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我眯了眯眼坐起身,给他挪出个坐位,“今天怎么这么晚?”
老葛坐下来,顺手拉亮了灯,“今天三十,赶了晚班发工钱。”三十号?我去五龙潭是二十七号,我竟然在洞里呆了三天三夜?掉下山谷的头一晚,还有记忆,掉到墓洞的那两个晚上我都是在昏迷中渡过的,完全没有记忆。
心里有点说不出的烦闷,不想了,我转身问老葛:“工钱给齐了没?”
他扯着嘴笑疲倦地笑了一下,“这个月的倒是给齐了,说是上边有文件,不能拖工钱。”
“那前几个月的呢?”
“说是晚些再给。”老葛从汗湿的衣袋里摸索半天,掏出张黑乎乎的小单子,上边歪歪扭扭地记着几笔帐,“加起来一共有一千七百二十八块六,阿锐你有文化,帮我算下,对不?”
我捏着那张小纸条,看着他满是皱纹的脸,鼻子一酸,抬头对他说:“老葛,等我有了钱,我养你!”
他笑了,很是宽慰又有些无奈地说:“好。睡吧。”顺手拉灭了灯。
一觉醒来精神健旺,饿得不行,吃了十几个包子才勉强管够,把老葛吓了一跳,我自己也有些嘀咕,别不是外星蘑菇开始发芽了?
我赶着早班车回家。
街上行人不多,眼见我家那筒子楼就在面前了,心里一热,我加紧几步跑了过去。横地里突然蹿出辆小面的,直直地就冲上了人行道,“吱,砰!”尖锐的刹车声后是一声巨大的碰撞声。我飞在半空中的时候就想着一条了,“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撞死人啦!”“快快,快叫救护车。”“哎哟,人都飞起来了,真牛啊。”人声嘈杂,周围的街坊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很快把车祸现场围了起来。
“哎,开瓢了没?”“好象是老林家的小孩。”
“真怪了啊,都飞起来了,愣是没见血,叫122了没?”一大嗓门在我边上哇哇地喊,伸手来翻我的眼皮。难受,我使劲眨了下眼睛,我都牺牲了我,还让我死不瞑目啊!
周围突然一边寂静。
不对,我动了动手,又动了动脚,然后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脑袋,摸来了一手的灰,没血,一点不痛!我蹭一下坐直了身子。
周围的人吓呆了,整齐地往后退了一步,突然哄地一声吵吵开了。“哇,真没死啊!”“厉害,厉害。”
一个瘦小的男人,抖着手走过来戳戳我的脸,问:“你,你没死?”
我木然地点点头:“好象没死。”
“太好了,我,我可没撞死人。哇!”他松了口大气,一下坐在了地上号哭起来。
啊,我没事你倒哭上了。
“阿锐?阿锐!”老爹大叫着拨开人群,象牛似的冲了进来,他一把抱住我,上下捏把,“没事啊?没事啊?”嗓子哑得要哭出来似的,更象是在安慰他自己。
“没事,没事。”我也轻轻抱住了老爹,靠在他肩头说。
连这样撞飞了都没事,可见我这身子骨有多么地强悍了,从今往后请叫我小强吧!我心酸地想。
第六章 人体空调
怕老妈担心,再说身体也没事,我就没让老爹打电话通知,她是下班后才从街坊邻居那儿得到绘声绘色的现场转播。这下风云色变,霹雳闪电,在我向邓爷爷保证了无数遍,发誓绝对会乖乖在家等录取通知书之后,老妈才在老爹的劝说下终于放过了我饱受蹂躏的耳朵。
八月十八日,不出意外,我收到了泽城工程学院(专科)经管系的录取通知。
死党李小胖同志在七月二十几号就已经收到泽城大学建筑系的录取通知了,他高兴得不知东南西北,老早就给我打了N个骚扰电话,顺手给他回了个电话知会一声,也没理他在电话那头的嚎叫就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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