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波小说

波波小说>依旧秀色照清眸 > 第23部分(第1页)

第23部分(第1页)

则旁若无人,静静地望着炉火,不时添柴撩火。

金婶担心场面尴尬,坐下来问起厂里情况,抗日则是问一句答一句,嫂子说:“岳母娘见了郎,屁股不惹床,家娘啊,你准备守郎崽子守到么子时候啊?”金婶赶紧说:“就困哩,就困哩,眼睛都睁不开了。”说罢,故意打个呵欠,拉拉坐在抗日身边的小满,说:“还不睡啊,明天还要出工。”看着小满上了床,自己进里屋睡觉去了。

玉品侧头扫一眼对方,下了逐客令:“这么晚了,还不回去睡觉啊?!”抗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说出来的却是嗯字,边说边起身往外走。玉品命令说:“你把东西提回去!”抗日停下脚步,犹豫不决,床上家贤想要搭话,强把话咽了回去。玉品加重语气说:“你不提走的话我明天打发满伢子送到你屋里来。”抗日迟疑一会,在桌上提起礼物走了。

嫂子在里头听见,赶紧穿衣出来,抗日却已走了,便埋怨玉品说:“俗话讲‘举手不打冇娘崽,开口不骂赔礼人’,你倒好,一点面子都不给,叫人家受得了哦。”玉品笑说:“我嫂嫂就有味啦,我明明是既冇打也冇骂,不分青红皂白一顿乱讲。”嫂子说:“你比打人家还厉害哩,真的做得出,刀子嘴,蛇蝎心!”

玉品笑说:“刘家屋里么子时候背着我把你买通了咯,胳膊肘尽往外拐。”

刘老倌自从房屋被拆尤其是反对食堂被斗后就牢骚满腹,逢人便愤愤不平的说些怪话,口无遮拦。解放接受贱伢的指示后,每次都用心把他的话记在心里,有时还故意引诱他评点时事。

这天在食堂坐着闲聊的时候,大家议论到三三制,刘老馆说:“毛主席屁也不懂,整天坐在金銮殿上乱发圣旨,深翻土地把土里的沙子也翻出来,饭都吃不饱了,一半土地还不种粮,想要我们喝西北风啊?”

解放赶紧搭话说:“毛主席那么英明的人那里会错咯,他又冇要你把沙子翻出来。”

刘老倌说:“冇错?是人就会有错,他又不是神仙,不照样要吃饭屙屎,要讨堂客才生得崽出。”

解放说:“我平时跟你打讲打得少,冇想到你水平蛮高哩,不过我还是有些怀疑,记得你以前好像冇这样的水平啊,你郎牯子教你的吧?”

刘老倌不屑的斜眼乜一下对方,说:“笑话!要他教么子啊?他只晓得讲毛主席瞎指挥、乱弹琴,迟早会出大问题,哪里有我讲得通俗,我告诉你捡伢子,你就千万莫小看我老馆呐。”解放是家里的老么,从小体质不好,父母为了好养活,一直没给他取名,只叫他捡三伢子,解放那年才取了大名。刘老馆的回答使他窃喜不已,又当着大家夸奖了对方几句。

自从解放进了食堂,刘老倌开始就一直防备着他,往家里带的饭团总是趁他没注意的时候才往衣服里塞,实在没有空隙则宁可不带。对方的不断接近、示好尤其是几句夸奖,使他彻底放松了警惕,开始像在其他人面前一样无所顾忌。有一回正塞饭团,解放进来了,两人心照不宣的相互笑笑,对方假装开玩笑说:“带这么多啊,大家都像你这么带,食堂会搬空去哩。”刘老倌说:“冇办法哩,我二妹子跟细伢子还要一份啦。”解放说:“你郎牯子不讲你啊,他历来公私好分明的。”

刘老倌说:“一般在夜深喊我妹子到我屋里来吃,有时候估计他冇在屋里就送过去。”解放说:“你就会算啦,冇塌过场啊,万一碰到了怎么搞,不骂你啊?”刘老倌说:“碰也碰到过哩,还不是讲几句算了,怎不能把饭丢掉不?”解放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说:“那倒也是,总不能冲岳老子叫啵。”

解放当天下午就把搜集到的情况报告了贱伢,贱伢如获至宝,马上赶到公社添油加醋报告给了谭书记,谭书记很是不悦,不过没有当场表态,而是岔开话题谈起了其他事情。贱伢也不便再提,再坐了一会,见有人进来,就告辞回了工地。

抗日回厂一些天后的上午,吴老馆用粪扒扛个篓子在村头溜达,这天看见邮递员进了村,赶紧跟了过来,邮递员把信递给金婶的时候,他眯着眼睛直盯住信封看,金婶索性把信递过去,他嘿嘿笑笑,露出金黄的牙齿,伸出手又缩了回去,说:“我又不认得字。”接着问:“哪个来的咯?”金婶定睛看了看,说:“哦,一个远房亲戚。”吴老馆说:“拆开看看噻。”金婶说:“我眼睛有点花,还是等老倌子回来看。”然后拿着信进了屋,吴老馆也就离开了。路上碰着刘老倌从食堂回家,两人为信里的内容猜测争执了大半天。

玉品从水库工地回来时,已经是晚上了,一进门,金婶从床垫下拿出信来,玉品看看字迹,又看看邮戳,估计是抗日来的,因为水泥厂的地址大家都知道,并不想看,随手丢在床上,洗脸去了。

小满把信拆开,上面写着:

‘金玉品:你好!我想了好久,才鼓起勇气再次给你写信,我知道我家伤害了你,我恨我父亲,也恨我自己,我有时候想要是不招工还好一些,那样你就不会生气,我们说不定都已经结婚了;我以前想要是你是贫农成分就好了,但我现在不那么想了,新社会又冇规定富农女儿不能结婚;我原来以为只有我们那一块地方还是那么封建,非要什么‘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才能结婚,如今才晓得原来到处都一样,现在解放都快十年了,怎么还不变哩?我们来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空地,现在正在建厂房、宿舍,天天抬石头挑砖沙,比在家里开拖拉机累多了。我原来胆子细,性格软,快二十岁了跟人讲话还脸红,还怕我父亲,他经常欺负社员,我又不敢讲他,他逼我相亲,我自己不愿意,又不敢反对,只能消极应付,从去年开始我发现自己慢慢变了,胆子大了好多,仔细一想,都是因为你的缘故。我进厂前托小满给你搭过信,当时我说我无论如何不会变心,现在我要更加直接的告诉你,我已经下定了决心,我一定要和你结婚,你不嫁给我,我就一辈子都不结婚了。不怕你笑话,这封信是别人帮我改的,我只读了两年私塾,写不得这样好。’

五十年代末的乡下,信也不常见,所以第二天吴老馆又来打听信的内容,金婶说:“向我们问个好呗。”吴老馆不死心,问:“就冇别的了?”金婶迟疑一会,随便说道:“他问我们这里饭够吃不。”吴老馆又找到刘老馆探讨起了来信,达成的共识是陈小四来的。

此消息四处一传,传到了贱伢耳朵里,他赶紧报告了谭书记,谭书记沉吟半响,自言自语说:“他怎么问饭够不够吃哩?”忽然又恍然大悟似的说:“我晓得了,晓得了,他的意思是我们这里田种少了,中央讲三三制,他怎么好直接反对哩。”接着嘀咕道:“陈秘书长还确实是个有情重义的人哩,这么多年了还对金家念念不忘,他胆子也有蛮大呐,这么紧的形势了还敢跟富农称兄道弟。”

贱伢搭话说:“人家资格老呗,出生入死几十年,哪个敢去动他啊。”二人又分析一阵形势,谭书记终于下定了决心,把各管理区书记叫到办公室,让他们早稻每人多种二分田。家贤听得了消息,跟老伴开玩笑说:“想不到还给你歪打正着了,今年如果吃得饭饱,算你立头功。”金婶说:“修个德,只要不饿死人就是万幸。”接着问道:“这样不会连累小四吧?”家贤若有所思的说:“应该不会吧。”

五月底,一度收归食堂的自留地重新回到社员手上,家畜家禽也允许私养了,还鼓励社员利用点滴空闲时间,把房屋、村旁、水旁、路边等处的零星闲散土地充分利用起来,谁种谁收,不征公粮,不派任务,产品由社员个人自由支配。

建桥每天带着彭冬英等队委会成员给社员丈量自留地,自留地刚量完,家家户户便抢着开垦荒地。

金家也高兴起来,天刚破晓,金婶就催着家人赶紧起床,让大家利用早饭前的时间去开点地。家贤却不肯起来,笑着问:“吴老馆好大年纪了?”金婶掐指算算,回道:“他跟毛主席一年的,六十六、七了吧。”家贤说:“老小老小,他是不是越来越像细伢子一样了,隔一向一个名堂,心里没个准,以前逢人就讲食堂好得上了天,现在食堂吃不饱了,又讲食堂是害人堂,少分了钱就骂毛主席,退了东西以后又承认自己骂错了。”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

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