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之前的计划,他们二人合力,别开蹊径地在刘辩体内布下了一个“T”字阵法,将吸噬的真气一左一右形成一个对冲,彼此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左右对冲间,溢散的真气则会向下流入丹田。
这就好比吃饭,一顿吃多了会撑会吐,但如果慢慢吃,一边消化一边吃,就没什么大的问题。
约一炷香后,刘辩体内的气息终于逐渐安稳,浑身如刚经过热蒸一般,四肢百骸融融。与此同时,刘辩背后的黑龙虚影也有所变化,氤氲水汽缭绕其间,破碎的躯体也有修复的痕迹。
东方让喃喃道:“竟是真的成了?龙相亲水,果然是对的……”
龙相和水相属性相合,这并不难猜,只是没有实证。
古往今来尝试法相融合的人很多,却不包括皇帝。道理很简单:没有哪个皇帝会为了个人武力去冒生命危险。
刘辩开始闭目调息。
天下武者品级,仿文官制度,从高到低分为一至九品,每品又分“正”“从”两个境界。水峰毕竟是五行家族的成员,不仅有正五品的修为,而且根基扎实,内力精纯,用来打基础再适合不过,刘辩片刻间便从一个毫无内力的人一步跨入从八品。
又过了盏茶时分,水峰悠悠醒转,察觉到自己内力尽失,又惊又怒,更是无限的心疼。
武人内力,无不是一点一滴辛苦打磨而来,一朝丧尽,是个人都接受不了。
“吸功大法?!”水峰惊愕道,“你们是魔教的人?”
这下他是真怕了。魔教当年就是覆灭在自己的父辈手里,彼此之间可是世仇。
刘辩缓缓吐出一口热气,双眼睁开,目光如露如电,缓缓道:“不用怕,说了不会杀你。”
尽管局面已经不能再糟,但水峰还是快速止住了多余情绪,小心翼翼道:“家父当年与贵教是有些误会,但他只是奉命行事……”
“行了,谁跟你说我是魔教徒了。”
水峰心道:“不是魔教?似吸功大法这等人人得而诛之的歹毒功夫,天下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水峰没有意识到的是,他不是内力没了,而是法相没了。二者一个是鱼,一个是渔。内力没了可以再练,法相没了,那可就是连根刨了。
刘辩似笑非笑,道:“怎么,连你的挚友都认不出来了?”
挚友?
水峰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过立马又摇头否定了。
刘辩玩味道:“我记得你当初说过,即便我从阴曹地府里爬出来,你也能再把我踩回去。怎么,这就不认识了?”
水峰的表情逐渐凝固,继而惊愕。尽管已经被他快速否定了,但那个唯一的答案仍旧疯狂地往他脑子里钻,钻到他不得不去面对。
水峰大叫道:“不可能!你已经死了,我亲眼看着你咽气的。你先是喝了毒酒,又被震碎了心脉,脉搏呼吸全都没了,不可能是诈死……你是亡魂!你是地狱归来的恶鬼!”
刘辩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歇斯底里,不发一言。
水峰突然跪倒在地上,涕泪横流:“辩哥……我错了!”
一边哭,一边向刘辩脚边爬来。
只见东方让手掌向下轻轻虚按,水峰便被彻底在钉死在地上,不能再动弹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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