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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街市少女（第2页）

说罢，她把另一只手中攥着的几串糖葫芦朝李空招了招，又把先前那串糖葫芦朝李空递过来。李空见状不好拒绝，也只好称谢收下。

老者见此，摸着胡子笑道：“呵呵，这糖葫芦乃是刚买来的，公子且放宽心。”

随后他眼神若有若无地在小莲那里停了一下，又说道：“老夫白景山，此次乃是随族中一起出来做点生意。小姐家里不太方便，便由我这个管家陪她出来逛逛。如今看来，这庆临城中东西倒是都不错，小姐喜欢得紧。呵呵。”

李空看着这位慈眉善目的老人，不知为何从那微眯的眼睛里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他想了想，冲着老人抱拳赔礼道：“晚辈李空，刚才陪朋友吃饭间，一时心直口快，说话未曾经过思量考虑，还望前辈见谅。两位远道而来，若是不嫌弃，我二人也可尽地主之谊，做个向导，招待一下二位。”

老者眉头舒展开来，对着李空笑道：“呵呵，小兄弟莫要紧张。老夫毕竟真的只是陪小姐出来逛逛的。刚才若非是小姐要求，也不会过来。”说罢，他又捻了捻胡子，笑容愈发和善起来。李空的反应，倒是有些对他胃口。

随后他又说道：“至于招待就免了吧，老夫在此谢过公子盛情。如今时候不早，老夫该带小姐回去了，晚了怕是不好交差。”

“小姐，我们该走了。”

那女孩有些依依不舍地朝老者问道：“景山爷爷，现在就要回去了嘛？我还想在这里待一会儿。”

老者宠溺地看着女孩，却无奈道：“小姐，此番出来，已经是老夫帮你求过情了。若是再有耽搁，少主也会担心你的。”

女孩听到此话，也只有失落地点点头。她小跑到老者身后，又探出头来朝李空看了一眼，李空见此也回了个自认为善意的微笑。随后李空便目送他们二人离开了。

等到那女孩和老者走远，小莲又从碗缝悄悄看了一眼确认，这才放下心来，露出真容。李空见她这副样子，没好气地说道：“你呀，以后还是少说点。今天若不是那两位心宽仁厚，你就要因为这张嘴闯祸了。”

小莲此时也只有吐吐舌头装可爱蒙混过去。不过她眼睛滴溜溜转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空经此一事，也没了多少继续闲逛的心情，小莲走了一天也累了。于是二人返程回去。

回到房间，李空看着白衣女孩赠予的那串糖葫芦，陷入沉思。他又想起女孩朝他递出糖葫芦时，那个纯真的笑容。想了一想，还是把这串糖葫芦放入了嘴中。

咬破外面包裹的糖衣，里面的山楂清脆而酸涩，不过那酸涩中又带着一丝甘甜，与呈现在外面的糖衣混合在一起，有一种独特的风味。

那商贩的手艺倒是不错。李空心想。

……

夜晚，在南边茂密的丛林上，一道巨大的身影极速掠过，惊起一阵阵鸟鸣兽吼。月光照耀下，原来是一只翼展遮天的妖兽在天上飞行。在妖兽背上，老者和女孩盘坐在那里，赫然就是白天李空他们遇到的两位。

沉默中，只听那女孩说道：“景山爷爷，你今天其实不必那么吓他们的。他们毕竟也是为自己住的地方着想。”

老者听到女孩突然发话，有些惊讶。随后他摇摇头，无奈道：“呵呵，老夫也只是稍微提醒他们一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有什么烦心事来打扰小姐而已。毕竟小姐你也知道，你此番出来，没有多少时间的。”说到这里，老者语气中不免带了些怜爱。

女孩听出老者话中的关心之意，轻轻回道：“景山爷爷你对我好，我是知道的。我只是不想因此打扰到别人。”

老者听到此话，心中更是难过。小姐从小没有父母在身边，又身体虚弱，无法出门。可是她向来善解人意，甚至有时候会勉强自己。自己是看着小姐长大的，早就将她视为己出。每每见她如此，总是觉得心疼。

随后老者沉默了一会儿，像有些难以开口地问道：“恕老夫冒昧，不知小姐对白天那位公子可是有什么看法？除了少主外，以往倒是不曾见小姐与族中哪位异性子弟搭过话。”

女孩听到这个问题有些始料不及，她低下头，有些嗫嚅地说道：“景山爷爷，你是我最亲的人之一了，此事我告诉你，你可别跟我哥哥说。不然我怕以他的性格会直接把那位公子抓过来。”

女孩顿了一下，随后解释道：“我今天特意去接近那位公子，是因为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是靠近他的话，我会觉得很放松很舒服。”

“景山爷爷你也知道，我因为小时候留下的毛病，常常感到身体虚弱无力。哪怕经过了族中那么多灵药温养，如今也只是堪堪可以出来行走。这次好不容易说服哥哥出来玩，也只有一天时间，便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先前待在那公子身边，就有些不舍得离开。”

说到这里，女孩脸上露出一抹怀念和失落。

老者闻言却惊得挑起了眉毛，原以为可能是小姐情窦初开或者单纯因为好奇才被异族男性吸引，不成想是这样一个深层次的原因。既然如此，却需要再做打算了……

老者屏住脸，保持镇静道：“哦？竟然是这样一个原因？那确实不能与少主说了。不然可能真要如小姐所说，在南荒看到那位公子了。”

女孩点点头道：“正是这样，还望景山爷爷替我保密。”

“可是小姐，你身体问题已有百年，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恢复希望，又怎能放弃？不如让老夫前去调查一番？老夫向你保证不会惊扰到那位公子的。”

女孩闻言虽有些意动，但想了想还是摇摇头，道：“景山爷爷你地位尊贵，又事务繁忙。若是有所行动，我哥哥心思缜密，想来还是会被他觉察到的。我身体虽弱，却无性命之忧，此事还是算了吧。我想若是有缘，我与那位公子还会再见的。”

老者陪伴女孩多年，深知她虽然外表柔弱，却是个下定决心就不会更改的人。所以听到这话也就只能打消了念头。

于是二人再度沉默。

耳边风声呼啸，不知不觉间，女孩竟然睡着了。

老者怜爱地看着熟睡的女孩，随后凭空取出一条毯子帮她盖上。月光照耀下，老者眼神不断闪烁，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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