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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公主南巡老将出山（第1页）

此时方缘已经到岗多日，每天都和项平一起跟着侍候左右。项平由于是殿前御，故而时常要跟着公主进殿侍从，方缘则作为左武卫守卫宫门。二人一内一外，将公主守护的极为严实。平日里都是一起教公主练武，一起侍候公主用膳，以及保护公主安全的事情。

这一天，正值关绍进了京城亲自汇报妖邪之事。平穆听闻关绍曾经斩杀过两只邪兽，对于这些妖魔也起了兴趣，也很同情那些被妖邪迫害的村落。于是乎就给了项平一本妖魔图鉴，交给了项平，项平也没多说，只是感恩公主赐书。

关绍一路上飞马狂奔，一路往京城来，不多十日就已经到了夏临城。

关绍赶忙来到兵部，请求见兵部侍中，却不曾想一位身高七尺，老态龙钟却又双目有神的老者站在兵部门口，眼瞅着是刚刚视察完，正要走。此人名唤纪殇，和宋唐同为一品大员，是为宰相。

关绍上前拜礼：“宰相大人，不期而遇，未及时行礼，罪过罪过。”纪殇呵呵笑着：“小家伙，不必多礼。多年不见，让老夫忽然见你，却也有些生分了。让为叔看看你，关中的孩子，果然不差！”关绍近前道：“伯父好。无恙否？”纪殇说道：“一切安好。你来此处不在平园，想来是有事情要办吧？”关绍也不瞒着：“大伯，平园城周围有三只蛊雕，一只钩蛇和一只独??。钩蛇只是邪兽，无需他人出手，侄儿自己摆平了。但是蛊雕和独??极难对付。那三只蛊雕中有一只已经是凶兽，侄儿奈何不得，还是一位高人出手，才将那出生擒住。至于独??，看咬痕应该已经长成凶兽了。侄儿心中万般无奈，只能到此寻求近卫军帮助。”

纪殇和身边一位国字脸四十八九岁中年听了之后骇然失色！哪里有这么多凶兽同时出现的道理？但是按它们的想法，也不是全无解决方案才对。那中年开口问道：“下官，三品兵部侍中，请问这只独??就算是凶兽，数千人才能擒住，但是也并非全无办法啊？比如陷阱，比如诱惑其出来众人围剿呢？”

关绍摇了摇头：“侍中大人，就麻烦在这里。那独??占山为王，只杀过路其境内之人和生物。既不吃人，也不吃牲畜，只是杀死，将尸体仍在山下。再加上山中地势复杂，难以调动几千人捕杀它。之前的一次探查中，一千人中被重伤者数百人，被杀者百余人，都是因为那家伙在山上。而且下官认为，这么多凶兽同时出现非同寻常。像是国境中央出现了什么一样。”

关绍所说震惊了纪殇和侍中，二人立刻带着关绍觐见夏君。本来如果问题不大关绍过来汇报就会被判个擅离职守之类的。但是此刻，只有关绍的话最有说服力，如今朝中公认的年轻将军也就是关绍了。宋陵早就身败名裂，而关绍出战有功，在朝中颇有人赞赏，尤其是纪殇，这可是他表弟的儿子。

没错，纪殇是关中的表叔叔。

夏君听了纪殇的话，确实有动摇。之前宋唐本来跟他说绝对不能动用近卫军。但是如果真如关绍所说，那可就难办了。如今虢国大将王亚贤已死多年，定林彦更是刚刚被项平阵斩，如今边境能找到的最是能打得就是关绍，陆羽，和一个名义上正在被“惩罚俸禄”的项平。在夏君看来，项平不过是仗着自己年轻六招打败定林彦，如果同岁项平就未必了。所以夏君认为三人中关绍最强，如果关绍都说情况紧急，那么估计没什么人能够对付那家伙，只能够动用精锐近卫军。

夏君召来了宋唐，问宋唐和纪殇二位一品大员有什么对策。

纪殇认为：“臣以为可以动用近卫军去探查，但是绝对不可让近卫军对抗那些妖魔。这些人都是我国精锐，非文武足备者不能托付，我这侄儿虽说年轻有为，但是能否但此重任，还望陛下三思。”

宋唐赞同道：“陛下，如果近卫军出动，必定会让百姓认为境内有什么不稳定因素，影响民心，可是如果扮作旅客，以他们的气场来看，哪怕是百姓也会被他们震慑住，根本不好隐藏。只有出身下层，没有什么杀意的人才能隐蔽得巧妙。想在陛下您的近卫军中找这种人，谈何容易。”

“父王，臣女有一计策，可以带着近卫兵而不扰民。”纪殇和宋唐、关绍回首一望，正是平穆公主，身后跟着项平和方缘，身边由采乔搀扶着。

夏君问道：“公主有何计策，尽管说来。”平穆往后一让：“方缘，近前来。”方缘一身黑甲，利落地跪于地上，说道：“陛下万福金安。”夏君说道：“听闻几方缘出身伯阳城六品员外方彭家，上任左武卫颇得公主赏识，可有此事？”方缘回答：“如陛下所言，能有今日，都是陛下赐福。”

平穆说道：“父王，方缘出身官家，对于官员子弟是颇为熟悉，可以让他扮演一位小姐，装成南下游玩的队伍，带着少数‘家丁’，如此一来，就算那近卫军杀意再重，老百姓眼中也不过是家中的悍仆，谁会想到近卫军身上？”

纪殇豁然开朗，建言道：“陛下，此计或许可行。毕竟只是探查情况，不必让大军出动。这种假扮的方式最合适。至于那独??，倒是不着急打杀，只需要封锁山林，不让人们踏入即可。等查出了真相如何，再决定如何处置也不迟。”

宋唐却问道：“可是近卫军办成家奴，也得有人扮作近侍。采乔虽是乡井出身，却要侍候殿下，哪里找人扮作近侍呢？”平穆正要开口，夏君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说是不是啊，项平？”

众人大惊，纪殇认为这种任务不适合项平：“陛下，项平武功高超不假。但是那是战场，不是对抗妖邪啊。”宋唐也阻止道：“陛下，项平单枪匹马杀死两只邪兽的事情是伯阳城童起报告，或许不假。但是如果是凶兽都害怕的家伙，交给他或许不大好。我看宰相侄儿关绍力大无穷，武功盖世，还是让关绍去吧。”关绍也主动请缨：“陛下，末将愿往。”

夏君却打定了注意一般，抬手示意安静：“此事明日，朕给出一个方案。众卿家不必介怀。闲聊其他事项。宋唐。”

“臣在。”夏君说道：“宋唐，你儿子正好缺个历练的机会，就让他去平园担任城主吧。朕也会暗中派人帮助他的。”宋唐感激涕零：“谢陛下。”宋唐早就想给儿子找个职位当一当，没成想夏君亲自开口准了。“告诉你儿子，别学宋陵。朕和诸位爱卿相信后辈的才能。”宋唐听出了言外之意，叩首道：“臣定不辱命。”

“纪宰相，朕意已决，休要再劝了。”又聊了些政务问题，夏君一一给了指示之后，众人要离开，夏君说道：“平穆，关绍，采乔，项平，方缘留下，其他人散了吧。”

宋唐赶紧离开找自己儿子，没有多想；反观纪殇察觉到了问题：陛下为何要对一个近侍说全名呢……

夏君将无人留在殿中，就不再言语……

……

……

等到了二更天了，夏君依旧没有让大家散场的意思，却只字不言，项平等人也是无声。夏君不耐烦了：“穆儿，还想让为父等到什么时候？”平穆暗道一声：“果然如此。”随后走上前来跪下：“女儿有罪，请父亲责罚。”项平等人不知所以然，夏君说道：“你让方缘办成大户人家小姐，然后呢？你拿着从采乔那里学到的本事装模作样地伺候她！？”方缘和采乔吓得赶紧跪下，平穆看了一眼采乔，说道：“父王从采乔处套话，分明是在提防着女儿。”

夏君勃然：“胡闹！一国公主，竟然打算办成女眷，还要服侍你的左武卫！？你瞅瞅你那计策，像话吗？”平穆不语，夏君看向采乔：“虽说是仆人，朕也是能够打听到的。采乔，你问问宫中侍女公公哪个朕不清楚名字？”

采乔的大脑飞速运转，却怎么都想不出自己何时说漏了嘴。“一国公主，和自己的近侍，当着门卫的面！说当天晚上，要学习仆人的礼节，你当他们聋了不成？”采乔这才意识到公众的门卫都是夏君的耳目，赶紧跪服于地上，颤抖不止。平穆见采乔如此害怕赶紧解围：“父王，臣女有罪，臣……”

“好了！别开脱了！你以为，朕不明白？如果你想出门，朕有的是办法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帮你合理合规地去！你就这么不想跟父王坦明实情么？”平穆羞愧地低下头：“父王，臣女知错了。”夏君气得胸膛起伏，说道：“行了，都起来吧。”

平穆起身后，采乔和方缘才随后而立。夏君说道：“朕自有打算。你且去吧。关绍留下。”项平、平穆等人离开后，只留下关绍和夏君说话。夏君问道：“关绍，三品横野将军，我朝中年轻一辈武功最强之人。现在你可以说了。宰相没走的时候你就想说话，你想说什么？”

关绍跪下：“陛下，臣想建议让公主南巡为名义，带领200近卫兵出行。每个城镇的官府，都留有闲置的军营和宅邸以备不虞。公主走到哪里，都不会风餐露宿而且还有两点好处。一来体察民情，关注水稻等作物生长情况；二来近卫军精锐，可以轻松地探查到民间情报；三来就是为了妖魔之事做调查。”夏君想了想，说道：“确实有些好处，只怕公主所到之处，有小人作祟。”

关绍说道：“陛下，我国历来都有继承人南巡四方以示体恤民情的先例。所以这样做不会引起百姓的怀疑。四方官吏得知公主到来，就算陛下下旨节俭，他们也肯定会有阿谀奉承的家伙好生招待公主。四方宵小就算想害公主，也不太可能会在南巡这个时间动手，风险太大。”

夏君沉默不语，示意关绍退下。关绍只得施礼告退。

夏君此时走出了皇宫，跟身边的人说道：“隋镜堂将军，你意下如何？”身旁一位披甲持铁枪，胡须花白的老人站了出来：“陛下，此计可行。”夏君说道：“那就调300个最精壮的战士给公主。隋将军，宋唐之子不想宋陵那般浮躁，倒也是个可塑之才。虽说宋陵误国，但是他这个表兄弟不同。听闻隋将军只有伯阳校尉童起一个徒弟，要不再收一个？”隋镜堂说道：“陛下如此说了，那老臣也愿意试试。”

“好！那明日，隋将军就可以离开京城了。辛苦您这几个月对近卫军的教导。”隋镜堂清楚一般而言这个位置的真实权力不会轮到自己才百般装病，却被夏君百般请求出山相助，拗不过夏君，只能在近卫军营中掌握了近卫军调动权的一部分，开始日夜精练。

“正好宋陵德不配位，有损国格。明日老将军便担任一品前将军，前往平园。有老将军在，那平园百姓必然无忧。独??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臣隋镜堂，叩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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