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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波小说>寂寞倾斜之都市稻草人 > 第2部分(第1页)

第2部分(第1页)

个惨啊,不能说不能说。。。。。。”。葛妈妈又停顿了一下,开始拼命揉松弛的眼眶。祥林嫂又来了,梅里掐着三分轻蔑地说。葛妈妈受了巨大的打击,一口气就生下了河西小葛,河西大妹小妹。

河西小葛绕了个大圈还是度了过来,手中准拿着两串糖葫芦,草莓做的,个顶个的饱满。有一串一定得是我的,梅里要表现自己的义气和傲气,必须找一个垫底,我正好是合适的人选。我把糖葫芦插在土里,很识趣的跑下河水,任梅里和河西小葛在河岸上胡闹。维持友谊就要适时的保持好距离,这个道理,我十二岁就已经懂得。

女人是女孩变的(4)

四,

花袭里的年轻女人们也有常来游泳的,金淑姐就是其中的一个。她比梅里大胆,穿的是暗夜黑的比基尼。颜色更出挑,小蛮腰在众人的眼睛里烧。她一出现,梅里就走,河西小葛也要走。金淑姐口风凌厉,不容河西小葛转身,就笑起来:“小葛弟弟,你是在水里游呢还是在美女堆里游呢,当心我说给葛妈妈听”。

黄昏的上溪河,河岸是重重的墨绿,河面是层层的青蓝。一抹红云已经蔓延开来。西边的天空太阳还没有落尽,东方,一轮圆月已经晕开。月亮极淡,像一张刚摊出来的柠檬黄的薄饼,中间汪着一滩油,四周倒乏力了,呈出一片清灰的白。有一条木板船在远远的上游河面的河边撑起,空落落的没有人影。在远处有一个叫桃花溪的村子,据说,里面的女人都很美。梅里的妈妈就是那里出来的。我妈妈不是,她是支边人员。

我听人说金淑姐是花袭里名角。自己单独住着一套房间,她时常在那里招待一些客人,她是开发廊的。可我很少看她给客人们剪头发。她自己的头发大概也是不铰的,厚厚的盘上头顶,像一丛飞云。

我还是继续绕道走。夏天快过完的时候,金淑姐突然拦下我,要我晚些时候到她家里去一趟。我真的不想去。但是我说不出口,金淑姐的神情那么疲倦,眼神里还含着可怜的祈求,她捏我脸颊的手发烫,抖得很厉害。“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啊,穆二,你是乖孩子。”我不要做乖孩子,可是我也不能不理金淑姐,她看起来真可怜。我急急地跑步回家,老穆还没有回来。我紧张的躲进房间里。穆一探究地看我一眼,很奇怪的没有开口教训。我怀疑穆一知道了金淑姐要我做的事了。房间的后窗户遥对着花袭里,我无端的也发起愁来。

吃晚饭的时候,我没有觉出自己的异样。可是老穆还是很不高兴的骂了我:“跟根木头似的,谁欠了你的帐”。老穆仿佛总在不高兴,这段时间是农闲,很多农人都在准备下一季的农具,老穆的生意挺红火的,还接下了镇玉成竹材厂的一批定单。老穆不开心也不能对我妈妈和穆一发,我妈妈是我们学校的老师,细身细语的,很和祥温柔的一个女人。可是老穆就是不敢对她使性子。穆一是老穆的心头肉,当然更舍不得,我妹妹还小,不通人事的小小孩子。我想不明白的是,老穆怎么又生了妹妹呢?我都快怀疑穆小篓不是我亲妹妹了,她太娇气,动都动不得像个水晶玻璃人。穆一很肯定的对我讲,穆小篓病了,而且病得很厉害,她不能出血,一出血就止不住。“看过《红楼梦》吗?里面的林黛玉就是水晶玻璃人。你肯定没看过,哼。”瞎说,我怎么没有看过,我看得五迷三道的,还产生了丰富的联想。我想我应该是史厢云,都有点傻兮兮大咧咧的不着调。穆一才不配当林黛玉呢,那么刻薄,她只配做王熙凤。梅里比较像贾探春,妖娆得那么厉害。那谁来做贾宝玉呢?樊攀还是丁卡?要不河西小葛?可他只能属于梅里,真泄气。河西小葛已经考取军校了,大概也快走了吧。最近梅里情绪低落极了,都不愿意来找我玩,吃完饭我得去看看她。

天边的红霞卷了,又舒了,黑色的瓦愣上,有残余的夏日光线在上面滚来滚去,檐下的粉墙,墙下街面的石板,映衬着清灰白的光。这座城市真的很美好,有点像梅里画书上的中国画,柔而美。穿木屐的脚步踢踢哒哒的从窗下走过去,睬得街面一阵乱响,崆崆笼笼的,线条流畅朴拙,又像木质的版画了。城市正在大力的发展中,横穿南北的主街道在翻新,要把原来的水泥路面扩展,两旁的店铺就显得很凌乱,在乱烘烘的的放着零散的歌曲。这时候机器的轰隆声虽然早停了,但空气里的余音似乎还在缭绕,穿堂弄户的依稀粘稠,扎在人声里,狗吠里,汽车的喇叭声里。各种声音卷在一处,像给吸在一块大黑布里,这会儿黑布散开了,所有的声音就又都跑了出来。风还是没有起,身上就亦发黏糊糊的,发痒。

梅里正站在她家的店铺外晾头发,新洗出来的头发上有股飘柔洗发水的清香。身后她娘和弟弟梅宝儿还在吃晚饭,一人一只大海碗在手掌心里擎着,里面盛着上了卤的凉面。梅里的镇长爸爸是不大常在家里吃饭的,所以她娘就在店铺里重起了新炉灶。我跑过去,围着梅里转了个圆圈,梅里今天好象有点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呢,我还说不大清楚。我非常敏感,能从空气,动作,味道,细小的眼神中扑捉到不一样的东西。梅里还是梅里,可是,我就是觉得今天的她有点怪怪的。她把头发撩起来又放下去,露出象牙白的脖后颈子。梅里今天特别的妩媚,脸下潜伏着一朵玫瑰花,眼睛里的梅花鹿伶伶俐俐的,锁都锁不住,几次想从眼睛里溜出来。梅里妈妈对梅里说:“别出去了,晚上给我看看店,我得到你外婆家去一趟。”我只得不说话。梅里不答应,她拉着我噔噔噔的走,走得远点了,方回头叫:“今天不行,我和穆二约好了去老城墙头。”梅宝儿的哭声传过来:“姐姐我也要去”。梅宝儿只有八岁,上身穿着洋葱绿的棉布小褂子,下面套着一条及小腿肚子蛋青白的绸裤,露出一截子白嫩嫩的肥腿,真根一段东北大胖葱似的。

老城墙头是属于我和梅里的小天地,是明清时代遗留下来的一截青砖旧护城墙,墙外就是上溪河。老城墙已经很旧很旧,很多地段都倒塌了,一些青砖被后人怄下来拿去家用,更多也快风化了。霸王草长得很茂盛,白絮的苇花刺猎猎的响。墙头两丈宽,被我和梅里修茸得平平整整的,还铺垫上了一层柔软的娘娘草。躲在里面的人能清楚地看见外面的情形,外面的人却根本看不到我们。

离开梅里妈妈老远了,梅里站住脚不走了。“你别去了,穆二,我想一个人去”。梅里冷淡的说,我能怎么办呢,我能说我非要去不可吗,那可是我的好朋友梅里啊。我只得慢吞吞的转身,垂头丧气的往回走。可我也不想回家,老穆一点也不喜欢我,穆一也看不起我,妈妈随时都在照顾穆小篓。只有我最可怜,是没人理的傻孩子。我想起金淑姐白天的叮嘱,没办法啊,我都答应她了,我得做一个守信用的小孩子。

女人是女孩变的(5)

五,

我走得不情不愿,绕过窄小的巷道,专拣主街道走。在镇中心的照相馆的橱窗里,我迎面撞上金淑姐套在一身白衣白裤里朝我天真的笑。是天真的笑容,有点僵的那种,甜腻腻的媚笑。金淑姐本人比照片漂亮得多,照片里的她是呆的,一点也不活泛,让我看了想哭。金淑姐很爱穿旗袍,特点是有一件瓦蓝灰的缎旗袍,从肩头到裙角一路落着粉粉的桃花,花瓣都会飞似的,透出轻逸的灵气,灵气养着金淑姐,越发的标致了。金淑姐在玻璃窗里定定的望牢我,把我看得心里发毛。我明明看见她的轮廓秀美的嘴巴突然会动了,在喃喃的贴着我耳朵边说话呢。她说的是,穆二,你来啊,来啊,你快来啊。我吓坏了,飞快的跑。

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靠在一根路灯竿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我捂着小胸口,紧张的左顾右盼,希望可以碰到一个熟悉的人,哪怕是樊攀也行。虽然我很讨厌他的自以为是,我的功课已经够烂了,可他的还不如我呢。我讨厌他老是要围着我转,翁嗡乱叫的,简直比厕所里的绿头苍蝇还烦人。他家里有钱有什么了不起,老穆也不穷嘛。陶为为干吗要喜欢他呢,干嘛不再和我要好了呢,我真不明白。不过还是被我瞧见了一个人,河西小葛。我差点叫出声来。河西小葛走得挺急的,大热的天,居然带着一顶灰色的遮檐帽。我是一下子就认出他来的,他的个子已经很高大,走路的气势虽然还够不上威武,眉眼之间却已经冷峻出了山高水低的姿态,面部轮廓也已开始明朗刚硬。特别是河西小葛的鼻子让人过目难忘,挺而直,又有点女人的媚,啊,梅里的河西小葛啊,就要长成真正的男人了。想到以后恐怕再也看不到他了,就让我难过。

我爱研究人的脾气又范了,我猫在路灯柱子后面,一直盯着河西小葛,直到他拐过前面的弯,向右边走去了。我敢保证河西小葛是去和梅里约会去的。但我绝对不会向任何人提起,每个人都得自己的秘密,只能由一个人藏在心里。

很多年之后,当梅里说出来的时候,我也只是看着她微微一笑,还是什么也没有说。梅里感叹,穆二,知道我为什么和你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就是因为你懂得控制,懂得保留彼此的距离。但现在的我也还是傻的,永远赶不上梅里的精明。

现在,梅里就爬在我的身边,细声的和我说话,她说:“穆二,你知道吗?我那时就知道自己沦陷了,一辈子也不能走出小葛的影子。啊,河西小葛真棒啊,他的身体那么年轻饱满,溢着男人的生命活力。每次和他Zuo爱,我都忍不住想哭,他让我想到一些很灿烂很美好的事情,让我心里还保留着爱的能力。我同意梅里的话,我亦了解河西小葛的身体,我亦抚摩过它亲吻过它,在它的勇敢面前深深地颤栗过。

天色已经不早,灰黑色的夜幕就要压下来。风吹起来,路面的灰尘到处疾飞,远山的轮廓更深暗了,莽莽迢迢。路上像我这么大的孩子已经不多。虽然很不情愿,必须还要去金淑姐那里。幸亏老穆是不爱我的,换了穆一,早满大街帖告示去了。穆小蒌又住院了,妈妈像穆小篓一个人的妈妈。穆一只和老穆亲。我怕老穆看见我,就从微雨巷里直穿出去。巷子里有两个六七岁大的小家伙在煞有介事的踢踺子,毽子上的白羽毛此时特别亮眼,一下子落到这里,一下子又落到那里。我看着脚痒,也踢了几个。出路口的时候,斜刺里猛窜出一个男孩子,向另一个方向飞快的跑远了。看身行极像丁卡。我是有一点点喜欢丁卡的,可他怎么毛毛躁躁的,把我刚刚才起的好感赶跑了。

在一个小镇女孩子的眼里,花袭里真是个挺神秘的地方,一条街巷里全是发廊和美容院。里面的女人个个年轻漂亮,一点不像我熟悉的妈妈和梅里妈妈之类的女人。她们披着长长的头发,涂着暗银色或黑紫色的口红,一双美目巧兮盼兮。浓重的眼影膏在灯光下晕开了,像从聊斋故事里跑出来的狐狸精,诡异潦倒得艳丽。女人们或风情万种的倚靠在门框上,或千娇百媚的卧在沙发里,正眼也不瞧我。我悄悄的打量了他们一下,立刻觉得他们都没有金淑姐漂亮,更也不如梅里风情。梅里是妖精变的,平平常常的动作和神态中都能带出款款风情,妙得很。

花袭里不长,百来米。我来回走了一趟也没有看到金淑姐,正想回家去,听到金淑姐的声音从一栋二层小楼的窗口飘出来,“上来,把门锁上”。接着身影也出现了。我赶紧跑上去。卧室不大,里面空荡荡的,一张大床占据了很大的空间。窗帘非常华丽,芙蓉粉的闪光缎面料,洒满了拳头大小的浅蓝团花。一根铁丝从门口一直牵到窗边,挂着衣服。瓦蓝灰的缎旗袍也挂在里面。金淑姐仰面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卷发铺了一枕头。我很紧张,胡乱的绞着双手,真害羞不知道能说什么。金淑姐也不说话,只望着墙壁上一个点发愣。我等了等,觉得自己不该到这里来,真是其有此理。我转身想走。金淑姐突然悠悠的开口,她说:穆小葵对不起我不该叫你这么小的孩子到我这里来可是我实在是找不到别的人了什么人都找不到穆小葵你知道吗找不到人的感觉太可怕了你看啊你的四周本来到处都是人的可是啊他们一个个都带着厚厚的面具教人不放心啊我不放心他们他们也不放心我啊你知道吗穆小葵,你真是一个好小孩呢你有爱心懂人事还能保守秘密这很难得啊穆小葵。

啊,梅里说我还很傻呢。我喃喃的说。

穆小葵你到楼下帮姐姐倒杯水来吧。金淑姐小心的半坐起来说。我飞快的跑下去又跑上来。

金淑姐喝完水又躺下去,继续说,我为什么叫你到这里来呢穆小葵因为我就要走了回家去了我想最后和一个人告别但这个人能是谁呢我想啊想啊就只有请你来了啊穆小葵你别往后多躲啊姐姐没有力气了因为姐姐刚刚打掉了一个小小孩医生说姐姐的身体已经病了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养住小孩要是能有个你这样的小孩多好啊姐姐是真心喜欢穆小葵啊穆小葵我得告诉你可千万不能相信男人的话他们都是骗子他们说的和想的不一样他们猾溜得狠让你抓也抓不住穆小葵你长大了以后要小心点要小心男人要学会把自己保护得稳稳当当的你也是个聪明的小孩子呢比梅里聪明多了你瞧你能隐藏心里的想法能看明白很多事情又不张扬啊穆小葵你多么难得啊。

那你的家在哪里。我问。

在顶远的地方啊穆小葵。金淑姐更疲倦了,一动不动的躺着。眉头琐的很紧,还突然使劲地抓住了我。啊穆小葵姐姐真疼了好象全世界的疼都跑姐姐身上来了啊穆小葵真疼啊。金淑姐的身体里汩汩地流出一些血来,很快就染红了雪白的睡衣和身下的一大片床单。我吓得尖叫起来。金淑姐凄然的一笑,穆小葵啊你别害怕我们都是女人是女人就得流血啊啊穆小葵你还没有流过血吧,你才十二岁呢我十二岁就还没有流血呐……

“穆二,穆二。死丫的,给我马上滚回家来”。老穆在阳台上大声的唤我,惊天动地的,像炸在头顶上的雷。我必须回去了,可是金淑姐怎么办呢,她还在流血啊。“啊,穆小葵,你是该回去了,记得把姐姐的门关上啊”。金淑姐费力的摆摆手说。我马上站起来,飞也似的逃出了花袭里。啊,我的两条腿抖得那么厉害,像风中的两片落叶。

女人是女孩变的(6)

六,

老穆没有放过我,他让我跪在卫生间里反省,他冷着脸抱着胳膊,像对付一个造反派一样对付我。我恨老穆。恨穆一。恨穆小篓。现在还恨上了梅里和金淑姐。梅里不够朋友,利用我欺骗梅里妈妈。我真傻,还要死心塌地崇拜她。金淑姐跟我说的都是什么呀,我一点也不懂。

老穆要去医院看穆小篓,他把我交代给穆一。穆一很尽职,端着一把椅子守在卫生间门口,一看我跪的有点偷懒,就提醒我:“暧暧,跪直点跪直点。”我满身都是汗,心还在扑通扑通乱跳。淋浴器就是我头顶挂着,穆一刚刚洗过澡,水龙头没有关严,水滴儿慢慢攒圆了,重了,肥胖的挂不住,啪的一下,正好落在我头上。啊,啊,我可真是太倒霉了,这是我最倒霉的一天。我想将搓衣板挪个地方接着跪,又懒得向穆一求情。我真看不惯穆一的假正经。我猛地站起来,一把拧开淋浴器的开关,千万条银色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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