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时月影确实很快就将此事抛诸脑后。
&esp;&esp;行宫主事贪污之事她查得也差不多了,将他们提到跟前,有用的人敲打过后先留着,没用的那就直接缴了权,贬作普通宫人。
&esp;&esp;初冬时节寒风凛凛,杭州府的冬季也冷,唯一的区别是江南少雪多雨,偏偏这雨比皇城的雪更刺骨三分。
&esp;&esp;寻常清晨,宫人穿过长廊急匆匆地进入寝宫。
&esp;&esp;“陛下、娘娘,太子昨夜独自离开行宫去城中,至今彻夜未归。奴才们今晨打扫太子房间,发现了这封信。”
&esp;&esp;时月影起初的反应是元清终于逃走了。
&esp;&esp;皇帝展开信纸。
&esp;&esp;“他说想四处走走,看看江南其他城镇,等立春过后自会折返皇城。叫我们不必担心。”
&esp;&esp;元景行完全波澜不惊,草草看完信后又递给时月影,“他过完年就十四了,身在太子之位不日夜学好功课,只知贪玩。”
&esp;&esp;“太子带银子了么?”时月影扭头问宫人。
&esp;&esp;“回皇后,带了一些,太子还骑走了马厩里他的那匹黑马。”
&esp;&esp;“知道了,下去吧。”时月影道。
&esp;&esp;“怎么?你担心他?”元景行问她。
&esp;&esp;“陛下就不怕他不回来么?”她反问道。
&esp;&esp;“朕怕什么,皇室宗亲子嗣众多,比他更适合当太子的大有人在。”
&esp;&esp;时月影将信扔到一旁,“其实陛下早就想废太子了吧,毕竟他只是当初计谋的一环,放到显眼处为大皇子挡灾,陛下可从未想过真的传位于他。”
&esp;&esp;元景行拿起手边的方缶,慢条斯理地饮了口,“时月影,朕心中所想,你永远都猜不到。”
&esp;&esp;这语气笃定得令她微恼,其实不必猜想,看他这个态度,就知道他并不在乎元清的生死。
&esp;&esp;时月影换了个问法,“此次回皇城之后,陛下打算废太子改立大皇子为太子么?”
&esp;&esp;等过完年,大皇子虚岁三岁了。
&esp;&esp;元景行眸光明显冷了下去,斜睨她一眼,“安心当好你的皇后,少议论储君。”
&esp;&esp;“臣妾既贵为皇后,怎么就不能关心储君之位了?”时月影四两拨千斤地反问。
&esp;&esp;皇帝忍无可忍怒视他一眼,她可别逼他翻旧账。
&esp;&esp;“金陵不想去了?”一句话霎时间令她气焰消了下去,在他面前矮了半截。
&esp;&esp;时月影幽怨,这不是说着储君之事么,提金陵做什么。
&esp;&esp;“想去的,臣妾不敢议论储君之位了。”
&esp;&esp;他废了元清也好,改立贤妃之子为太子,皇帝大概永远不会知道那孩子为他亲生。
&esp;&esp;如此一想,心中爽利,又看了一眼皇帝。
&esp;&esp;“看朕做什么?!”他冷声训斥她一句。
&esp;&esp;连看看也不成啊,他咋么这么不讲道理,她的眼神向皇帝传达这样的信息。
&esp;&esp;元景行手握住桌上的方缶,恨不得把它捏碎,都是他太纵着她,叫她如此得意!
&esp;&esp;“皇后少在朕面前耍小聪明,朕在想什么你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朕可是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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