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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第1页)

………【第二十一节 受辱】………

一个供应商给金喜婷出注意:“你是受害者,把住院的票拿好,多多的给造些钱,最好让医生24小时给你一直挂吊瓶,光挂葡萄糖水也行,反正没多大副作用,回头到法院告她,让她也丢丢人,给你出医药费。”罗妈妈完全知道了事情经过,她有些同情金喜婷,心里琢磨:“都这么大年龄,还无人疼无人爱,如果有老公有孩子还能受这苦遭这罪?还能受这气?”她对这个对冷酷无情的大龄姑娘不但不憎恶,还充满了善良的同情。

11点多,一个小巧玲珑的护士推着一个小推车进了她们病房,上边放着各种药和高矮不一、输液的瓶子,护士负责给各个病床病人量血压,送温度计和药。她给邻床忙完,走到金喜婷床前,罗妈妈迅把金喜婷没挂吊瓶的胳膊袖子挽起来,姑娘训练有素的把一切弄好,一边压手上的小气囊一边说:“低压8o,高压12o,一切正常。”量完血压,又拿出一个温度计,罗妈妈帮忙塞到金喜婷的腋窝下,护士温和的说:“药放哪?”她举起手中一个只有半截的小塑料盒里一些白色药片问,金喜婷举起夹着温度计的胳膊,伸开手掌,面无表情的说:“倒我手心。”护士刚刚走出病房,罗妈妈拿起杯子准备倒水,“不用了。”金喜婷冷冰冰的说,罗妈妈眼看着她把那些白色的药片全部扔进床边的垃圾篓里。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金喜婷的桌子上和床下边已经堆满了别人拿来的各种吃的东西,苹果、梨、香蕉、桂圆、香瓜、无数的奶粉,还有黄桃、桔子、雪梨、杨梅、樱桃等各种罐头,罗妈妈看看各种东西,尤其是那些装在各种瓶子里花花绿绿、各种颜色的罐头,心里羡慕的不停想:“唉,自己家的娃娃们如果能吃上那么好的罐头该有多好!”由于家里穷,罐头对他们来说是想都不敢想、浪费钱的奢侈品。再看看面无表情的金喜婷,她心想,“这妮子虽说被人打了,够丢人,但也没有白打,让人伺候着不说,还收了这么多礼,看来有得也有失。”

正想着,金喜婷突然说话,她指指柜子,“你,把那瓶杨梅罐头给我打开,我想尝尝。”罗妈妈一看人家又居高临下的号施令,麻利的拿过来,双手抱上,左拧拧,右拧拧,猛一使劲,罐头盖子拧掉了,但是,用劲太大,罐头瓶子中的汁被泼出来一些,溅在罗妈妈的手、衣服和地上。金喜婷斜着眼睛看见了,脸马上沉下来,对罗妈妈翻着白眼说:“怎么搞的,有你这样的吗?也不小心点!真是浪费。”

说话间,一把夺过罗妈妈手中罐头瓶子,罗妈妈自知理亏,没敢说话,把盖子翻过来放在柜子上,拉开抽屉,取出里边的勺子,递给金喜婷,金喜婷怒气冲冲的拿起勺子,舀出一颗红彤彤的杨梅放进嘴里咀嚼,罗妈妈此刻已经馋的口水都快流出来,她添添自己嘴唇,使劲咽下一口口水,她正想象着杨梅的美味,突然,金喜婷一低头,还没容罗妈妈反应过来,一下把杨梅吐在床下的垃圾篓,嘴里同时说:“呸呸,酸死了,酸死了。”说话间,把罐头瓶子的盖子拿过来一下拧上,罗妈妈不明就里,一头雾水,还没做出反应,一眨眼,金喜婷把杨梅罐头连瓶子一起扔进去。用劲太大,“砰”瓶子出一声脆响,玻璃瓶子破了,杨梅连同红色的汁液流的到处都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有些酸有些甜的气味。罗妈妈有些生气,心想,“这个无情无义的东西,刚才还嫌我把一点点汁泼出来,嫌我浪费,心疼的要命,一转眼自己全部扔了,一点也不心疼反倒心安了,也不说你自己没啥病,自己不爱吃让我拿回家去让孩子们尝尝,宁愿自己扔掉也不愿意送别人,真是性格古怪,琢磨不定,扭曲变态,难怪嫁不出去。哼!打的活该。”她愤愤的想。“你,把黄桃的给我打开。”罗妈妈正在生气,金喜婷又把脸转向她,开始号施令,罗妈妈只好听从她的调遣。

罗妈妈受着各种精神的人格的折磨和侮辱,为了那点护理费,她咬牙一再强忍着,真正让罗妈妈生气并决定离开的是第四天黄昏。

金喜婷想着出院后要和宋一琦打官司要钱争面子,每天24小时吊瓶一直不断,只是挂的地方不停的变换,罗妈妈白天晚上伺候着,除了吃喝拉撒,还时时操心瓶子中的液体,基本没有睡一个完整的觉,那一天,罗妈妈疲乏极了,哈欠连天,手脚酸软无力,她坐在那个空着的床边,眼皮开始打架,她困的实在不行,索性躺在空床上,不小心就睡着了。

正在做梦,冷不丁听见宋一琦大声喊道,“单位花钱找你来,就是让你睡觉的吗?怎么伺候人的?不操心,液体完了你居然没有现,回血了。”说话间,她举起金喜婷的那个回血的手满脸怒容给罗妈妈看,金喜婷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自己的仇敌,一把抽回自己的手,绷着脸噘着嘴不说话。

罗妈妈一跟头从床上爬起来,坐在床边,委屈的眼泪快流出来,她想想几天来的折磨,一气之下,索性对宋一琦说,“算了,你们还是另找别人吧,我伺候不了。”她跳下床,拉开最下层的抽屉,迅的拿自己东西。

伺候自己的仇人就是和自己为敌,宋一琦以后多次想过这个问题,两个闲着的女人不知道在后边说了自己多少坏话?多疑的宋一琦想,最让宋一琦生气的是,罗妈妈一个家庭贫穷,全家年年吃单位救济的最底层的家庭妇女居然敢冲撞自己,简直是太岁头上动土。这比金喜婷顶撞她“烂货“还让她受刺激和难以接受,她的眼中能揉下这粒沙子吗?她心中能咽下这口气吗?显然不能,这事也是导致宋一琦在以后的岁月里多次欺负罗思文一家的根源。

隔了一天,李主任提着水果到罗家给罗妈妈说情,希望她继续回去伺候金喜婷,可是罗妈妈说穷死也不伺候别人了,坚决不愿意再回去,他后来给罗妈妈拿来5o元,再后来,罗思文全家听说,金喜婷住了十天院花了1千5百多,出院后,到法院去告宋一琦,王厂长是个老狐狸,料到有这一招,早早的打宋一琦到别的医院开了1千6百多的票,结果金喜婷什么也没捞到,王厂长后来给财务打招呼按医药费给金喜婷报销了,这事才算暂告一段落。后来,金喜婷的两人间住进去了另外一个未婚的库管员吴红,这是后话。

现在,宋一琦和赵登高在一起的时候,她最多的谈论话题始终围绕一个中心,那就是建议赵登高离婚,宋一琦幻想着他离婚了就会明媒正娶自己,那样,自己也就彻底结束单身生活。

对于左邻右舍甚至同事,她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心知肚明,有人认为他知道她的丑事,喜欢被戴绿帽子,原谅了她,有人认为他不知道,蒙在鼓里,但无论怎样,没人会主动去告诉赵登高关于事情的真相。

赵登高是个单纯的人,他朋友很少,应酬更少,平时一下班就直奔宋一琦家,所以关于她的绯闻,他基本不知道。他开始仅仅想玩玩,想填补一下自己空虚的生活,释放一下压抑的感情。

赵登高对于离婚这事起初很谨慎,他一年到头就那么几天假,家里根本照顾不上,妻子虽说在农村,但是对老人特别孝顺,平日把老人照顾的无微不至,妻子不但要帮他抚养年迈的父母,还要照顾两个孩子,更要去种地,种种辛苦自不必说,他不想做违背良心的事情,即使要离婚,父母这一关根本过不去,他们不会同意儿子离掉贤惠的农村老婆,重新再娶一个体面时髦的城里女人。

………【第二十二节 醒悟的帅男】………

后来越陷越深,象吸毒一样上瘾且不能自拔。他越来越对于自己是否还有必要维持一个名存实亡的婚姻感到动摇,他嘴上答应宋一琦,心里却一直犹豫不决,在离与不离,娶与不娶之间来回徘徊,拿不定主意。

吃完晚饭,他和宋一琦在马路上手拉手散步,赵登高一抬头,现以前教他电工技术的一头白的路师傅正从对面走过来。

他们家在平房区住,自从退休后很少见面,听说退休后,被别的单位返聘,他们就更见不着了。

路师傅远远的现了赵登高,再一看旁边的女人,两人手拉手亲密无间的样子,他一下明白了。宋一琦见到路师傅的一瞬间,有些脸红,但是孤傲的本性使她把脸转到一边,看也不看路师傅,大步朝前走了几步,与这师徒两人有意保持一段距离。路师傅眼睛瞪的很大,半天才说,“登高,我有点事情,昨天到你的办公室去找你,没找着,这样吧,明天我抽空再到你的办公室找你。”赵登高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迈着大步走远了。

第二天,赵登高上班后象往常一样,泡杯浓茶,坐在凳子上开始翻前一天的报纸,刚看了一页,听见有人进来,他把报纸从脸上移开,抬起头,路师傅进来,顺手关上门,他直奔赵登高而来,看见师傅走进来,他本能的站起来,报纸放在桌子上。

“师傅,你昨天说有事找我,到底是什么事情?”路师傅已经走到他的面前,左右看看大大的办公室没有别人,他的脸变的严肃、凝重,这是赵登高从来没见过的表情,即使他以前跟师傅学艺期间犯了错误,师傅的表情也没有这样严肃。

“师傅,你坐,你坐,我给你泡杯龙井茶。”路师傅挥挥手:“大清早,我没那么渴,不用倒,我一会就走。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要对你负责,我今天来主要是想问你,你是不是和宋一琦在处朋友?老实说。”

师傅看着他的眼睛,容不得他有丝毫的谎言。赵登高只好诚实的点点头。“你呀,你呀!糊涂啊。”

路师傅气的无语,不停的摇头,过了一会才语重心长的说:“你是有家有室的人,又是一个很本分的人,怎么能跟她鬼混!这个女人在电机厂是有名的公共汽车。什么是公共汽车你懂不懂?就是无论什么男人,高矮胖瘦暂且不说,只要有权有钱,只要有利用价值,都可以和她上床。”“你怎么知道?”赵登高惊的瞪大眼睛,师傅用手捋了一下花白的头,“我们以前是邻居,她刚上班的时候,没住单身宿舍,车间的李主任,那时是副主任,把她安排在我们家隔壁。后来和她男人结婚了,她男人又瘦又小,是一个跑长途的货车司机,不跑车的时候,是一个酒鬼,经常喝的醉醺醺的不醒人事。他男人平时对她特别好,但是情绪不好的时候,尤其是她男人喝醉了,就老打她,两口子老打架,男人经常把她打的死去活来,把她的头在墙上碰,在地板上打的打滚。曾经有一次脸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眼睛成了熊猫眼,没办法上班,只好请假在家休息。我们经常听她在房子里放声大哭,后来她男人进了监狱,听说是*罪,再后来,听说离婚了。自从她男人进了监狱,她家经常有各种男人进进出出,晚上住在她家里,光我早上起床后,就曾亲眼看见管质量的于主任、管销售的高主任、还有管生产的王厂长等数不清的男人从她家出来。听厂里人说比这还恶心,说大白天的把男人领回家乱搞,有一次,于主任的老婆跟踪着到了她家,捉奸在床,两个女人还为此打了一架。后来,她就搬到别的平房里去了,再后来住上了楼房,听说是王厂长给操作的。”“真的吗?”赵登高张大嘴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路师傅拍着自己的胸脯;“天地良心!我活了这么大岁数,我撒那些谎干什么?我又是你的师傅,把你当儿子一样看待,我为什么要骗你?骗你能得到什么好处?我有那必要吗?我只是希望你少走弯路,我是想告诉你,你不是她的对手,这个女人手腕多,心计重,她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她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应付你,简直是小菜一碟,你即使嫖,也要找个历史清白、身子干净的女人,干吗跟这种破烂货瞎混?简直跟公共厕所一样,什么人都可以上,脏不脏!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找别人多了解一些情况,实在不行,就留意她的言行举止,是狐狸终究会露出尾巴。”路师傅说完,如释重负,长长出一口气,“好了,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不能不相信事实。”路师傅说完,头也不回走了,赵登高站在原地楞了半天神。

………【第二十三节 沮丧与庆幸】………

赵登高在想心事,自从他和宋一琦认识以来,从来没听见别人说过她的坏话,今天第一次听师傅说,而且这么恶毒,这让赵登高始料未及。他了解师傅的为人,和师傅相处几年,师傅从来没对他说过别人的坏话,更没撒过谎。

赵登高从部队转业到单位,先到车间,后来跟师傅学艺,以前也常到师傅家去,从时间上推算,估计那时候宋一琦已经搬到别的平房或楼房了,赵登高基本没和这个女人打过照面,更不清楚她的过去。

赵登高有些沮丧,也有些庆幸。沮丧什么呢?他回头一想,和宋一琦认识这么久,她的柔情蜜意完全蒙蔽了他。他从来没认真研究她的过去,以及平时的行为,他为了这个女人基本把自己那个家完全不管不顾,每月工资一,他全部上如数上交,让她安排自己的饮食起居,家里偶尔有上初中的儿子来信要钱,他也找各种借口推脱。

前几天,儿子信上还说,在科技局工作的舅舅给他妈妈建议,让她养些狐狸一类的动物,卖动物的皮毛比种地收入好,他妈妈没钱,儿子在信中问爸爸,能不能赶快给妈妈邮些钱回去?妈妈好投资,舅舅可以给妈妈提供免费的技术服务。赵登高看完,象往常一样,把信放在办公室的抽屉里,不予理睬。他把自己全身心的奉献给这个女人,精神的和物质的,而她仅仅是跟自己在逢场做戏吗?他很愤怒,有一种被欺骗的愤怒。

他转眼又有些庆幸,幸亏他还没冲昏头脑,彻底和老婆离婚,要不,真现宋一琦这个女人和多名男人关系不正当,到时候,离了再结了,后悔都来不及,退路都没有,即使后悔了也只有两种选择,要么离婚,要么忍气吞声,对于第二种选择,他认为自己先做不到。每个男人都希望自己的老婆温柔漂亮贤淑,出的厅堂,入的厨房。即使自己妻妾成群,天天寻花问柳也不愿意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占有,同时大多数男人都不希望自己娶的老婆是一个水性扬花,骨子里*成性、*不羁的*,天天给自己戴绿帽子。他回头再想想自己的老婆,突然他现回忆中她的优点多多,老父亲病了,她连夜找车给送到县医院,端茶倒水,端屎倒尿,并无怨言。家里逢年过节改善生活,煮肉或吃鱼,她总是紧着给老人先吃,再给孩子,最后才轮到自己,朴实无华。

他想着想着,越觉着内疚,他没认识宋一琦的时候,每个月除了吃饭,其余的钱全部寄回家里,补贴家用。

自从认识宋一琦后,赵登高开始嫌弃自己的老婆丑、老、土,放假的时候,好不容易想通了要回去看父母、看孩子,第二天早晨上车,当晚,硬是被宋一琦连哄带骗的弄到车站退了车票。两个女人一比较,他突然觉着自己的老婆浑身是宝,自己以前怎么没现呢。

正低头想心事,门被推开,是宋一琦,她笑眯眯的迈着碎步走进来,接着又优雅的关上门。她有些心虚,自从昨天碰上路师傅,她以前的老邻居路电工,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毕竟还是很在意赵登高这个男人,她害怕失去他。

她走过来,紧紧抱住赵登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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