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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第1页)

待穿上他的衣服走出浴室来,他却握着被角睡着了,眉心舒展,浓密的睫毛静静地停歇在那里,恍如小孩子一般淳净,她近前去,迟疑了片刻,终于俯下身去,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温度亦如平常,大概真的是太累了。

她叹了一声,只觉得身体疲倦好象散了架一般,便在另一张床上躺了下来,只侧身占了床角的一侧,离他较远一点,仍可以清清楚楚地看着他,心中千丝万缕,思潮婉转,不能自己。好一会儿,眼皮渐渐地重了起来,竟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只觉得脸上痒痒的,她睡地正酣,有些不耐烦抬手拨弄开,谁知不一会儿那痒酥酥的骚扰又卷土重来,终于将她拨弄醒了,却还是不愿意起来,便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方才睁开惺忪的眼睛,只见他似笑非笑的面孔正在近前,眼中波光流转,有些异样,不禁吓了一跳,本能地坐起身来,他却伸手在她的脸上轻轻地刮了一下,笑道:“你这个大懒虫,都几点钟了,还不起床,不饿吗?”

她从窗帘的空隙处瞥见点点的星火,道:“几点钟了?”他站起身来,道:“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她跳下床来,却差一点儿绊倒,幸亏他伸手扶了一把,看着她长袖长裤的滑稽模样,半晌无语,她只得挣脱了他的手,自己将袖管裤管又重新向上卷了起来,虽然还有些别扭,到底还是可以行动自如了,便笑道:“我这副怪样子,可不想出去给人笑话。”

他怔怔地出了一阵儿神,才又上前拉着她向外面的房里来,却见屋里的灯已经闭了,只在餐桌上的铜金蜡烛台上点着两簇桔黄色的火焰,颤颤巍巍,有一种缈然幽静的华丽与温暖。她不由得地道:“你搞什么鬼?”他拖她在椅子上坐下,自己方在对面也坐了,才道:“历来女孩子都喜欢烛光晚餐之类的浪漫举动,我想着从来没有与你经历过,不想有所遗憾,所以便让酒店里给安排了,希望你不要再生气了。”

她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烦躁与焦虑,可面对着他的殷勤致意,也不好再别扭下去,便道:“别闹了,这样黑漆漆的怎么吃饭。我可不想吃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下去,你去开灯嘛。”他笑道:“你总是和正常人不一样,一点浪漫也不懂。”

说罢就去墙边将一盏落地灯扭开,晕黄的灯光扫了过来,将两人包围在其中,倒也能看清桌上的菜色,虽然配着红葡萄酒,可他知道她素来不喜西餐,全照着她的口味点了一些中式的清淡菜肴,她心里感激,加之确实有些饿了,虽然不是狼吞虎咽的,倒也吃地香甜。而他只微微动了几筷子,一直默默地喝着酒,等她发觉的时候,一瓶红酒已经喝地差不多了。

她道:“你别再喝了,不是还伤着吗?”他摇了摇头,又斟了一杯,道:“有时候酒精也是一种力量,可以暂时让人忘却一切的烦恼与忧愁。”说罢又是一饮而尽,沉吟了片刻,才接着道:“黎涵予,为什么你从来不问,就算是发生昨天夜里那样的非常事件,你也还是不问,我跟自己解释那是你的隐忍与懂事,可是…我却跟自己交代不了,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想要了解我这个人的意思吗?”

她也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就象你说的,该我知道的,你总会告诉我的,不该我知道的,我又何必问。况且…我怎么问?不问,我还可以自欺欺人地骗着自己,问了,也许一切只会让我伤心失望,我实在是没有那个勇气。”

他喃喃地道:“真的是这样吗?黎涵予,其实我很是后悔,后悔不该带你去婚宴,虽然说总有碰面的那一天,可是至少应当等到我们的关系稳定了再说,也许一切就都会不一样了。可是有时候想想也后悔不得,我那时大概太兴奋了,根本控制不了,以为一切已经十拿九稳,只想把你介绍给我的家人,谁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已经在那个问题的边缘了,她仿佛被吓到了似的,半晌无语。他突然伸出手来握了她的,道:“其实我很清楚自己的情形,本来不想绊住你的,可是却忍不住。后来才知道,这并不是我们之间唯一的阻碍。黎涵予,我还以为是简明晖,想不到竟然是我的…所以我打算放手了,也说了一些刺激你的话,我想大概不会再有机会和你见面了。可是李名山的电话打来,我从来都没有那么害怕过,也从来没有那么厌恶自己所做的一切,之前我总是跟自己解释是身不由己,可如今因为我做的事情牵连到了你的身上,我真是痛恨自己。黎涵予,我并不想连累于你。”

她却将头渐渐地低了下去,半天没有回应,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他似乎早就预料到是这种局面,可还是微微流露出失望的神色,便站起身来,却是一个踉跄,红色的液体酒倾倒在身上,汩汩地流了一路,只看地她有些触目惊心,昨天夜里的血腥记忆又回来了,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愣愣地呆在原地,渐渐地明白了心里烦躁与焦虑的所在,她是这样地惧怕他“意外”地离开,惧怕这种威胁迟早还是会再度降临。

一会儿,他打电话叫了服务员来收拾屋里的残羹冷炙,她一个人站在露台上,夜凉如水,冬天里更是有一种穿透骨髓的寒冷,可她仿佛并不觉得,怔怔地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象看不到边际的汪洋大海,而她一个人孤独地浮在海的中央,飘泊无依,禁不住的惶恐与不安。事到如今,似乎这样的结局是已经早就注定,更何况他冒了风险不计一切地来救了她的性命,她亦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

又过了一会儿,她回到屋里,空无一人,只在角落里点着一盏淡淡的灯光。她叫道:“项振灏…”却见他从卫生间里探出头,满嘴的肥皂沫,掩藏了所有的喜怒哀乐,道:“你看会儿电视吧,我刮个胡子。”

她慢慢地走过去,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他略显笨拙的动作,迟疑了片刻,道:“你的手臂…方便吗?”他突然近身向前,道:“那要不你来帮我的忙,好不好?”她想了想,竟然轻轻地点了点头,接过刮胡刀,仰起头,试探着顺着大概的方向刮起来。

他似乎有些慌乱,张开了双臂,伸展在空中,不知所措。而她被圈圄在当中,并没有接触到他的身体,却似乎是千丝万缕都联系在了一起。粉霞扑面,温香盈怀,终于让他忍不住缓缓地低下头来,再近一些,近一些,直到了她的唇边,她却轻轻地道:“小心我刮破了你的喉咙。”

他停顿了片刻,才离开了一段距离,笑嘻嘻地望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半晌才道:“是你先惹我的。”她扬了扬眉,道:“真没道理,我好心好意地帮你,倒落地一身不是。”他从大理石台面上拿起毛巾擦了擦嘴边余留的泡沫,狠狠地道:“我就是太惯着你了。”说完猛地吻了上去。

她的脑袋里“轰”地一声,天旋地转,唇齿间全是他好闻的薄荷味道和淡淡的酒香,辗转流连,慌乱中只得将手撑在大理石台面上,死死地抓住边缘,不敢放松。水池里的水哗哗地淌着,升的雾气渐渐地挡住了镜子的光辉,模糊了室内的一切。

他突然发现有些不妥,猛地推开了她,却见她的双颊酡红,宛如海棠醉酒,眼中星光流淌,明媚不可言喻,不禁呆住了,半晌才道:“黎涵予,你是怎么了?”她对他的亲近从来都是别扭抵抗,不肯虚与委蛇,如今却是辗转相就,浑身上亦闪动着绚丽的光彩,直映地他的心里却是忐忑不安。

她低下头来,仿若浅浅的一弯明月,不可思议的透明与细腻,脸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胸前,轻声道:“那日我与你发生争执,并不是为了别的,只因为我进去的时候,看见你和…她…郑子蕴…坐在那里,一种凄凉的样子,使我觉得即便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扭转已经预知的结局。我倒情愿给自己留一条路来走,谁知…一切并不是我想的那样…”

他轻抚着她的背心,道:“其实…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她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地直视着他,他却拉着她来到外间的沙发上坐稳,道:“总该给你知道这所有的一切,你可愿意听吗?也许对我来说是一种痛苦的磨难,可是对于旁人来说却是很无聊的事情,所以我…一直…”她却接着道:“你凡事总藏在心底,旁人又怎么知道?”

他又斟了一杯红酒,却没有喝,只放在手里摇晃着,一会儿才道:“我五岁的时候,母亲离了婚带着我去了马来西亚,在国外的生活是很艰难的,母亲也不懂外语,和人交流一直存在障碍,直到遇见我的继父。那时候,外公去世不久,因为遗产继承的问题,我母亲一直被其他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排斥在外,处理遗产事宜的项律师,给了母亲很大的帮助和安慰,后来他们就结了婚。

记得十岁生日的时候,继父带着母亲和我去美国的迪斯尼游乐场去玩,可是调皮的我竟然跑丢了,当时我很害怕,后来在警察的帮助下才回到他们身边,继父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那样的一刻,我终生都不会忘记,这才是我的父亲,而不是远在中国大陆的那个人。所以,我是姓项的。

十七岁那年的暑假,我从英国的学校回到家里,继父对待我的态度有些冷淡,因为我没有听从他的安排直接到在瑞士疗养的母亲那里。一个和平常没有两样的傍晚,我发现继父满身是血地倒在我家的后巷,本来要报警送他去医院,可是他却要我不要声张,并且给了我一个人的电话,后来一个医生模样的人来到了我的家里,很熟练地替继父处理了一切。母亲在那时候因为有病正住在瑞士一家疗养院里,所以这便成了我和继父两个人的秘密。

继父的伤好了,却明显老了很多,毕竟是五十几岁的人了。在我的一再追问下,继父终于说出了这背后的原委,原来他偶尔会替别人处理一些资金流通事宜,说白了就是在替人洗黑钱,一直都相安无事的,但是继父的合伙人却因为欠了高额赌债,背着继父吞了一笔巨款,人也下落不明了,而这个黑锅当然是要继父来背。

我想不到自己和母亲这几年来富裕安稳的生活竟是继父冒着生命危险赚来的,而我也明白了为什么继父要早早地把我送到国外去念书,为什么执意要我母亲先行去了瑞士。当时我只有一个想法,我不能离开他,也不能再让他继续下去,但是似乎并不是想象地那么简单。为了堵这个窟窿,继父将能够处理的资产全部处理掉了,但距离那数额还差好多。继父的生命再度受到了威胁,而一直不肯离去的我也被牵扯了在内。也许,他们并不是要那些石沉大海的钱,主要的原因是继父要退出,他不想再干了,其实在和母亲结婚以后的那几年里,他一直在给自己寻找一条安全的退路,但现实的残酷却只能让‘金盆洗手’成为一种良好的愿望。他们不愿意放弃这个值得信任又能力超强的合作伙伴,他退休可以,但是必须指定新的接班人。

继父当然没有答应。

我在一个夜晚被悄悄地送回了国内,我的亲生父亲那里,似乎那里是相对安全的。我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很冷静地进了父亲当时工作所在城市里的一所名牌大学,其实那时候我已经取得了剑桥的奖学金,可是这些已经都不重要了。此后我所默默等待的就是时间的快速流转,等待自己成熟后有足够的能力来替继父解决问题。所以那几年,似乎是一个暗暗积蓄力量的过程,并不曾过多地注意身边的人。起初,弟弟妹妹们对于我这个突然出现的哥哥难免有些隔膜,但父亲和继母却因为愧疚,对我倒是百般迁就。

也许是我过早地背负了太多东西,也许是我从小就被惯坏了,我的脾气虽然说不上很差,但至少不是一个善于与人交流的人,更加不会关心别人,唯一接触最多的人便是一同骑自行车上学的子蕴,她当时是在大学的附属中学念高中。我的不少男同学要我帮忙认识她,而我耐不住别人的软磨硬泡,也传递了几封情书给她,只不过她的态度非常冷淡,甚至有些迁怒到了我的身上,我都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

子蕴的性格很内向腼腆,却因为长地漂亮却受到很多男生的注目,偏偏我对她的印象很不好,没有她的出生,我和母亲也不会被父亲抛弃。她的外公是我父亲的老上级,对我父亲一直很器重,处于那样的地位,而唯一的女儿却很不名誉地怀孕了,那种愤怒可想而知,我父亲却硬是抗下了这件事,所以更赢得了老上级的感激之情,自此,升迁的速度就更快了。

子蕴考上了大学,本来按照她母亲的意思应当考医学院的,但最终却选择了国际贸易专业,和我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系。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我发现了她出生的秘密,她并不是我父亲的亲生女儿,她和她的母亲也是被某个男人抛弃了的,原来,我们有一样的遭遇。也许是同病相怜,也许是为了报复,我竟然放任着自己的感情向不理智的方向发展下去,她是那么美,那么地柔弱,让人禁不住地想要据为己有。

爱慕,怜惜,猜忌,生疑,进退两难,这一切的一切都游离我和她之间,可是我无法说出来,因为她毕竟是我的“妹妹”,而我永远都不能对她说,她只是她的母亲和另外一个男人的私生女,她的出生伴随着的是不名誉还有羞耻,我狠不下这个心来。每当她依赖我,温柔地对待我时,我心中的那一点小小的幸福往往会被深深的罪恶感所驱逐,她只是把我当成她的哥哥,而我却不是的。

那个时候,我痛苦迷茫地几乎忘记了自己身负的重任,直到快毕业的时候,继父悄悄地来看我,他似乎老地更厉害了,而母亲的身体也不如从前了,他很想到瑞士与母亲安享晚年。我知道他很辛苦,而我也无法继续沉溺在不伦之恋中,所以在毕业之后就跟他一起回去,开始分担他的‘事业’。

在最初的几年里,我也经历了痛苦煎熬的过程,但这也比不上那一年的夏天,她从天而降般站到了我的面前,而我已经被历练地面目全非了,只能以最残酷地方式迫使她离开。她走了,我的心却再也无法平静。终于,我结束了在那边的事业,将工作重心转到了国内。而那时,她却办好了去美国留学的手续,已经上了飞机。我们就那么错过了,此后近十年再也没有见过面。只能从小妹子珊那里听到她的一点消息,而我的一些传闻也随着子珊传到她那里。不错,就象你说的,我的所作所为,根本是故意要她知道。

我的生父官运亨通,升迁地很快,使我在国内业务的开拓也简单了许多,

但是,这种生活总是不安稳的,也不是我愿意的,于是我在合适的时机寻找了新的人来代替,李名山。自从遇见了你之后,我便下定决心要彻底地结束这一切。

这个时候,子谦要结婚了,子蕴回来了,因为这是唯一的机会了,所以她回来了,跟我说起从前的事。原来她在八岁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亦知道我是知道的,所以她以为不必再说的,其实也无法说出口。因为流连在我周围的女孩子是那么多,多地使我根本看不到她的存在,她对于我来说,只是妹妹而已。我们之间阻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不管是道德上的,还是我人为制造的,她只能离开,却始终无法释怀。从前的事,是伤痛,是甜蜜,只因为不知道对方的心意,所以才一再地执着,也因为惧怕拆穿了一切,发现真相与想象的不同,所以也不敢轻易地触碰。

我直到不久前,才知道她对我的感情是怎样的。可是,黎涵予,我想我是无法再回头了,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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