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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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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心眼耐心等了好久,然后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要杨家屋里把食堂腾出来做猪场我不同意,打句良心讲,为生产队几只猪就把一屋人赶起冇得地方安生落脚,我下不得这样的手,我也当不得一辈子队长,大家叨光我一个人背黑锅的事还是少做些好,这么多人做好人,我一个人来做恶人子,划不来,既然大家不同意砌屋,刚好现在队上困难,那就以后再讲,散会。”

缺心眼这一出戏演得恰到好处,既像在有意跟秀珍斗狠较劲,又像在跟大家推心置腹掏心窝子说话,没有冠冕堂皇,也没有矫揉造作,简直天衣无缝,连友良都瞒了过去,别人就更不用说了。

回到隔壁房里,定忠跟玉品说:“妈妈,队长人蛮好的啊?”玉品已经看出端倪,说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还小,将来就懂了。”杨母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总觉得媳妇讲的肯定没错,顺着意思说道:“人心隔肚皮,识破人情便是仙,伢子你还差得远哩。”

随着小猪逐渐长大,猪场挤得快要爆棚,影响长膘,社员意见很大。缺心眼派人把当会场的屋子隔成几个猪圈,捉了部分架子猪过来。会场没了,开会就改在晒谷坪,很多社员不干了,咒娘骂老子,大吵大闹,会议往往根本无法进行。此时,缺心眼就会大发雷霆,冲着有志、有德等人一个接一个高声训斥,这些人哪里肯买账,往往对骂不止,缺心眼气得冲过去就要打人,一般都会被及时拉扯开,偶尔一、二回拉扯不赢,双方就发生了肢体冲突。杨富农孙女等人认定他与玉品已勾搭成奸,其他社员依旧以为是一直念着燕妹子的原因,不少堂客们又对他的痴情厚意赞不绝口,个别夫妻关系紧张的堂客还把自己当成燕妹子,想入非非。

陈二大汉看玉品处境窘迫,打发老伴悄悄来到杨家,说女儿都出嫁了,家里空了房间,老两口感觉空荡荡的,让玉品一家搬过去住,免得别个说三道四,一天到晚不得安宁,自己屋里也增加些生气。

玉品正进退两难,暗地里焦急,如今见有了退路,心里安定下来,反而不想让对方阴谋得逞,也想看看他黔驴技穷后还能唱出什么新戏,便谢绝了好意,每日继续装聋作哑,无动于衷,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

缺心眼原来料定露天开会肯定激化矛盾,一些社员会坚持要求杨家腾房,甚至有人会对杨家辱骂攻击,激怒玉品,一旦双方动口动手,自己再出面假装从中斡旋调解,提出让杨家先搬到只单独住着易老师的竹叶湾老房子去住一段时间,等队里新起了房子就搬回来。实则是想借易老师之手去惊吓折磨她,最好也落个疯疯癫癫,让凤凰落毛不如鸡,看她一辈子的笑话,甚至祈愿哪天房子倒塌,把她砸个残废,把她的儿子砸死几个。如今三板斧抡完不见对方动静,占尽上风却攻不破城池,尽管着急,却一时再无计可施。

其他人害怕杨家拼命,都盼着别人出头,互相观望,冲里倒风平浪静了一段时间。 。。

7。11 人们惊恐不安,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人们惊恐不安,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文Tan立心

去年正月间,玉品就认真考察了原宅基地,因梁木、椽子年久老朽已不堪用,当年已经作柴烧了,堆积如山的泥石上已是荒草、青苔遍布,腾出空地工程很大。又四下另寻了多处地方,都不理想,不是面积拘狭,就是遮阳蔽日,皆远不及原地依山面水、古樟庇院、庄重雅致、气度恢宏,于是决定还在原地建房。何时能够建好却没一点把握,一是没钱,二是没树,三是场地清理旷日持久,最重要的还是房屋的安全问题,这才是头等大事。为确保万无一失,她又在曾经坍塌的后山坡上连续几天溜达了好多次,仔细琢磨防护措施,以免重蹈覆辙。

玉品在坡顶选了一处空地抱膝坐了下来。坡上当年垮滑的新土已长满野草藤蔓,枝叶在早春轻微的寒风里缓摇慢曳,世事沧桑,物是人非,睹物思人,累积的挣扎和痛苦终于爆发,她止不住黯然神伤,一串泪珠从双颊滑落。好一会才转移思绪,使劲抵了抵对触的大拇指,心想: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终有一天我杨家必定否去泰来。于是重又容颜舒展,沉浸于与硕德从相识到共同生活的点点滴滴,仿佛听见老屋里传出曾经的欢声笑语。

每个人对自己的记忆都有极强的选择性:记住愉快的时光,淡忘令人难堪和痛苦的过去。这一点玉品无疑做到了极致,伸伸有些麻木的四肢,从容下得山来,进屋的时候,孩子们看到的照常是他们气定神闲的母亲,充满慈爱的脸上依旧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难以觉察的恬静微笑。

考察完毕,玉品就带着孩子在坡上遍植根系发达的藤蔓荆棘根蔸,密密麻麻成排栽移精选的树木,斜向横挖数条排水沟,再在空挡处埋植草皮,然后开始带领全家清理地基。玉品能挤的时间不多,小孩帮的忙有限,一家人肩挑手提,抬拽滚扛,断断续续干了一年多才清理完毕。

连定国也兴致勃勃跟来帮忙,有时是自个寻几块小砖石搬了,有时则喜欢与定谋抬个箢箕运土。不过母亲、哥哥一走,两小的就没了兴头,定谋撂下箢箕人影都有时找不到;定国往往专心致志捉土鳖虫或蟋蟀玩,夏天晚上加班的时候,就捉了不少萤火虫装在玻璃瓶里跟着跑前跑后,说是照明,实则是碍手碍脚的。杨母念叨说:“叫你往东你就往西,叫你扫屋你就赶鸡,硬是二坨臭狗屎。”玉品则经常表扬几句,说定谋勤快,定国肯动脑筋会想办法。后来二个哥哥学武去了,定国就经常抢着要给玉品和定忠装担,锄头都拿不稳,捣鼓半天箢箕里扒不进几粒土,玉品不得不每次多准备几套工具。

玉品原来计划花上两年时间清理,自从觉察到缺心眼心机,才加快了进度。开始也曾考虑请侄子、外甥来帮忙,却一没地方住,二没多余口粮,再则他们自己要挣工分吃饭,而且劳动力外出还要经生产队批准,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自己撑着。

期间也曾借了丁点外力,一是斢工,就是玉品给人家盖一天屋,男主人给玉品挑一天土,因为盖屋要人帮着打下手,女人一般怕上楼梯,更怕上屋顶,所以当天斢工的少,过后斢工那天个别女人就不放心,除非正好跟玉品在一块出工,不然就会心神不宁,有事没事总要往这边跑几趟,其他女人也会拿此事调侃开刷,有的男人因为集体出工懒散惯了,捱捱停停,一天挑不了几担,玉品心痛那辛苦赚来的十五分工,斢工就停了;二是定忠伙伴帮忙,此事说来话长:

冲里小河宽十来米,常有水处宽三、四米,深不足半米,偶尔也有一米多深的积潭,一年之中的大部分时间里河水清澈碧透,水中鱼虾忽停忽窜,怡然自得,河底随处散落着圆滑光亮的各色卵石,水边常有水草青藤随水荡曳,翻开河床泥沙中的石块,定有小蟹于浊水中惊慌失措横行,两岸葳蕤丛生,野花烂漫,间有柳枝、桑叶随风轻摆。春夏之交南方多雨,河水漫涨湍急,有时桥面的独木都半淹水中,河面宽阔,浑浊流水夹杂枯木烂叶,卷起漩涡浪花奔泻而下,哗哗水响两岸人家皆清晰可闻,盛夏时节雨水退去,岸边草木便留下层层泥痕。

枯水季节,小孩喜欢在河床玩耍,尤其是沿河几队小孩之间的打仗游戏更是持续了多年,还从河里发展到山上。游戏原只在本生产队伙伴间进行,先按人数分成两队,双方在上下游或两岸各占阵地互掷土块,打跑对方则赢,后来才发展成不同生产队间的大型活动。上游两队小孩人数多,好长一段时间里五队小孩输多赢少。武器以土块为主,有时也用棕粒枪。定忠小时侯跟在后面作为小兵,每回手抓草捆遮头,口中不停高喊‘冲啊’,迎着雨点般飞来的土块勇往直前,绝不后退半步,如果本队几个勇敢些的大兵恰好一次来齐,受其鼓舞,就可以赢得那少量的胜利。定勇年龄大些后也参加进来,只是表现与哥哥正好相反,冲锋时总是猫腰跟在队尾,形势稍有不利头个就脚底抹油,逃跑时比兔子还快。定忠后来用树枝藤条做了一个盾牌,又指导本队每人配备一个,连续赢了几回。直到对方师夷之长,双方装备对等,一切又复原如初。

原来的游戏简单而原始,先是一方远远看见对方有人也在河中或岸上玩耍,便过去挑衅,对方回击,仗便打起来了,以后双方不断有人闻讯加入,互相胡打一气,玩到父母叫人,或中途有人挂彩哭叫,或筋疲力尽或时间已晚也就散场,没有规则,也没有指挥,输赢也只在偶尔相互的对骂中提及。

定忠初次提议设立指挥官时,有好几人争着要当,几派势力吵闹不休,友良与陈嫂的大儿子新伢子亲、堂兄弟多,坚持要按参战兄弟多少定,有的要按年岁定,有的提出按力气大小,有的则说按锤子石头剪刀布来定。定忠年纪比几个竞争者少好几岁,自觉暂时无望,提出投石子表决,得石子多者为头,各方不及细想都一致同意,新伢子当选司令,因他力气最大众人最后勉强同意了。新伢子按得石多少依次分封,定忠只有自己及定勇两票,远不及分封官职,但因勇敢出众,又是提议人,被破格擢拔为小队长。

荣升的新鲜感很快过去,新伢子除了多喊几声打、冲,且冲锋时稍微勇敢一点外,一切都是细舅打灯笼,队伍依旧一盘散沙。定忠初次的出谋划策被当成了耳边风,只得自己带着定勇及几个要好的伙伴在晒谷坪里的油菜堆后埋伏,在己方阵地就要崩溃时突然冲出,对方都在冲锋途中,手中弹药基本用尽,一时措手不及,纷纷四散逃窜,新伢子等乘势反攻,此役大胜。对方学样也设立了指挥部,战前必先派人侦察有无埋伏,定忠又在稻草堆、柴堆、山间树丛中几次隐蔽设伏,均有成效。后来敌方专门派人留守阵地以防伏兵,定忠就设几处伏兵,头批诱攻击之敌追赶,第二批诱伏兵追赶,第三批占其阵地,又针对攻击途中常因手中土块用尽反受对方打击的问题,建议各人自带布袋或小篮、小篓装土挎在身上,取得一次胜利后又被对方仿效。另外,他还创新出在隐蔽地点设置弹药库、诱敌深入等方法,总之令对手防不胜防,疲于应付。

游戏渐有规模以后,孙老师常来观战,喜欢指手划脚,见定忠作风勇敢顽强,具备组织指挥才能,想要他代替新伢子领头,新伢子等当然反对,便利用师长权威强令重新选举,动员学生把票都投给定忠,十岁多的定忠经几年历练修成正果,以多票当选司令,指挥着大到十三、四,小到六、七岁的几十人的队伍。

定忠按孙老师指点,自封大元帅,任命新伢子为副元帅,又重新任命了各级指挥官,将年纪最大却胆小奸猾的几人分封为副司令、总参谋长等虚职,按年龄大小、作战勇敢、身体强壮程度将全队分成三个军团,将作风顽强喜欢动点脑筋的两人破格提拔为军团长,自己兼任战力最强的一军团军团长,副司令、总参谋长等兼任其副军团长;又让狗伢子拿来他父亲那面破铜锣并任命他为司号员,进攻时三响连敲,撤退时二响断续;多数队员都定了较低的军衔,每次作战按军功升降;规定冲锋时全体必须一齐高声吼叫,各级指挥官要冲在本单位前面,撤退时在最后,队员则紧随自己的直接上司;违规一次降军衔两级,违规两次就地免职,三次则开除出队伍;还与几方约定了挑战及输赢判定、交战中注意事项尤其是土块湿度等规则。

定忠指挥还真像那么回事,沉稳果断,胸有成竹,关键时候肯定身先士卒,呐喊着带领本军团冲锋陷阵,直取敌主帅,冲杀之声响彻河谷山野。由于指挥得法,令出必行,特别是在开除了屡次违规的一个少尉连长后,定忠的地位逐渐稳固,大龄小孩也开始乐于听他调遣,队伍的战斗力迅速增强,不久,上游生产队都成了手下败将。

定勇虽说油滑,但长处不少,尤其在装备方面喜欢动脑:先是将定忠发明的盾牌改进多次,将骨架材料由原来的树枝改成竹条,竹条易于编织,无需捆绑成型,也不必再加藤条缠绕,重量减轻,还简化了制作工艺;又在背面设计安装了手柄,不仅使用方便,还能保护手背免受打击;还按攻、守将长方形的盾牌制作成不同长度,后来又设计制作出可以披挂在身的铠甲。定忠专门装备了一个六人的铠甲军,冲锋时布置在队伍前面,从此自己不再亲冒矢石。因此,定勇从最低的中士班长被提升为装备部部长,少将军衔,下辖三人。

定勇私自将三人都官升一级,让他们把家中小弟妹招来,在战前将土坯捏制成大小均匀的圆形泥团,提高了作战效率,第一时间被定忠采纳,并晋升为中将。后来定勇让人在泥团中间安放过硬土块,违反了几方协议,被定忠发现,降其为大尉团长,只将其部属的升职合法化;定勇将棕仔枪枪身由原来的铁丝改成木制,将橡皮筋改用粗大黑胶,提高了射程及杀伤力,但因黑胶难觅,没能普及,唯一的一只长枪平时由定忠携带,冲锋时则授权带队指挥使用,定勇因此再晋少将;他后来还制作过泥团发射弩之类的大型装备,开始因泥土干则违反武器协定,湿则黏糊价值不大,直到开发出黏度合适的土块才大发神威,并因此得以重新恢复中将军衔。

定谋对于冲杀之事兴趣不大,参与次数不多,远不及多年以后作为主角上场的定国上瘾。定国最肖乃父,粗壮墩实,逢战必赤膊上阵,瞋目竖发,冲锋时怒吼之声如狼嗥虎啸,玩命气势令对方不寒而栗、闻风丧胆,散场时自己则往往满身泥灰,非青即紫。可惜一员猛士虎将不能为定忠所用,定国威名远播时他早已退休卸任。

自从杨家开始清理地基,两兄弟再很少参战,本队小伙伴群龙无首,成了乌合之众,后来在孙老师的主持下临时选任了负责人,却难以服众,大家玩得无趣,纷纷来请定忠出山。定忠提出让众人帮忙完成当日任务方可,小伙伴们便搬的搬,抬的抬,热火朝天忙乎一阵,然后簇拥定忠赶往河床。只是有时对方人员等待不及,散去不少人马,剩下的玩起了别的游戏,定忠就将本队人员分作两半对打。

清理完地基,母子几人出冲运回多车石灰,在河中淘得沙石,凿、撬、捡来石块,在坡底砌了一堵长约六米高约一米宽约一米半的拱形梯级石墙,又用去三、四个月的时间;还幸亏伙伴们帮着捡了不少石头,不然时间还会长些。定忠、定勇都对砌成拱形不解,玉品说:“河里的蚌壳你们都见过吧,还有街上的拱桥,都是这个形状,肯定有它们的道理。”

期间,玉品为鼓舞斗志,跟孩子们讲起愚公移山的故事,先要大家谈感想,然后要他们想移山以外的其他办法,肩上已磨出紫红色印记的定勇不以为然,说:“这个老倌细时候肯定绊过脑壳,不到那个鬼冲里住,搬个家就可以了不;要不买架飞机也要得啦;出点钱请人帮忙也是个办法;不行的话,要他的子孙每个人交好多巴多朋友,请朋友帮忙就要少费好多神;硬是不行,向毛主席打个报告,派全公社的社员来挖咯,像公社在河下边修水库一样的,不飞快呀;再不然,埋它一堆手榴弹,一炸山就冇得了,只晓得一屋人硬挺。”

定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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