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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1页)

起她了。阿妍说你别说傻话,我真的会等你的,你什么时候调回南京,我们就什么时候结婚,我等你一生一世,我等你一辈子。我说万一我真调回不来怎么办,她说,你真回不来,也等,我不相信我们会一辈子分开。她说两个相爱的人,什么力量都拆不开的。

阿妍表示,如果最后要是实在没办法,她就再一次下乡,大不了和我一起做一辈子的农民。

我没办法形容我当时是多么地爱阿妍。如果当时有机会让我为她去死,我将毫不犹豫,我会把那看作是最大的幸福。只阿妍能宽恕我,我做出什么样的牺牲都愿意。我决定改邪归正,决定把与谢静文的事情坦白出来。如果不能获得阿妍的宽恕,我的心灵将永远也不会平静。在没有得到她的宽恕之前,我永远也不会感到坦然和平静。那时候,真是有过很激烈很激烈的思想斗争。我和谢静文进行了讨论,我向她摊牌,说出自己的想法,她却像教育小孩一样开导我,问我的目的究竟何在,问我究竟想干什么。

“你究竟想让你的那个阿妍高兴,还是要她不高兴?你究竟是想得到她,还是想失去她?老四,这些问题你一定要想想明白,我觉得你的脑袋现在有些发热,你有些不正常了。你们是很好的一对,你们天生就应该做夫妻的,要我说,该隐瞒的事就应该隐瞒,为什么非要把什么事情都说出来,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的事特别恶心,非要说出来才痛快,非要说出来才心安。老四,并不是什么事,都应该拿出来见太阳的。”

我连续两年过春节没有回南京探亲。这两年,谢静文都回去了,而且每次都与阿妍见面。她真是个天才的好演员,因为她知道如果不与阿妍见面,不与阿妍叙叙旧谈谈知心话,阿妍反而会起疑心。经过与阿妍见面,谢静文更加坚定了要成全我们的信心。她一再强调自己所以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她,也不是为了我,而是因为阿妍这人实在太好了,对这样的好人,我们没有理由再伤害她。

谢静文说,老四,你要想想,有这样一个痴心的女孩子喜欢你,你实在是太幸福了。

谢静文又说,老四,你很心里很乱,我们也许确实不应该这样。

有一天,她对我背诵了一首诗歌,我记不清那是谁的诗,只知道是个外国人的,开头的第一句就是:

“我们的心多么顽固。”

谢静文喜欢偷偷地写些诗,她的诗我看不太懂,都是爱情什么的,充满了哲理,而且根本就不押韵。我还能记得当时那首诗的意思,诗人恳求情人即使不爱他,也应该装出爱的样子来。这是个神经兮兮的诗人,他渴望情人那怕只是骗他一下也好,理由是对于一个渴望爱情的人来说,假装去爱也并不是什么太大的过错。

“这诗说得多好,老四你知道,人那心呀,有时候真的很顽固。”谢静文充满了感叹说,“当然,如果没有真的爱情,来的假的,也未必就是什么坏事。”

谢静文就是这么一个充满了矛盾的人,说什么都对,话到了她嘴里,怎么说都行。她天生喜欢唱高调,喜欢强词夺理,喜欢说那些能把你绕糊涂的话。我总是跟不上她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谢静文的和别人不一样的东西实在太多,你常常弄不明白她究竟想干什么。说老实话,和她在一起,最大的好处是你觉得从来不欠她的情。如果说我们之间玩的并不是什么真的感情游戏,但是我可以肯定,绝对也没有掺杂着什么假的东西,我们之间没有那种虚情假意。谢静文是我一生中遇到的最不可思议的女人,你和她往来,并不觉得欠她什么,她从来不会死皮赖脸地缠着你,她根本不需要的你的同情,甚至也不需要你的爱。

多少年以后,谢静文和一个金发蓝眼的外国人搂在一起,突然出现在我开的那家小餐馆里。这绝对是一次无意的偶然遭遇,和她一起走进来的外国男人,看上去要比她小好多岁。刚进门的时候,我们相互一怔,很快认出了对方是谁。但是并没有打招呼,我们都有些心照不宣,都假装不认识。一时间,我怀疑自己会不会认错了人,毕竟一晃已经快二十年,经历了太多的沧桑。就好像是两股道上跑的火车,我们又一次在一个陌生的小站上遇到了。这次遭遇的时间其实很短,谢静文和那个外国人坐了下来,大大咧咧点菜,在大家的注视下,叽哩咕噜地和他说着什么。那个外国人很平静地仰着脖子听她说话,一边听,一边点头。谢静文只是在临走的时候,才向我走过来,说你不是老四吗。她好像刚认出我一样,春风满面地说,老四,我没认错人吧。她用英语向旁边的男人介绍,一口气说了半天。谢静文告诉我那外国人是她现在的老公,说她已经是美国一家大学的副教授,然后一阵风一样又突然消失了,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第三章(一)

现在已经说不清楚我当初调回南京时的感受。在我绝望的时候,在我觉得完全没有什么出路的时候,在我最自暴自弃的时候,回城的调令突然来了。记得当时我正在干活,车间里机器轰鸣,我满手都是油污,农机厂的一个副厂长跑来找我,笑着报告这个好消息。说老实话,我当时那心情,当然是高兴,但是也谈不上什么特别高兴。大批的知青纷纷回城了,当年一同下乡插队落户的人中,我差不多已属于最后一批。这一天实在是盼得太久了,前前后后,我已在农村整整待了八年,这八年下来,我对重新再做一个城市里的人,已经没什么信心,我早就心灰意懒。那时候,是粉碎四人帮前夕,我的五肝六脏已经麻木了,心灵上已经起老茧。

我和阿妍几乎立刻结婚了,大家都赶来为我们祝贺,都说老四找了个有情有义的好女人。这时候我已经三十岁了,在我们当年一起插队的知青中,因为回城先后的不同,许多对恋人都分道扬镳。大家对阿妍的不变心称赞不已,都说像我们这样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样能经受住时间考验,实在太不容易。接二连三地有人过来向我敬酒,我酒量一向不行,别人怎么劝,我也不肯多喝。结果那天喝得大醉的是冯瑞,他小子已经大学毕业了,分配在市商业局,那时候还是计划经济时代,买烟买酒甚至买酱油都要凭票,因此差不多所有认识冯瑞的人,都讨好巴结他,都拍他的马屁。

冯瑞脚步不稳地走到我们面前,口齿已经不清楚:

“老四,你一定要跟我喝,咱哥俩一定得喝――”

谢静文也端着酒杯过来了,她先我一步回了南京,当时是拿到调令就走人,甚至连招呼也没和我打一个。这是回城以后,我们见过的唯一的一次,她拦住了冯瑞,带着些酒意,面红耳赤地说:

“你小子别仗着自己能喝,来,我陪你喝。”

冯瑞说:“又又不是我们俩结婚,我跟你喝喝什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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