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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说书人20（第2页）

李四哈哈一笑，打趣道：“我还有一位朋友，名字也甚是有趣！”

莫名好奇道：“谁？”

李四：“张三！”

莫名知道李四在说笑，忙举起大拇指附和道：“仅看名字而言，这武道江湖的卧龙凤雏，非你二人莫属！”

李四认真点头道：“那是必然！”

莫名连呼有趣，说话间又替李四和自己斟满了酒水。

李四想起了门口的牌匾，随口说道：“这客栈门口的那句诗写得很有意境，只是一家客栈取名‘二月花’，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莫名朝西北方向指了指，解释道：“这客栈的西北方向是一大片的枫树林，绵延数十里。若是这秋风劲势大了些，这客栈门口便会铺满枫叶。枫叶别名二月花，这客栈便写了个二月花的牌匾。听着虽滑稽，却也应景。”

李四、莫名两人正随意闲聊着，便听客栈的戏台上传来三声锣响。

敲锣的是一位约莫着十岁上下的小女孩，围着戏台子边走边敲，敲三下，停一下，反复敲了三次。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踩着锣声慢步走上了戏台，站在一张桌子的内侧，笑容满面朝台下拱手道：“诸位明公，老少先生，江湖侠客，绿林豪杰，老拙我带着我那不成器的小孙女，在这里给诸位说上一说，若有说得不好不对之处，还望诸位明公多多担待。”说着，老者和那小女孩朝台下深深作了一揖。

老者缓缓直起身子，醒目拍桌，沙哑铿锵的声音登时萦绕房梁。只听老者娓娓道来：“赵客缦胡缨，吴钩霜月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说罢，老者又是醒目拍桌。

客栈内登时响起了一阵阵掌声。

这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本不过是位行将就木的白头翁，此时站在台上便似身上有光一般，神采奕奕。

老者继续讲道：“书接前文。上回说道一行三人，一俏皮少女，一俊朗少年还有一位粗犷汉子，趁着俪石山夜雨缠绵，猫着腰便进了山。三人轻功皆是极好，不消一时半刻，三人便已奔至山顶。俏皮少女身材娇小，模样可爱，却不是一位等闲之主！少女率先出手，也不知那少女使了什么妖法，只见那少女双手飞速结印，接着一声轻柔断喝，双掌蓦然拍向地面，双眼紧闭，嘴里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吱吱’声。忽的一阵风起，草伏枝摇，少女身后顿时响起一阵急促的簌簌声。少女身边的二人同时回头望去，这一望可不得了！只见俊朗少年双手捂头，粗犷汉子呕吐不止！各位看官，您猜那二人到底看到了什么？”

客栈内顿时响起了一阵阵喧闹声，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

老者略一停顿，拿起醒目拍向桌案，紧跟着说道：“那二人看到的是老鼠！不是一只两只，是成千上万只老鼠！只见三人身后黑压压一片，数以万计的老鼠皆双足站立，前肢并拢，朝少女不停作揖！少女朝身后二人俏皮一笑，随即跳上树干，呼哨一声。少女身后的二人起初不知少女意思，当明白过来时，却是为时已晚！只见成千上万只严阵以待的老鼠发疯似地朝山上涌去，宛若黑色的洪水，逆流而上。俊朗少年和粗犷汉子站在原地却是动也不敢动，只得等老鼠大军走过之后才敢跟在老鼠身后，向山上奔去。”说完这段，老者稍一停顿，拿起酒碗缓缓喝了口酒。

客栈下面的人知道老者是在要赏钱，赶忙向台上抛铜钱。多是扔三文五文的主顾，钱虽不多，却也捧了个人场。小女孩拿着钱袋子，满台子捡散落的赏钱。多了不嫌多，少了也不嫌少，散碎银两会捡，方孔铜钱也会捡。

等少女捡完赏钱，老者醒目拍桌，继续道：“说时迟，那时快！也不过几个瞬间，鼠群和三人已奔至山顶，山顶上是百余名土匪流寇。不待众匪寇反应过来，鼠群已漫至众匪脚下，只听见山顶之上惨叫连连，血肉飞溅。鲜血夹杂着雨水缓缓向山下流去，映红了山顶的整片夜空。片刻之后，百余匪众除了五人幸免外，皆只剩下一具残骸！剩下的五人是是谁呢？原是山寨的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还有一对傻子兄弟。俊朗少年率先出手，只见少年从后背抽出一柄暗红色的长刀，双刀之上符文密布。也不知道那少年习得是哪门神功，只见长刀之上青色刀芒暴涨，刀身之上的符文好似活了一般，弯弯曲曲闪着青光。也不见这少年如何动作，长刀挥出，只听‘咔嚓’两声脆响，傻子兄弟应声倒下，两把虎头刀的厚重刀身竟被长刀斩断，刀口齐平！这少年，这长刀，皆是一流。少年长刀不停，一击得手之后顺势向山寨大当家奔去。大当家不愧是大当家，此时已从适才的震惊中恢复，抡起两柄厚重板斧便朝少年身上招架。只听嘭嘭数声，火星四溅。大当家才与少年交手数招，便觉虎口剧痛，低头望去只见双斧锋刃已如锯齿般凹凸不平，再看双掌，大当家愕然呆住，任由双斧从掌中滑落！能成为百余名匪寇的大当家，见识胆量自是不同常人。大当家之所以任由双斧滑落，并不是被眼前的少年所震慑，而是无可奈何之事。大当家双掌已废！那少年的几刀不仅砍卷了大当家的双斧，还震断了大当家的双掌拇指！饶是世间最灵巧的双掌，缺少了拇指也便是废了。少年并不给大当家丝毫喘息的时间，又是一刀劈过。大当家双目圆睁，眼中满是震惊与不甘，他不信世间竟有如此锋利的长刀。一瞬之后，一丝鲜血自大当家眉骨中间渗出，鲜血尚未落地，大当家却已分作两半向左右倒去。少年收刀回身。于此同时，粗犷的中年汉子也出手了，只见那汉子身体后仰，形似满弓，手中断戟瞬间掷出。双手持弧形手刀的三当家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这断戟钉死在地上。临死前，她甚至都不知道那断戟究竟是谁掷出的。”说完这一段，白发老者有端起酒碗喝了口酒。

台下众人又是一阵掌声、打赏，纷纷问道：“那二当家如何了？”

老者放下了酒碗，抿嘴一笑，缓缓道：“原是那二当家贪生怕死，言见形势不对便藏了起来。三人只为赏金而来，既已赏金到手，也便放任二当家逃了！若非如此，诸位明公，如何听闻这个故事！”

台下众人又是一阵喧闹，有骂二当家缩头乌龟的，也有质疑故事真假的。

老者停顿了一会儿，直到台下声音小了些才又拿起醒目拍了下桌案，接着道：“至于这故事真与假，诸位明公且听我继续言！放眼整个武道江湖，这二当家本也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不过书上常言，无巧不成书，无巧不成事！这二当家是西北流沙界人士，二十几年前是曾在鬼王洛凌手下做事。鬼王的本事与风骨这二当家自是不曾学到，但是鬼王的佩刀这人却是见过！鬼王是谁老拙已不必多言，鬼王的佩刀更是名震江湖，那佩刀便是武道江湖三大妖刀之首的妖刀鬼劫！阴差阳错，那夜俪石山上二当家一眼便认出了那俊朗少年手中的暗红色长刀便是鬼王当年的佩刀——妖刀鬼劫！那把随着鬼王失踪，消失了整整二十年的妖刀鬼劫！”

台下先是鸦雀无声，随即爆发出一阵沸沸扬扬的喧哗声。

老者很有耐心地等着台下声音逐渐稀落才拿起醒目拍了下桌案，缓缓道：“那二当家也是位聪明人，从俪石山上下来便直奔万门楼而去。那夜，山匪二当家与万门楼楼主说了些什么，无人知晓。只是第二日，万门楼六楼发布了一张新的悬赏令，悬赏妖刀鬼劫，赏银十万两！”

客栈内又是一阵喧哗。

有人高声问道：“你又是如何知晓？”

老者笑了笑，拿起醒目朝众人展示着，笑着说道：“诸位明公，请看！”

只见醒目的背面赫然刻着三个小字：万门楼。

老者继续道：“老拙不过是个跑江湖的说书人，本不配拥有这块醒目，不过是万门楼想借老拙的嘴向武道江湖散出这个消息而已。老拙本就靠说书赚些微薄赏钱，这么好的故事，老拙倒也是很乐意说的。”等说完这些，老者和他的小孙女齐朝台下躬身道：“谢过诸位明公不吝打赏，祝诸位明公武运亨通，财源滚滚！”说罢，拿着赏钱和醒目下了台。客栈掌柜早已在客栈一角给爷孙二人备好了饭菜，桌上还放了些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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