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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先知者与后知者（第1页）

夜里，睡不着的格莫主动要求承担了守夜的工作。

其实正常情况下军队当中的守夜工作其实一般会分为前半夜和后半夜甚至进一步细分，因为正常人的精力不足以支撑整夜精神非常集中的戒备工作，硬要逞能的话即使不出乱子人也会病倒，但……这里是人均不死怪物的交界地。

入夜之后，结冰湖的上空又下起了一场小雪，格莫坐在教堂的前的篝火堆旁。

先是解除了萨米尔人的威胁，又粉碎了巨人余孽的骚扰，再加上这里已经接近黄金王朝，在雪山地区部署的军事力量的核心占领区，大规模的军事进攻发生的可能性已经很低了，守夜的工作更多还是避免一些例如狼、熊之类的野兽趁夜摸进来把人叼走。

风雪的声音很容易掩盖这些野兽的脚步声，因此需要时刻集中注意力。

这时背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格莫一听就知道是谁来了，因为那和他平日里听到的都不一样，缺少钢铁的铿锵。

“您还没有休息吗？”

“人老了睡眠质量自然就下降了——这还是老太婆家里第一次有这么多客人呢。”

格莫假装没有听懂她在嘲讽什么，果断开口转移话题：“您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雪山是常人少有涉足的苦寒之地，律法的荣光从未真正的深入这片土地。”解指老妪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的事实。

但是这一句话却引发了格莫的兴趣，想到了什么的他连忙问道：“难道驻守在这里的监视者们不会抽空过来祭拜伟大的永恒女王吗？”

解指老妪对此毫不避讳：“监视火焰的武士侍奉的是火焰，而非黄金树。”

这个回答让格莫的精神猛得一振，很难理解吗？相当一部分玩家会将无上意志与黄金树这个概念混为一谈，事实上黄金树信仰指向的神灵并非无上意志而是玛莉卡，虽然在如今的交界地黄金树信仰如此耀眼，但是无上意志的苹果绝对没有只放在黄金树信仰这一个篮子里。

最直接的例子，神皮与黑焰同样归属于无上意志，宵眼女王也是无上意志册封的神人，曾经和玛莉卡竞争交界地的主导权。

自己早就应该想到，黄金树对火焰可以说是深恶痛绝，烧树是黄金律法下最深重的罪孽，但偏偏有一支侍奉火焰的宗教团体在为黄金树效力，这难道不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吗？

双方虽然都以无上意志为至高神，但是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共通的地方，甚至可能彼此之间还抱有敌意，就好像现实中的十字教其实脱胎于某民族的民族宗教，但是双方的关系嘛，懂的都懂。

玛莉卡命令这些火焰武士留在雪山未必不是一种流放，而这些火焰武士也一点面子没有给玛莉卡留，游戏时间线上雪山这边的火焰武士，全员被灰灭火焰所吸引，而留在格密尔地区莱多要塞附近的火焰武士，则集体效忠了火山官邸，这个破碎战争中最坚定的反王城罗德尔派系。

或许这些火焰武士也曾发源于某个无上意志册封的不知名神人，然后被玛莉卡收编了也说不定，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帮家伙比起格莫他们似乎也好不到哪去。

连日以来，格莫头上笼罩的阴霾似乎一下子就散去了不少，情况似乎一下子就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没办法，直到玛莉卡敲碎法环前，黄金王朝都一直处于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状态，留存在交界地当中的各大势力，要么是和黄金王朝有关，要么就只能当阴沟里的耗子，根本不敢见人，面对罗德尔人上人的压力实在太大，但如果监视者同样是被排挤的存在那么情况就要好得多了，毕竟古龙信仰同样可以归于无上意志麾下，古龙的无名神祇在消失前执掌着初始之环，那是玛莉卡的艾尔登的原始形态，或者说如果不是拉拢到了古龙，无上意志绝对没那么容易轻易击败其他外神独占交界地。

若非如此，黄金王朝后来也不可能允许古龙兰斯桑克斯在王城传教，古龙再强也不可能，最多两边井水不犯河水。

唯一的问题是，这老太婆说这样的话究竟是无心之言还是有意诱导，涉及到时间、预言或者命运之类的力量都是相当麻烦的东西，之所以这么说根本原因就在于外人永远分不清预言者的用意。

就好像那个经典的故事一样，女巫告诉国王某一天出生的孩子，未来会推翻他的王位，于是国王狠下心，下令处死国内所有在那一天出生的婴儿，结果有一名婴儿被藏了起来，心怀仇恨的他逐渐成为反抗暴政的英雄，一如预言中的那样。

但问题是，如果国王没有听到这则预言，那么后面的事情还会发生吗？为国王做出预言的女巫，究竟是看到了国王被推翻还是看到了国王如何才能被推翻，女巫做出预言的目的到底是避免国王被推翻，还是想要利用预言将未来导向国王被推翻的世界线。

但目前格莫只能用狐疑的目光看着这名突然出现的解指老妪，那么她的出现又是哪位大人的安排。

这种胡思乱想衍生出的可能堪比无限套娃，格莫感觉自己那贫瘠的脑细胞都快原地爆炸了，在头脑风暴中挣扎了片刻后格莫忽然好像有一种自己是不慎落入蛛网中的小飞虫，奋力挣扎但是线条却越勒越紧。

最后格莫离开了自己的岗位进入了找到了正在彻夜对着雪山的地图疯狂研究的尼奥，将解指老妪的话以及自己的推测、建议以及怀疑通通告诉了尼奥。

格莫的想法很简单，一整个世界岁月迭代能留下名字的人才有几个？而能作为boss登场拥有独属于自己的舞台的人，最少也是一世豪杰，借用他们的脑子思考总比自己一个人关上门瞎琢磨强。

静静的听完格莫的一切猜想后尼奥先是怔住了一会，紧接着似乎是思虑再三后才缓缓开口：“你的想法都很有道理，不过既然你感到困惑，我也给你一个建议，如果你无法成为先知的话，不如去做个后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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