开,一身紫衣的耶律重琰走上前来,站定后他微微致意,便从长安手中取过了一只精致的镂金匣子,托在手中,说道,“这是琰儿送给皇兄和皇嫂的礼物,礼轻情重,还望笑纳,琰儿祝皇兄皇嫂比翼齐飞,世世相守”说着,他带笑的眸光划过玉珑烟的脸颊,玉珑烟不自然地偏开头去。耶律重瑱微笑着道谢,长贵早过去收了礼物放入耶律重瑱手中,耶律重瑱将盒盖打开,名贵的镂金盒子里是心形玉瓶,玉瓶中淡绿的膏体正散发着幽幽清香。那种香气玉珑烟再熟悉不过,虽然换了更名贵的包装,但她知道那瓶子里明明就是宫廷秘制的“玉露”,玉珑烟的脸热起来,脸颊上浮起淡淡红晕。耶律重琰说,“我想这个皇兄应该是必不可缺的,所以特意赶制了一些,比宫里的还好用些”,说着,他用眼尾又扫了一眼玉珑烟。下面的大臣不知道煜王送了什么新奇玩意讨好皇上,都伸着脖子看,有的还猜测起来,虽然别人并不知道是什么,但听耶律重琰在那儿“侃侃而谈”说什么比宫里的还好用些,玉珑烟的脸更红了,却恰似那三月桃花,不胜娇媚。耶律重瑱却不动声色的让长贵将礼物收起来,言语中不流露任何情绪,“多谢煜王费心了”,耶律重琰哈哈一笑,眸光定在耶律重瑱腕上的檀香珠上,启唇道,“皇兄腕上的珠串很是特别”那檀香珠都是滚圆的,每一颗上都镂刻着一尊佛,用金银相杂的丝线串起,尾端打了一个如意结。耶律重瑱手紧握着玉珑烟的手指,看着她的眸光明明是含笑的,“前一阵朕病着,是皇后去寺里求的,这也是她亲手用金银丝串成的。”

耶律重琰哦了一声,极有兴致,“真羡慕皇兄,有皇嫂这样一位贤良的皇后……”耶律重瑱接过话头,“煜王年岁也大了,也该是册立王妃的时候了”,玉珑烟点头,心想,如果他有了王妃,心思可能就不会太放在她身上了,她偏过头轻声问,“皇上有没有意中人选,煜王是皇上最宠爱的王弟,皇上也该为他的事操操心了”,哪知耶律重琰面一凉,“我的事不需皇兄费心了,我的王妃除非具备和皇嫂一样的人品……不过我想,像皇嫂这样的女子,恐怕天下独一无二?”,玉珑烟微窘地别开头曲,耶律重瑱并不恼,只是温淡地说,“这样的事急不得,天下人有哪个不是独一无二,但想法却不总是一成不变”,煜王但笑不语,停了一会儿将话锋转开,却是对着玉珑烟说的,“最近雨水勤,每到阴雨天胸口的伤口总是疼得厉害,我不如皇兄,身边没个人心疼,不是人常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皇嫂能不能也替琰儿求一串这样的檀香佛珠,或许戴上它痛会减轻一些呢”

玉珑烟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那伤是为他才落下的,但以她的身份为他去寺里求香又是不合适的,她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好在耶律重瑱替她解了围,“就答应煜王吧,他是幼弟,自然朕更疼他一些,你去就如朕去,顺便也可以替煜王求一求姻缘”玉珑烟并没有去碧桃寺为耶律重琰求香,在她看来他只是小孩子心性而已,事情过去了,他也就忘了,况且除非他来找她,否则他们在宫内并没有太多机会见面。而自那次封后大典之后,耶律重琰再也没有出现他不来,就代表没有玉无言的消息,而没消息对于现在的玉珑烟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这说明玉无言平安无事。

对于天圣王朝来说,这次新封的玉皇后应该是有史以来最为低调的皇后了,她拒绝去原皇后的寝宫凤仪宫入住,而素来清简的皇上特意请皇城最有名的匠人,要将原来的凤仪宫改成四面环水,绿竹掩映的青芜苑,玉皇后仍婉言劝皇上不要修。她的这些作为倒让原来一片反对的臣子们刮目相看。然而她的不饰张扬反而迎得皇上愈加的宠爱,这位少年天子原本就性子清淡,在人前很少表露悲喜,但这位玉皇后却是特例,当他在看她的时候,人们只得在心内感叹,原来越是浅淡的人,当真正爱上一个人时却是比任何人都浓烈。

御书房内灯影幽幽,一身白衣的耶律重瑱端坐在檀木案前,微低着头,神思肃静地翻阅奏折。灯光将他一抹青色的侧影投在墙上,清雅端凝。一袭绿衣的玉珑烟跪坐在案侧,她也微垂着头,手指在轻轻地研墨,乌黑的发丝从耳畔重落,在灯影中轻轻地飘悬。这些日子,她常常在御书房陪他到深夜,或是为他研墨,或只是静静坐在身旁,他们之间有时并没有一句言语,但好像言语已经不是那么重要,有时候他累了,抬起头便会看到她,两人只是一笑,却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墨研的差不多了,只需再搁上几粒朱砂就好了,她轻轻地挑起眼帘,耶律重瑱的侧颜落入她的视线,手指不觉有些滞顿,慢慢停了,目光变得幽幽,神思也飞的远了,这样的一个场景,好像原来也曾发生在她和玉无言之间,而耶律重瑱凝然肃静的侧脸和他竟有几分神似,而已经放下的心又不知不觉地揪了起来,哥哥的病到现在不知怎么样了,他如果知道她已经找到了九龙玺却仍迟迟地拖延离期,会不会对她寒心?

一双手伸过来握住她的手指,他手中的笔已经搁在了架上,最后一张奏折被他放在右手边高高堆起的折子上。

“在想什么?”他问。

她抬起眸,嫣然而笑,“我在想皇上什么时候批完折子,你身子刚好,每天却这样劳累”

他看着她的眼睛,“这些天你好像有什么心事,虽然你静静坐在我的身边,可是我却总感觉你心神不宁”

玉珑烟唇边的笑容僵了一下,“皇上不要多想,我现在的心思就是想让皇上早点好起来”

“好起来之后呢……”他唇角掠过苦涩的笑意,“你会不会离开?”

玉珑烟怔了,这一点也不像她所认识的皇上,“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她的手指被他抓紧了,紧的有点反常,“你……会离开朕吗?”,玉珑烟的手指被他抓得有点疼,她的另一只手覆上他,“皇上是怎么了?我……怎么会离开呢?”

耶律重瑱的手指这才松开,脸上也恢复了自然地神色,“玉珑烟,你相信会通过一个人的字爱上一个人吗?”,玉珑烟点头,眼角有淡淡的轻风,“我相信”,她想起了初见玉无言的字,飘逸若仙,从那一刻起她始知什么叫字如其人,有时候她甚至会想起她是先爱上他的人呢,还是先爱上他的字?耶律重瑱说,“陪朕写几个字吧”,说着宫女已将宣纸铺定,玉珑烟执笔,轻舒凤尾,“浊沙万里蔽昆仑,风暗卷云浑。丈夫当世,纵歌横辔,匹马出玉门……”,耶律重镇站在她身后,眼尾含情,紫眸中有别样情绪。她的字,字字隽秀飘逸 ,婉转婀娜如有仙气,这笔体每个字都和自己的笔法皆然不同,然而细看来,却好像她的每个字都是从他自己的字里化出来的……他走过去,手从她背后伸出来盖在她的手上,两个人一起落笔,“谁言关外多离苦……”这些新的字体将他们的特色杂糅,好像一刚一柔两种字体紧紧契合,水|乳交融,终于合二为一。幽幽灯影中,他们认真地书写着那阕彼此最喜欢的诗词,两个身影浑然天成地偎依在一起,面孔同样的美丽凝注,身边的宫女都屏住了呼吸,害怕呼吸稍稍重些就会破坏掉眼前的美好,她们凝注着那对身影,呆了。

“皇上,时候不早了,娘娘也该是歇息的时候了”长贵躬着身打破了房内的寂静。耶律重瑱笑道,“又是他,总是不合时宜的”玉珑烟说,“长贵公公也是为皇上好”,说着伸手从丫头手中接过外袍替他披上,耶律重瑱迈过门槛,玉珑烟刚要出去,却被长贵一拜,“娘娘放心,奴才会小心伺候皇上安歇”,玉珑烟起先愣一愣,但很快会过意来,脸上一热。自耶律重瑱身子稍稍复员后,就是她留在宫内侍寝,长贵到底是年岁长一些的太监,这个从小他看到大性子淡然的少年天子,如今心里眼里都是玉珑烟,由她侍寝,长贵不用想也知皇上恐难自持,他怕他旧疾未愈又为此劳神,于是婉言提醒玉珑烟先与皇上分房而居。玉珑烟如此聪明怎会不明白,而耶律重瑱已经皱眉转过头来,“长贵……”,玉珑烟上前飘然而拜,“臣妾恭送皇上”,耶律重瑱只得罢了,看一眼长贵,自行离去。

耶律重瑱走入寝宫脚步稍稍一滞,慢慢转头环顾四壁,自那次他吩咐长贵将玉珑烟的字帖都烧了,壁上一直空空如也,而现在那些字迹隽秀的字帖又挂了回来,他一张张看过去,其实每一张在别人眼里都是一样的,可是与他不同,他还记得它们每一张原来所在的位置,他慢慢浏览完每一幅字帖的,失而复得的滋味在心内百转千回,就这样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身后的太监宫女也不敢多花,然后他偏头,“长贵,你好大的胆子。”长贵将拂尘交给旁边的小太监,拂衣跪倒,“是奴才自作主张没经皇上同意,请皇上发落,奴才真是狗胆包天。”耶律重瑱轻轻嗯了一声,“念你是初犯,朕就不追究了,如有下次,双罪归一,小顺子,去通知内务府,把长贵这个月的俸银罚了”,小顺子答应了是字出去了,长贵叩头谢恩,“奴才谢过皇上,”长贵身后的小太监面面相视,明明被皇上罚了俸禄,但看长贵公公的每亩却似含着笑意,耶律重瑱去过枕边放着的镶金嵌银的玉如意,对长贵说,“朕素来不喜欢这些多余的点缀,这个玉如意你取了打发给旁人吧。”长贵擦净双手,恭敬的接过来,一边让皇上早点安歇,一边同众人一同悄悄退出去了。跟在他后面的两给小太监眼睛里满是羡慕之意,皇上这哪里是罚,分明是变相的赏赐,这锭玉如意,比起长贵公公一月俸银,简直天上地下,没法比了。

夏日午后,德年殿前的竹林寂寂,隐隐约约有绵渺的琴声从竹林中传出来,那琴声悠扬婉转,缠绵悱恻,听者都不禁驻足,而细听之下,却发现琴声原来是两股,一柔一刚,刚柔并济,如一锋一凰抵死缠绵,玉珑烟没想到这支曲子只有在两个人和弹时才能达到极致,琴音便如心音,他不用看他,便知道他的心意,而他也并不看他,两个人的心意却在琴声中达到了水|乳交融。

这是传来拍张声,令琴音戛然而止,耶律重琰一身紫衣,长身而立,含笑赞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样的音律真是天作之合。”耶律重瑱看了玉珑烟一眼,笑道,“煜王过誉了。”耶律重瑱这才拱手,“小王参见皇兄皇嫂,”说完,含笑而立,玉珑烟则微诧地看了他一眼,耶律重瑱问,“煜王怎么回来这儿?”耶律重琰回道,“臣弟有一事要面奏皇兄,不巧并未见到,信步走来,到德年殿前时突然听到有天籁之音丛林中传出来,不觉就走进来了,”耶律重瑱点头,“煜王有什么事要与朕商量?”

耶律重琰说,“温廷言一案善后事宜一告一段落,负责此事的李成将军可谓负责之致,听说此案牵连的人员有熟人被遗漏,现躲入望龙山中,李成将军已带人封了此山,并发下号令,一旦见到案犯,当即斩之,”他说的不紧不慢,好像在叙述一件完全与他无关的事,而他的话音一落,玉珑烟的面色已变。

耶律重瑱换来长随,“立即快马去望龙山,见到李成后传我的旨意,温廷言一案就此了结,若有漏网之人可不比追究。”看长随走远,他转头对耶律重琰说,“温廷言罪有应得,而其余人灯发配充军,现在想来朕当时过于严格了,若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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