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挺大。”渠英清晰地记得锦润说将棠溪宝剑送给大邺时的样子,语气平静,面色微沉,那不是一个痴傻之人该有的样子。
可他又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多心了,毕竟一个痴傻了十几年的人,怎么会突然变成正常人呢。
“这样挺好的,当年他突然傻了,那些大臣可惜了好久,我也是好几年都没法相信,我记得他以前读书可厉害了。”淮寅一阵可惜,但马上反应过来:“殿下,我。。。”
公然可惜锦润变傻,要是渠英多心些,这可是大罪呢。
渠英抬手:“只有你我二人,不用这么谨慎,我不在意的。”
淮寅松了口气,却也不敢胡说了。
“小皇叔以前的确很厉害,先生们都夸好他是天纵奇才,虽然与他一道念书没几天,可我是不及他的。”提起这事,渠英隐隐有些自卑。
锦润出生得晚,与他们几个皇孙的年纪差不多大,自然是躲不过比较的。
自小,锦润就被各种夸赞,他们谁都不如他。
即便他后来傻了,可惜他的人也不在少数,以至于前几年,他还能听到老臣们叹息。
若凌王没傻该多好。
“殿下真要按律处置林昭芃吗?”淮寅问得很小心。
渠英目光坚定:“这是自然,他当众杀人,已然触犯了大梁律法,岂可宽恕?再者,即便大邺不会追究,大梁也要给个交代才是,若是轻易饶了他,大邺心里岂能高兴?为了一个林昭芃坏了两国情谊,不值得。”
“也对。”淮寅心里有数了。
未到初五,刑部就宣布了对林昭芃的处置,杀害使臣,按律当斩,林家其他子弟杖行一百,为官永不录用。
这一判决,算是彻底断了林家的希望,等他们家现在有官职的这几位一死,其他儿孙若不是谋个差事,一家子下场凄惨。
深夜,凌王府里。
崇宁已经抱着汤婆子躺进了温暖的被窝,飞燕放下罗帐出去后她就说:“也不知宣平帝怎么想的,竟敢断了林家的后路,也不怕他们家鱼死网破啊。”
“淮寅说,是怀王和鲁王要求的。”锦润靠着墙,被子搭在腿上:“这事一办,林家与皇上反目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怪不得呢。
崇宁想了想:“因为程翎没有尽力求情的事儿,这两天林家频繁登门,想必对长安伯府也没了好脸色,林家的人一定觉得,若是自家的姑娘进了凌王府,这次我们帮忙说话,林昭芃不会死,林家其他人也不会这么惨。”
“自然会这么想。”
“那我就加紧挑唆一下长安伯府和林家的矛盾,让长安伯夫人把林家做的那些事宣扬开。”
锦润趴下来半撑着身子细瞧她:“那日,我在渠英面前卖了个破绽。”
“什么破绽?”
“让他怀疑我在装傻。”
崇宁顿时紧张了起来:“你为何这样做?”
“我要让渠英自己去查,查我当年为何突然傻了,查我年幼时遭过多少毒手,他只有查了,他才知道皇上有多么卑鄙无耻,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在林家反水的时候帮皇上。”
崇宁认真琢磨了一番:“你确定他会帮理不帮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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