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闻言,倒也不推辞,摘下头上的水獭皮军帽,冲众人挥挥手道:“靠山屯的社员同志们,大家好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薛向,薛是薛仁贵的薛,向是一颗红心向着党的向,十七岁,高中毕业,来自京城,大家以后可以叫我队长,也可以叫我名字”
说到这儿,薛向顿了一下,不停顿也没办法,底下起了一阵鸣笛般的抽气声,实在是薛向的年纪把大家给惊着了
先前看他凛凛一躯,棱角分明,以为是个二十当啷的小伙子,哪知道竟还是个娃娃
这下,众人看薛向的眼神全变了,由原来毛主席派来的领路人的敬畏,变成了满脸的失望还以为来了救星,却是个娃娃,这不是坑人么,以后这靠山屯还不是蔡家三虎的天下
马山魁也被惊着了
薛向讲话的的时候,他正在抽烟,闻听薛向道出十七岁的时候,嘴巴猛地张开了,叼在嘴巴的香烟攸地滑落,落在他的手上,好一阵烫,才把老马烫醒,接着,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地灭火
原来,马山魁还未来得及看薛向的档案,没想到这大个子青年还没自己儿子大,这不是扯的么
众人如此反应,早在薛向预料之中起先,他也考虑过暂且不道出年龄,毕竟“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在何时都广有市场,一个毛头小子怎么看,也不靠谱,怎么能做大家的领路人呢
可薛向另有一番计较一来,道出年龄,也算示之以弱他可知道这会儿的农村也有另类的村霸和刁民,先示弱,正好引得这些杂鱼跳出水面,免得自己还得力气一个个去揪二来,他做事向来是光明正大、实事求是再说,日久见人心,同样日久也见能力,自己做出成绩来了,还有谁会盯着年纪说事儿何况,隐来藏去,从来都不是他薛某人的风格
薛向平静的看着众人,两只眸子精光闪动,哪处叹息声最大,他就朝哪处瞧去,哪处叹息声不歇,他就一直盯着瞧
直到漫长的叹息声被他这双电眼尽数剿灭,他又开了口:“叹息声说明一切,看来乡亲们很不信任我啊,大伙儿是不是心里都想着: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一个娃娃能干个甚?”
被薛向戳破心思,人群里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薛向虽然还未立威,到底也算上任了,上任了就是靠山屯名正言顺的一把手在这个严肃到禁锢的年代,生产队大队长的权力简直大得吓人,可以说队内的一切司法、治安、给工分平级、分配生产所得等等等等,几乎都由大队长一言而决
众人何曾得见大队长这般和颜悦色的自我调侃,尽管眼前的大队长实在是年轻得过分,心中也不免亲切了几分
听见笑声,薛向知道这番自贬起了效果,接着道:“大中午的,大伙儿还没吃饭,我这一来,可算是做了恶客话我就不多说了,只做个保证:今年秋收结束,要是有一位社员家里还分不到足够吃上一年干实白米饭的粮食,我薛某人就自己收拾包袱滚蛋,绝不给大家拖后腿”
薛向话音落了,漫长鸦雀无声静宓的天空忽然飞过一群白鸽,扑哧扑哧,遮得骄阳不见了踪影
许久,才有一道掌声响起,接着又是一阵铺天盖地地巴掌声你若是以为众人信了薛向那句豪言壮语,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起先一道巴掌声,是马山魁见冷了场,赶来救的场后面的巴掌声,不过是社员们条件反射地就跟了起来
其实这会儿众人心中无不在哀叹: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你默默的坑也就罢了,怎么还敢说出来,你不羞,俺们都替你羞得慌,到时候,看你怎么收场
马山魁心中也是猛拍桌子:京城来的伢就是不一样,放卫星都放到啥程度了,五八九年,老子们也没敢这么闹腾得,真是头疼,看这小子的折腾劲儿,以后少不得要给他擦屁股,我老马真是倒了血霉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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