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鲁对星光鱼垂涎已久,如今得知这鱼已近绝迹,不免有些怏怏。
他问简陌知不知道那些深潭所在,预备施展神通亲自去捕上几尾。
简陌认真地掰算起手指,嘴里嘀嘀咕咕着,小脸上绽放出会心的笑。
她神秘地说:“爹爹,等天一黑,星光鱼就会游到我们家来了。”
孙鲁不解其意,但看到闺女这般可爱烂漫,便附和她说:“好,那我们一起等天黑下来吧。”
天一擦黑,明月就爬上了夜空,将整个院落都铺上了一层银辉。
简月清一家三口坐在屋檐下,一边剥着豆子一边闲话家常。
“砰砰砰!”
敲门声在寂静的月夜显得格外清脆。
“星光弟弟来了。”
简陌抛下豆子就跑向门口。
一个孩子立在那里。
他比简陌高出一头,门墙遮住了月光,他的脸上一片暗影看不真切。
“星光弟弟,快进来,快来见见我爹爹。”
那孩子提着一个与他身体不相称的大木桶,随着简陌进了院子。
当月光笼罩他的时候,可以看到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带着一股坚毅。
“这就是我爹爹,他刚刚才回来。”简陌将那孩子引到孙鲁面前。
孙鲁望着男孩,目光像篦子,缓缓地,自上而下,一寸一寸地将他梳了一遍。
他衣衫褴褛,脸上带着泥污,头发也乱蓬蓬的,一看就是个小乞儿。
孙鲁探究的目光让他出现了一丝慌乱,但他很快就把它掩饰了起来。
孙鲁望向地上的木桶。
桶里盛满了水,水里有一尾游弋不止的大鱼。
大鱼身上的鳞片在月光的映照下,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煞是美丽。
提着这么一大桶水,这孩子毫无吃力的样子,这让孙鲁有些纳闷:他已不再是元晶之体,以他的年纪,应该表现得更孱弱才是。
他指指水桶,问那孩子:“这是星光鱼?”
孩子点头。
“你抓的?”
孩子点头。
“怎么抓的?”
孩子没有回答。
孙鲁顿了顿,又问:“多少钱?”
孩子把目光投向简月清。
简月清赶紧解释道:“他不会说话,这鱼他每隔十日都会送一条来,不用钱。”
“原来这样。”孙鲁恍然,实则内心却充满了疑惑。
他望着眼前的这个小乞丐,像是想重新认识他一次。
他问:
“你,有名字吗?”
“爹爹,他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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