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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母亲(第1页)

政府对世界各产业行垄断之事,以怀疑敌对的态度对待一切不在掌控范围内的事物。

组织者将此批队伍分为几组,交错于政府内进行参观。

政府内的氛围正如谭旎预料般压抑,放在几年前,谁都难以想象世界会变成现在这样。为便利各队参观,设置各区域有专人讲解,参观的学生戴着标志性的帽子,以便照应。

谭旎借如厕之名,暂时脱离了队伍。流程就像旅游一样,不过这旅游并不给她带来多大的愉悦。

她走到卫生间的镜前,轻轻撕开脸上的创可贴,观察着伤口的变化。她越靠近卫生间,烟草味便愈加浓郁起来。

更换创可贴后,她迫切想要离开这充满难闻气味的场所,转头便发现一位金发女人正半靠在女厕门口,口中吞吐烟雾,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谭旎。

自从电子烟普及后,几乎很少有人再抽传统香烟了,大多数时候,传统香烟转化成了一种收藏。不过,能够在这个贴了禁止吸烟的厕所里,还满不在乎地实践这样的事的人,总归是不简单、惹不起的。

谭旎停止揣测对方的来头,欲走。她来这里不是想跟人扯上关系的,是希望借此机会尽量得知更多关乎于现政府情报的,虽说这可能性过于低。

她被那女人叫住,身后的高跟鞋优雅踩踏在地瓷砖上的声音清脆响亮。

“小姑娘,多大了?”女人带着笑意,放松而亲切地询问着谭旎的年龄,一面问着,一面吞云吐雾。

谭旎警惕着没有说话,她对眼前这位穿着正式但举止轻浮的女人好像有那么些印象。

稍等片刻后,方才开口。

“您问我吗?”

“嗯哼,当然~现在这里——除了你我,还有谁呢?”女人交叉双腿,打趣似的回答道。

“我今年19岁。”

“呼……”她吐息出一散烟,“多么美好的年华……可别浪费在这里啊。”

谭旎不明白她的意思,只安静地听着。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此行是想要了解更多关于政府的事,或是有留下的打算,我劝你打消。”

“你只会看到别人想让你看到的东西。”女人似是自嘲地挂着难分善恶的笑容,淡然地说出这劝退的话语,“以前不一定,但现在一定了。”

不知无心抑或有意,女人不紧不慢地从胸前的袋子里取出工牌,上面标志着她在这里的职位与姓名——财务部部长-峙。

“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想要保命的话,不要在这里乱逛,乖乖跟着队伍走就行了,否则容易出事哦。”

谭旎不能理解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话,她合理怀疑这女人多少是带点疯狂在身上的,不排除与谁有过不愉快的对话。她趁着峙洗手的时候,便悄悄溜走了,冲鼻的烟味让她难受。

谭旎出来后,已经找不到自己所在队伍的行踪,便四处自由逛游起来。她习惯性的独来独往使她现在更处于比较愉悦的状态。

政府的陈设并不复杂,非常简约,一切为工作服务,倒是符合那位领导者的风格。走来走去除了区域的不同,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恍惚见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森纹贴在墙边东张西望,仿佛在寻找什么。

“森纹?你在找你的队伍吗?”

谭旎走去,询问道。

“不是。”森纹摇摇头,目光向人更少的地方看去,“我在找我的母亲。”

“你的母亲是政府的工作人员吗?”谭旎挺庆幸森纹的回答的,能够与亲生骨肉相认,是一种鲜少的幸福。

“或许吧,但她曾经不是做这个的。”

她将脸蛋贴在墙壁上,静止少许,又向前移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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