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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布置（第1页）

时间转瞬即逝，眨眼间就已经到了第三天的清晨，威尔特从小屋出发，踏上了前往哈灵顿庄园的路。最后一天的练习让他几乎掌握了亚丽珊卓的魔法，而且他还有了些意外的发现。

每当与印记共鸣的时候，他的脑海中仿佛出现了一座陈列架，上面布满了一张张人皮面具。威尔特猜测这些很可能是亚丽珊卓以前用过的伪装的脸。他挑选了一张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带着山羊胡须的中年男子的面具，随后化为这个人的模样。

一路上他见到了许多和他一样穿着修道院制服的人，威尔特有见过他们的印象，不过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那时他还未满十岁。尽管身体上的变化不明显，但他们一个个面容憔悴，目光呆滞，跟他前往同样的地点。

卡尔曼大概把这批人给了亚丽珊卓，他不清楚女巫的手段，但显然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她想对那些人做什么就做什么。”那天的对话依然清晰在耳。想必女巫赠予了卡尔曼许多好处，不然像他这种贪恋权欲的人不可能将自己的人手送出去，以至于后来被哈灵顿压在头上。

为了接待尊贵的客人，有时候排场是必须做足的，威尔特猜测他们的作用也在这里，可瑟姆斯是个连被称为小城镇都很勉强的地方，不管是人口，资源还是产业都相当有限，以他的见识很难想象会有人愿意来这边。他的心头笼罩着不安，对这次行动的信息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当庄园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他马上看到了哈灵顿，还有那天在他胸口上留下纪念的侍卫队长。心中好几种情绪围绕着他，既有厌恶和憎恨，也有担心暴露的紧张和恐惧。所幸他们只是打量了他一眼，没有任何不对劲的迹象。

他走向前，向哈灵顿自我介绍，“大人，我是修道院的里卡尔，卡尔曼大人让我——”

“卡尔曼他人呢？”哈灵顿不客气的打断了他，显得十分不耐烦。

“督军他今天身子抱恙，没有办法出席，因而交给我来代理。”

“那老杂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赶紧让他爬过来！”

威尔特愣住了，还没等他做出反应，伯爵显然又动摇了，“不，先等等，也许这样更好”，他挥手示意侍卫队长：“鲍尔，修道院来了多少人？”

“算上这个人一个四十二人，大人。”

哈灵顿沉思了一会，“你去把他们安排在队伍中间，别让那群皮包骨头出来丢人”，随后他的目光离开了正在大声命令的鲍尔，并转向了威尔特。

“你刚才说他让你来代理？”

“是的，大人”

这张脸的说服力比原来那张强，威尔特心想，哈灵顿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反复问他问题，只是告诫他不能做失礼的事情和管好修道院那群人，随后在一旁自言自语，那感觉很像在排练欢迎的致辞。

哈灵顿的庄园并不在瑟姆斯内，而是在离城镇北部稍远的郊区，需要翻过一座山，有好几次威尔特翻过山隔着远处眺望这个地方，但他从来没有机会进去，最接近也只是圣水那回停留在庄园外面等待。

庄园的古老铁门上刻着复杂的锻铁花纹，威尔特认不出这些符号，他猜测可能和哈灵顿家族的族徽有关。敞开后的大门显示出一条宽广的林荫大道直通深处，随着脚步渐近，庄园的外墙逐渐显露，石墙上爬满了藤蔓。

威尔特迈过一座石拱桥，桥下流淌的小溪悠然地穿过整个庄园，庄园的主楼在远处矗立，屋顶上的尖塔和雕花的窗框透露出优雅的气息。可这些都无法吸引他驻足停留，倘若是平时他可能会花上相当长的时间对这个地方进行探索，但眼下庄园的美景远不如处理兜里的物体重要。

这个东西已经折磨了他好几天，有好几次他突然以为弄丢了，结果只是虚惊一场，最后神经质般时不时就要往兜里摸索，确保它还在这里。

当他穿过漫长的林荫道踏入主楼大门，眼光开始搜寻着合适的地方。这个空间的装饰远比修道院要豪华，大理石地板上鹅卵石的装饰清晰可见，远处墙上挂着油画和贵族的家族徽章。庄园的仆人穿着整齐的制服，正在忙碌地布置中央大厅，里面不乏华丽的烛台和银器。

威尔特的目光在大厅内的一个大型人鱼雕塑上停留了一会，但转念一想，谈话的时候总不至于会特地跑来雕像前对话吧，他摇了摇头，继续思考着其他可能。坐垫，烛台这些选择一一被他排除

“客人预计还有一段时间，马上准备好。”

鲍尔突然出现在这里，并对着女佣们发号施令，他转过来看向威尔特，指着靠近楼梯的一扇门，“把你们的人带进去，记住没有命令不准随便走动。”

威尔特点点头，此时他正好锁定了厅内宴会桌侧后方的一株大型盆栽。他领着修道院的其他人徐徐进入房间，但脑海中还在思考刚刚看到的东西。理论上底座的空间是足够的，但速度必须要快，而且得趁他们不注意。

魔力的练习让他有了实现的基础，他可以瞬间将这个金属物体嵌入底座，不过要在教团眼皮底下做这种事不确定性太多。他不清楚教团的能耐，但能够肃清像亚丽珊卓这样的异端，必须得考虑到他们也会魔法的可能性。威尔特不禁捏了把汗。

房间里的氛围十分压抑，自打他们进来以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威尔特有些奇怪，他试着向一些人打招呼和提问，可对方都没有任何回应，相反只要提出命令，他们就会马上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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