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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在何方(第1页)

这一整天,徐老六独坐在客栈外的桌凳上,向店小二来来回回要了几壶茶,苦等到天黑,接应着其余人。刘老二和陈老四先找到客栈,而李老三和王老五则是要慢一些,天黑得沉沉的,才后脚赶到客栈,忙活几天,几人累的够呛,招呼小二,升起炉灶,架锅煮饭。

祁老大今儿个一赶早,就去城外十里地的驿站找董驿长叙旧了,还没有回来。而正当客栈里的众人吃饭填肚子时,祁老大与董驿长也喝的差不多了。

驿站常年没有修葺过,已经有些破败了,围院的土墙塌的大半,撑着驿旗的木杆在风中摇动,马厩的驿马瘦瘦的,瞧不见半点膘肉,毛发淡黄,看起来已经许久没有进食了。烛火透着纸窗户在夜里发出光亮,周围四下无人,只有寒星点缀着夜空。

驿站休息的客房内,一张茶几,摆着上了年头的女儿红,桌上半条蒸鱼,吃剩下的烧鸡,油皮还滚烫着。祁老大脱下棉帽,头发已经不剩几根,面颊通红,而对面的董驿长也是哈着酒气,醉了大半。

“老祁,今儿个喝了这么久,怕不是专门千里迢迢来叙旧的的吧,要是有啥我帮得上的,尽管开口,在所不辞。”董驿长俯着身子斟酒,身影摇晃,手也颤颤巍巍的。

“啥事都瞒不过老董你啊,我呀,来这金贵地界,一来是叙叙当年的交情,二来就是跟你打听点事,顺便让你帮衬帮衬,做个接应。”

祁老大举杯相邀,言辞恳切,双杯一碰,酒水荡漾。

“就凭咱们十几年的交情,不要客气,啥事直接说,不过要是要我再下地,就另当别论。”

“俺就是为了下地这事来的,你也知道,为了这个墓,这些年俺带起了,一支队伍,带他们下了几次地,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也是勉强过活,能维持得了生活的样子,可人越活越老,总得为以后做个打算,干完这票,准备金盆洗手了。”

“不是我不帮你,这事我也有我的难处,年轻的时候心大很,也跟着几个道上的老人干这行,可是带我的师父,说我八字不硬,命里无财,硬是要吃这碗饭,恐有天谴,再说了,我现在端着官府的碗,吃的是公家的饭,给你消息,我也活不长,我这还有两坛好酒,带回去,给没谋面的兄弟喝,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有老兄弟我也提个醒,干这行,别太贪心,收手吧老祁。”董驿长起身提着早就绑好的酒坛,双手作揖,回绝了老祁。

“那俺退一步,也不要你护了,你给个白松墓在哪?要怎么去的准信就成,这个地咱自个下。”

“咋就是不听劝呢,就你那个草台班子,去了能回来吗?这镇子方圆几百里地,守墓人不在少数,不对你们动手,只是白松临了的时候,立了规矩,不得杀害倒斗人,让你们知难而退就行,你来了刚进镇子时,老赖当铺的主人,就特地托人来告诉我,不要走漏风声,否则明儿个就我就得被装猪笼,沉江底。”董驿长道出了实情,不再瞒弄。

“若是俺非得下这个地不可呢?”祁老大似乎是酒醒了,面颊不再通红,变成了铁青,浑浊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董驿长。

“老祁,你不是下死手,断人后路的人,也因为这个,我才认你这个兄弟,你托个底,你到底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这地界你一个人来了多少次了,不是不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你一打进镇子里,就派两拨人去打探消息,都是些生面孔,也就是说,你连自个队伍里的人都骗,你在盘算着什么?你不交底,我也帮不了你了。”董驿长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当即喝下,把杯底朝向老祁,也壮了几分气势。

“好,俺也不瞒着你了,十三年前,我倒卖地货,被官府逮住了,没坐牢,也没杀头,反倒是赐了我七品官戴,虽说是个不管事的闲官,可好歹也算个官了,但关键是俺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都入了官籍,不算是隐户了,这个意思你懂吗?”

祁老大站起来抓起酒坛子,咕咚咕咚地往肚子里灌,直到喝的酒坛见底,啪的一声,将酒坛砸在地上,瓦片碎乱。从内衬的口袋里掏出官印,丢在桌子上。

两人相对而坐,沉默不言。

过了许久,董驿长终于说话了。“奉官倒斗,这是见不得光的事,真的要下这地么?老祁,你知道的,成了,败了,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也是没办法的事,糊弄不了,也拖不得,上头讲今年要还是倒不出,到了秋天俺全家人都得见阎王,俺下了死志。”很罕见的,祁老大神情落寞,瘫坐在凳子上,像是丢了魂。

“你官高七品,虽然是个闲官,但官大一级压死人,我是个不入流的吏,你要是成心压我也能压死我,但要是对外说,是你官威大,他们也不会太怪罪我,我要是告诉你了,可别对外说是我告的密。”董驿长终于愿意松口,可还是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那是自然,我这一路,走的都是偏门小路,没人知道,俺也留意了,身后没有‘狗’跟着,你把心放肚子里。”祁老大提起了精神,收起官印,妥帖地放在内衬里。

“哎,来这地界来倒斗,挖白松墓的,没有五百也有上千了,把牛尾山周围百里的土,里里外外全翻了个遍,连块铁也没挖着,镇子方圆几百里的人,都传那鸡贼的白松,料定牛尾山会越来越高,从南方来的水汽过不去,落在在镇子南边成了沼泽,所以早早的就把墓挖在那儿了,也不是没有人听信镇子里人的话,拉起队伍去刨,可是积了几百年的水,沼泽又那么大,可没那么容易挖出确切的方位,反倒是人会不注意,就陷在沼泽里面,要没人救的话,会被活活闷死,而这样闷死的,也有十几人了,可是我看他们去傻乎乎刨的啊,也是笨,谁会把自己的棺椁泡在泥水里?”

“俺估摸着也是这样的,咱摸金寻宝,讲究的是上观星相,下探地形,潜入王陵更是要和上古流传的孤星九图,山伏龙脉相对应,可这地界,地势南冥,牛尾山更是东陆不起眼的小山,匍匐低延,聚不起王气,也不能保佑福泽后代,俺刚拿了皇帝浩命时,几乎年年秋夏之交来这看天象,查遍了古代典籍,发现只有饕餮和穷奇的残图和这星象能大致对应的上,这是大凶兆的图啊,真是不明白,白松聪明了一辈子,怎么会埋在这,难道是和皇帝不和?”祁老大忧心忡忡,俯身将砸烂的酒坛碎瓦一一拾掇起来。

“老祁,行了,就是些不值钱破烂瓦片,别捡了,我来就行,你刚刚讲白松可能与皇室不和,他们之前好不好我不知道,但现在皇帝老儿不顾及江左白氏的颜面,也要挖白松墓,召集江湖人来干这脏活,忒不地道,但当下还是要保住你一家老小,这才是要紧的事。”

董驿长也蹲下身子,拾起瓦片,口里念念有词,将话又给说回去了,心想这老祁到底还是信不过我,总是想要到更多的消息,可就没想过他知道的越多,我就越会被守墓人怀疑么?

“那也不绕弯子了,那白松墓在哪?怎么去?给俺交个底,俺心里也有个数。”祁老大将一堆瓦片弄在桌子上,神情恳切。

“其实你心里应该也知道,那墓,就在镇子正下边,黑瞎子镇是按诸葛八阵图建的,镇子里大户人家推旧房,建新屋的时候地基打的深,才知道这镇子地下有溶洞,还有地下暗河,交错复杂,有人沿着暗河走,绕了好几里才摸着墓道门,那门用的是天外铁陨石造的,有千斤重,用药石土炮都炸不开,要是真的用蛮力打开这墓门,恐怕整个镇子都得塌一半,若是换个方法,从外面往墓道里掘进去,没有上千人同时开动,根本找不到真正的墓道在哪儿,还有这建墓的工匠后人,也就是黑瞎子镇的乡绅和土豪的后代,都信白松的墓是他们福泽后代的保护,所以啊,寻常门道,想要见白松墓一眼,根本就不可能,唯一的方法,还是老话讲的好,解铃还须系铃人,找老赖当铺的主人才正解。”

“监守自盗,像是守墓人会干的事,可是官府与江左白氏不管么?几百年了,都是这样的么,你讲的个法子,能成么?”

“哎,我身为官府的人,耗了不少气力,不知道买通了多少人,才知道这个门路,官府和江左白氏生了什么嫌隙,有什么猫腻,我管不着,也不敢理会,哦,对了,白松墓是依照倒诸葛八阵图建的,和镇子的构造正好相反,其余的,他们再也不肯多讲了,我也只能帮到这儿了。”董驿长放下筷子,抿了口酒,神情舒缓,像是道出了天大的秘密。

“你这话,救俺一家老小嘞,这次下去,还能活着回来,俺给你磕头。”祁老大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掏出一块金子,用力的塞在董驿长的手里。

“老祁,话说重了,你要是真的要去,生死有命,也赖不得谁了,要保重,这金子,收回去,来日方长,钱得来,都不容易。”董驿长紧忙将金子推送回祁老大的手中。

两人客气了一阵,祁老大终是没有将金子送出去,拜谢一番,祁老大裹紧了衣服,将身子藏在里面,确定旁人是瞧不出样貌的,出门回镇子去了。只是这一行,也不知道是死是生。

送别了老祁,董驿长回身收拾桌上的残食,余光瞥见碎裂的酒瓦片里,冒着着点点金光,紧忙开门追老祁,可深沉的黑夜已望不见老祁的身影了,只有冷冽的寒风呼呼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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