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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宝贝（第1页）
波格斯的怒吼让在场领民们的喧哗声都为之一静，但片刻之后又恢复如常，甚至变得更兴奋、更热烈了。
桌子后面的书记官依旧摆着漠不关心的神情，齐恩的嘴角则勾起了些微的弧度，至于他的身后，两位骑士中的托雷多眉头紧皱，而光头莱克则显然被吓了一跳，双腿的震颤几乎都肉眼可见了。
“虽然公爵没有专门吩咐过我，但姑且我还是按照惯例办事。变更规则需要双方同意，齐恩大人怎么说？”
也许是因为打交道的都是公爵和他身边之人，书记官对于眼前的两位地处偏僻的封臣并未展示出太多尊敬的态度，虽然称呼都用的敬语，但依旧能察觉出其中隐藏的一丝不耐烦。
“我同意，正好我也想和男爵大人算一算我大伯的账呢。”
齐恩回答道，对波格斯露出灿烂的笑容，对方则会以一个怨毒的眼神。
“另外，我要增加决斗的赌注。”
波格斯从身后的骑士处又拿来了一摞纸，砸在桌子上。
“我要压上切图家所有固定资产。书记官先生，请你过目。”
“可以，从格式和盖章样式来看，应该都是真货。”
书记官这一职位本身就经常参与各类仲裁与契约事项，他只消几眼就给出了鉴定结果。这些都是切图家购置的地产凭证，而波格斯一开始丢上来的一大摞，则是他用来声索碎石丘领所精心编制的史册资料。
“与其同时，齐恩大人也要提供相应的——”
“不必了。”
波格斯目不转睛地盯着齐恩，好像要将他的身影彻底印在自己眼眸上一般，一字一句地说道。
“把我儿子那玩意还回来。”
“您不妨把话说得更明白些。”
齐恩脸上笑意更深，散发出来的恶趣味令站在波格斯身后的小波格斯身体不由得一颤。
“看来你是想我先把你舌头给拔出来。”
波格斯的眼神仿佛要吃了齐恩。
“安啦安啦，不就是小波格斯的宝贝嘛，我留着也不过是块烂肉。莱克！把东西拿来。”
齐恩向身后招招手，骑士莱克立刻走上前，递上一个染有血污的布袋。齐恩拿在手中掂了掂。
“还挺轻的，看来小波格斯本事不太行啊。”
小波格斯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却不敢出声。齐恩随手粗鲁地将布袋摔在桌上，这让小波格斯的眉毛立刻皱成了“川”字型，又尴尬而萎缩地强行平静下去。
“很好，那我现在罗列一下双方押注。”
书记官清了清嗓子。
“波格斯男爵这边……涌流城中央大街商铺一间，格拉布城西门入口宅邸一套……这些史册我就不念了，太多了。齐恩伯爵这头，继承契约一份，还有……”
书记官放下齐恩准备的一纸契约，那是按照之前在朗道面前的约定所写下的，关于齐恩将波格斯列为继承人以及其他一系列的继承事项，虽然现在看来，这一张薄薄的黄纸已经全然无用，因为不死不休的双方，早已将生命都置于赌桌之上。
看向一旁染有血污、散发着腥臭的袋子，书记官露出了嫌恶的目光，甚至不愿伸手去碰一下。
“还有一袋不知道什么东西。好了，赶紧去场地上！两边互相间隔至少二十米，听我哨声响就开始。”
“齐恩，你会付出代价的。”
不知是什么时候，波格斯收回了自己咄咄逼人的气势，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真正平静了下来。火山的沉默并不意味着死亡，而是为更猛烈的喷发做准备，而波格斯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齐恩的身影吞没。
“不必多费口舌，让我们用剑刃来说话。”
齐恩拍了拍手上拿着的，相伴多年的手半剑，回了个挑衅的眼神。
“好了，各就各位！”
书记官不耐烦地催促到。
六位超凡战士沉默地各就各位。波格斯这边是他自己和他儿子小波格斯，以及从朗道直属骑士的单方面痛殴中幸免于难的一名骑士，齐恩身后则站着莱克和托雷多。
单论境界，似乎波格斯方更胜一筹，不过波格斯已老态尽显，而齐恩年轻力壮精于战阵，胜负似乎是五五之数。
围观群众的喧闹声都静了下来，屏住呼吸，聚精会神地看着决斗场地上的无声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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