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他顿了一顿,似乎有一些难以启齿,最终还是咬牙道。
“三,有干政之嫌!其虽远在沫邑,然而王畿军务、将领调遣,乃至西线战事,王上无不与之商议,其意见往往重于朝臣公议!长此以往,恐…恐非国家之福!”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交加:
“王上!妇好元帅虽功勋卓着,然而权势过重,已非人臣之象!臣斗胆进言,请王上收归其部分兵权,令其安心休养,以示君臣有别,平息物议,方为江山永固之道啊!”
大殿内一片死寂。萁大夫这一番话,可谓极其尖锐又大胆,几乎是指着鼻子说,子妍功高震主,甚至隐晦地暗示,子昭惧内,或者是受其操纵!
许多大臣低着头,不敢言语,心中却如惊涛骇浪。
另外有几位大臣,眼神闪烁,似乎颇为认同萁大夫之言。
子昭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萁大夫,脸上看不出喜怒。
良久,他才缓缓地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无形的压力:“萁大夫,忧国忧民,孤心甚慰。”
他的话锋一转:“然,大夫可知,去岁东南大旱,若非元帅及早平定奎阳之乱,开通漕运,调兕国存粮救济,饿殍几何?可知今岁鬼方大举入侵,若非元帅于青丘泽、沫邑等地浴血奋战,拒敌于国门之外,此刻殷都城外,怕是已狼烟遍地?穷兵黩武?若无此‘武’,大夫安能在此高谈阔论?”
萁大夫的脸色一白,张了一张嘴,却无从辩驳。
子昭继续道:“沫邑别业,乃孤亲赐。地脉异动,此乃天灾,非人力所能控制。元帅临危不惧,导引地火,免去一方之浩劫,此乃大功!何来僭越?至于麾下能人异士,只要能效忠于大商,斩妖除魔,孤与元帅,皆虚位以待!何来妖异之说?”
“至于干政…”子昭的声音陡然转冷,目光如利剑一般扫过殿中群臣,
“元帅之职,乃孤亲封‘大商护国元帅,总揽王畿内外一切军务’!过问军务,乃其分内之责!西线大捷,正是其与孤运筹帷幄之果!莫非在萁大夫看来,军国大事,不应与掌军元帅商议,反而应与你等,不通兵事的文臣决断?还是说,你觉得孤…不配与元帅商议?”
最后一句话,已是带着凛冽的寒意!
萁大夫浑身一颤,冷汗一瞬间湿透后背,连连叩首:
“臣不敢!臣万万不敢!臣…臣只是听闻到坊间有一些许流言蜚语,心忧社稷,故作…”
“流言蜚语?”子昭打断他,猛地站起身,玄色王袍无风自动。
“自元帅执掌碧落以来,破兕国,定东南,诛巫咸,救孤于危难,退鬼方于边疆!哪一桩,哪一件,不是煌煌功绩,利国利民?而所谓的流言,除了躲在阴沟里的鼠辈嚼舌,便是敌国细作的恶意中伤!尔等饱读诗书,位列朝堂,不思为国分忧,为民请命,反而听信谣言,攻讦功臣!萁子予!你太让孤失望了!”
子昭直呼其名,已是震怒至极!
“臣…臣有罪!”萁大夫闻其言,观其怒,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子昭冷哼一声,目光扫过全场:
“今日之言,孤只当是萁大夫老糊涂了,被小人利用。但若再让孤听到任何人,以任何形式,非议元帅,挑拨君臣…勿谓言之不预!”
“退朝!”
子昭拂袖而去,留下满殿噤若寒蝉的群臣。
甘盘缓缓走到瘫软的萁大夫身边,叹了一口气,低声道:
“萁子啊萁子,你一世清名,何以晚节不保?那幕后之人,许了你何等好处,让你甘当这马前卒,来试探王上的底线?”
萁大夫猛地抬起头来,眼中充满惊恐与悔恨,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甘盘摇一摇头,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他知道,那萁大夫只不过是一枚棋子,真正的黑手,还隐藏在更深的地方。
这一场风波,绝不会如此轻易地平息。王庭之上的暗箭,比战场上的明刀明枪,更加凶险。
而远在沫邑的子妍,很快便会通过特殊渠道,得知朝堂上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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